“快說,怎麽替他解毒!”她對着蟾魔晃了晃拳頭。
蟾魔鼓着腮幫子不吭聲,圓眼珠凸在腦門上,一鼓一鼓的,好像随時都能掉下來。
“不用解,隻要她死了,那些毒自己就散了。”
何宇宸冷漠的哼了一聲,身形飛快的出現在蟾魔面前,伸出食指點向她的眉心。
蟾魔駭的驚恐萬分,可她現在好像遇到了天敵一樣,渾身酥軟,動都動不了。
“不能傷她!”曾明明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
“她附在朱迪身上,你這樣,會傷到她的。”
“真麻煩!”何宇宸皺了皺眉。
“魔無影無形,不困在生物體内,很難滅殺,她可不是一般的魔怪,這是人心滋長的魔,雖然還沒噬主,可移動的速度比鬼魅還要快,所以,即使像你一樣擁有了天眼,還是捕捉不到她的速度,所以你看不見她。”
“反正不能殺人。”曾明明堅決搖了搖頭。
“這可是你自找的。”何宇宸冷哼一聲。
手掌攤開,對着蟾魔頂門就是一掌。
大團黑氣扭曲溢出,瞬間分散成千絲萬縷,像四面八面逃逸,何宇宸掌風快如閃電,不停揮出,打散了許多,可還得有幾縷細小的霧氣鑽了出去,眨眼消失在空氣中。
黑霧散盡,朱迪恢複了原貌,隻是整個人就像脫水似的,憔悴的不行。
“得馬上送她們倆去醫院。”曾明明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這兩個女人可是本案關鍵的人證,千萬不能出事。
蟾魔是心魔所化,她的宿主才是本案的元兇!
難道真的是她嗎?
“就知道關心證人,難道不關心你的沐大隊長了?”何宇宸又冷哼了一聲。
“他怎麽還不醒?”曾明明返回沐言身邊,他依舊臉色蒼白的呆立在原地,仿佛丢了魂兒一樣。
“我剛才就說了,隻有滅了那心魔才能解了這種毒,你偏不讓我殺人,我有什麽辦法,現在心魔受傷跑了,肯定回宿主身上了,她傷勢嚴重,肯定會吸食宿主的血療傷,一旦宿主死了,他這毒可就解不了了。”
何宇宸說的輕描淡寫,曾明明一聽就急了,一把拽住何宇宸的袖子。
“别危言聳聽,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說!什麽條件?”
“喲,聰明了,居然敢跟我講條件了?”
何宇宸翻了個白眼,表面一副鄙夷對方的樣子,心裏其實挺得意。
他就是喜歡看她捉急苦苦哀求他,這種感覺不要太爽,比戲弄十大閻羅好玩多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萬一他出了事,你也休想達到你的目的,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死。”
曾明明眸光劃過一絲痛苦之色。
轉眼又是一副決絕。
“現在隻有宿主的心頭血能解這個毒,如果她被心魔反噬死了,他就真沒救了。”
何宇宸這個憋屈啊,每次都是這樣,他剛占點上風還沒嘚瑟一下,就被她三言兩語打敗。
慘敗,丢臉,還不能翻臉。
“那咱們趕緊去找那個宿主。”曾明明拖着沐言就往外走。
“你不管這兩個人死活了?”何宇宸指着地上一昏一傷的兩個女人。
“我叫了救護車了,現在,顧不上那麽多了。但願他們别見死不救。”曾明明緊抿了唇,事到如今,她真顧不了了。
“如果她們醒了,亂說話你怎麽解釋,難不成和你的上司說這個案子是妖魔作祟?哼,這可是他回歸後接手的第一個案子,你想他成爲整個警局的笑柄嗎?”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你到底是誰?爲什麽會用何宇宸的面容出現!”
曾明明心亂如麻。
“一句話,我幫你擺平這一切,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何宇宸根本不理會她的疑問。
“什麽條件?”曾明明眸光一縮,她早就知道這妖孽接近自己絕對不簡單,隻是她實在想不通自己一個凡人到底有什麽利用價值。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忘了?”
何宇宸淡淡白了她一眼。
又是讓我生孩子?曾明明徹底無奈了,這妖孽天天纏着自己生孩子算哪門子事啊!
這種事,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我一個人怎麽生?”曾明明急中生智,“你再拖着不救他,别說孩子,連我都活不長!”
何宇宸一怔,對啊,他怎麽把這事忘了。
他出世雖然得依靠曾明明的厄難體質,可受孕卻是兩個人完成的。
他再不樂意,再讨厭這個男警,可似乎,他和自己也有糾纏不清的關系。
魅曾經和他提過,這就是凡人的生活。
********,生老病死。
“知道了,啰嗦!”何宇宸一晃手腕,淩空将一個人從黑暗中揪了出來。
“方婷,抹去她們倆對蟾魔的記憶,送她們去醫治,然後,帶回警局,就說他們去抓真正的罪犯了。”
經過這麽多天,何宇宸對喊魅方婷這個名字,已經習以爲常,就連他自己,都不自覺接受了自己凡人的名字。
隻是這個時候,他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切。
“是,主人。”方婷被主子從時空縫隙中抓出來,渾身上下都被擠壓的生疼,可她卻絲毫不敢有怨言。
她也看出來了,主子這是又受了主母的氣啊。
隻能朝自己屬下身上撒火了,誰讓他二十四孝兒子呢!
…………
“方婷也是你的人?”曾明明站在黑氣之中,沐言就站在她身邊一動不動,何宇宸卻消失不見了。
隻要一團陰冷的風包裹着他們。
在漆黑的通道中飛速穿行。
她甚至能看到通道兩側和星空一樣璀璨的延伸,無邊無際。
“閉嘴!”空氣傳來何宇宸的呼喝。
他控制着凡人的身軀帶着她們倆穿梭空間,已經很耗費法力了,這女人還在不停的問問題。
“剛才那個妖魔真是人心滋養出來的嗎?”
曾明明似察覺不出來對方的狂躁,又換了個問題。
“廢話!你讓我重複幾次,她不是妖魔,是心魔!”
“人心滋養的魔究竟是什麽東西,爲何這麽恐怖!”
“哼,這就是人類的劣根。”黑霧中,何宇宸的聲音變得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