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巴巴,半天才把話說清楚。
“我和幾個同事在小區内例行執勤,忽然看到這個住戶神色有些不對,她走的很慌張,身後不遠處還跟着個陌生的男人,帶着黑色墨鏡,身材高大,一看就不是咱們小區的人。我們本想上前詢問,不料這個用戶卻有些精神恍惚,推開我們就往前跑,可能跑的太快了,摔了一跤,無論我們怎麽追問都說不出所以然來,幸好一個同事知道她住的地方,這才來敲門。”
“那個跟蹤她的人呢?”沐言問。
“我們隊長去追了,那小子特雞賊,一看我們瞅他回頭就朝廣場那邊去了,一眨眼就看不到了。”
沐言點了點頭,緩步向門外走去,這時,曾明明已經将秦醫師攙扶了起來。
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肯定受到了驚吓。
保安隊長氣喘籲籲跑過來,樣子有些沮喪,不用問都能看出來,人,肯定沒追上。
在衆人幫助下,秦醫師被扶進了屋。可她好像真的很緊張,無論保安隊長如何詢問她都說不清那人的相貌,隻說自己吓壞了,什麽都看不清。
保安隊長遺憾的離開,不死心的去調小區監控查找了。
曾明明拿個靠墊,讓秦醫生躺在沙發上,又給她吃了藥,沏好了茶水,過了好半天,秦醫生終于緩了過來。
“我的包?”她四處查看。
“放心吧秦姨我都收好了。”曾明明趕緊安慰。
“嗯,那就好。”秦醫師看起來有點六神無主,視線不由自主從朝窗外看去。
“秦醫生認識跟蹤你的那個人嗎?”沐言忽然問。
“……不認識……”秦醫生的聲音極不自然。
“他對你做什麽了嗎?爲何秦醫生會吓成這樣?”沐言的聲音淡淡的。
秦醫生楞了下,搖了搖頭:“他沒靠近我,隻是他的樣子太吓人了,臉上有一個很長的刀疤,就在左眼邊,我吓的一跳,跑的快了些,這才跌倒了。”
“刀疤?”曾明明的臉瞬間就變白了,“是不是橫貫左眼有一寸多長。”
“你怎麽知道?”這下,換秦醫生詫異了。
“我聽剛才那個保安隊長說的,可能你太緊張了,沒注意。”曾明明解釋。
“哦,小曾你扶我回屋躺回,我很乏。”秦醫生的樣子有些憔悴。
“好,您多睡回,别擔心,我已經把家裏的警報裝置打開了,門窗也都鎖死了,您可以安心休息。”
曾明明扶着秦醫生回了屋子。
看着兩人離開,沐言的眸光浮起一層深思。
二十分鍾後,曾明明才走出來,臉色也有點蒼白。
“她怎麽樣?”沐言問。
“受了驚吓,剛吃了藥睡着。”曾明明有點失神,“我去再檢查一遍門窗,你也回屋休息吧,冰箱裏瓜果蔬菜不少,這兩天,咱們就不出門了。明天開始,我從網上訂貨,讓人配送,對了,要不要通知秦局一下,派兩個人來保護咱們。”
“你見過那個人,對吧。”
沐言淡然看着她。
“我怎麽會見過他,隻是聽着怪滲人的。”
“不止你見過,想必,秦醫生也認識那個人。”沐言搖了搖頭,“你怕我擔心不肯明說我能理解,可秦醫生爲何避而不說,我就想不通了。”
“你怎麽知道秦醫生認識那個人?”
見瞞不住他,曾明明也就隻得承認了。
“保安說他帶着黑超,且一直再追問秦醫生那個人的相貌,顯然,他們并不像你說的那樣,看見過那個人的長相。可秦醫生說卻十分肯定的說那個臉上有個刀疤,而你,馬上就能說出刀疤的位置,可見,你們兩個人都認識那個人,至少,見過。”
“秦醫生的言語閃爍,精神恍惚,她不是害怕,更像是想起了什麽讓她害怕的往事。而你……”沐言的聲音停頓了下。
“不該瞞我,就算我現在還沒恢複,可也不見得就不能保護你。”
“我沒這個意思啦,我隻是不想你擔心。”曾明明垂下頭,不敢直視沐言的眸子。
“你不告訴我,我會更擔心。”沐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坐下。
“那個人我前兩天遇到過,他身上有槍,想對我不利,不過幸好當時遇到了一個熟人,這才躲過一劫。”
曾明明慢慢開口。
沐言眸光騰起一陣寒意,挑眉看了曾明明一眼。
“說詳細些,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我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
一小時後,曾明明結束了講述,沐言的臉越發陰沉了。
“發生了這麽多事你竟然一直都不告訴我,還天天的往外跑,你不要命了!”
聽他的聲音,真有些火了。
“我以爲他不敢在大庭廣衆下動手,我從來不去沒人的地方。”曾明明被他訓了兩句,心中卻甜絲絲的,眸光也溫潤了許多。
“你啊!”沐言一把将她拽了過來,按在自己身邊坐定。
“以後再發生這種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記住了嗎?”
“記住了。”曾明明吐了吐舌頭。
沐言點了點她鼻子,聲音分外寵溺,“把那個牌子給我看看。”
曾明明紅着臉點了點頭,伸手去脖頸中去摘,摸了半天,空空蕩蕩。
别說牌子,就連栓牌子的紅繩都不見了。
“啊,什麽時候掉的,我怎麽不知道。”
曾明明吃了一驚。
這可是冥鳳留給她的見證,如果真丢了,可就危險了。
“别擔心,丢了更好。”
“什麽意思?”看着沐言臉上淡定的笑容,曾明明有點摸不着頭腦。
“看來我又得頭疼了。”沐言揉了揉太陽穴。
“……”曾明明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知道我曾在警官學校當過一年多的教官嗎?教學生我可挺在行的,不過學聲太笨,我又不能罵不能打,隻能自己頭疼了。”
曾明明微微一怔。
她全然不在意沐言拐彎抹角說她笨,神情頗有些激蕩。
“沐言!你想起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