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吵,施琅的話恰好說中了一個問題,你們不覺得嗎?”韓宇沉聲低喝。
李開明一怔,眸光頓時有些茫然,施琅卻馬上反應過來。
“我明白了,這個殺手最後的死亡也許有問題?”
“這能有什麽問題?”李開明不以爲然的晃了下腦袋,“被幾百人圍追堵截,不被擊斃才有問題,那些武警也不是吃幹飯的。”
“人越多才越有問題!”施琅鄙夷的白了李開明一眼。
“施琅說的對,以那人的槍法和陰狠,面對幾個巡警都能槍槍命中目标,怎麽會面對一排圍追堵截他的武警時就手忙腳亂一槍都打不中了呢?”韓宇符合。
“也許他害怕了啊,你沒聽周叔的話嗎,說他最後和瘋了一樣,人一發狂,自然無法集中精神,當然就打不中了。”
李開明唠唠叨叨的解釋,乍一聽,确有幾分道理。
聽完他的判斷,幾人都沉默了,李開明所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這個殺手先前殺害那幾名官員時都是偷襲的吧。”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無語之際,曾明明忽然站了起來。
其實她并沒有從剛才的話中聽出什麽疑點,她現在所說的話,其實是沐言所說的。
本來她不想出風頭,可這個案子似乎和林筱箫自殺一案多少有那麽點相似,這一點莫名其妙的關聯,讓她不由自主想了解更多。
“對,他們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狙擊槍射中心髒,除了蕭雅的父親因爲射偏了沒傷及要害保住一命,其餘人都當場斃命。”
韓宇聲音頗爲沉重。
“雖說我爸沒遇害,可那一槍卻讓他整整修養了一年,直到現在,他還經常咳嗽。”
蕭雅的聲音透着幾分怨恨。
看向曾明明眸光中多了些異樣的神采。
不知道她詢問這些,到底和這名兇手的伏法有什麽關聯。
“這就對了,這名連環殺手擅長狙擊,而且槍法相當不錯,而做爲一名狙擊手,心裏素質都非常人所及,這種人通常很冷靜,不會輕易被周圍的環境掌控。”
曾明明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将視線落在韓宇身上。
“據剛才所說,這名兇犯在伏法前曾和巡警有過一次接觸,我想知道他一共開了幾槍,命中幾槍。”
“六槍,其中五槍打中了人,一槍擊中輪胎。”韓宇說。
“就算和幾個巡警反應不夠靈敏,可一對四之下,槍槍命中,全身而退,可見這個兇手的心裏素質,反應能力以及他的槍法,都不是一般兇犯可比拟的,這樣的人絕不是普通人,是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殊人員,比如特警,軍人,或者某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員才辦的到。”
曾明明立刻接口,這些話卻不是沐言說的,而是她自己分析出來的。
“明明說的很對,事後發現,這名兇犯确實是一名複原的專業軍人。”
韓宇面帶贊賞,“明明你分析了這麽多,是不是發現了這個案子的破綻?”
“其實不止我看出來了,想必蕭處也早就看出來了吧。你們找周叔确認,不過是想多找到一些證據。”
曾明明故意将話題扯回蕭雅身上,通過這幾次接觸她也算了解了蕭雅的個性。
這個女人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親切,平易近人。
她的性格微微有些強勢,喜歡被人矚目,事事都想站在上風,特别不喜歡别人搶她的風頭,尤其是女人。
“明明說的不錯。”蕭雅似乎很滿意曾明明現在這種狀态,她喜歡識時務的女人,既然她懂事,自己也不想多爲難她。
“我肯定這個兇犯臨死的狀态有問題,以他的身手和智商,應該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棄車硬闖關卡,就算硬闖,也不會失控到槍法毫無章法,尤其是他下車後胡亂朝天空開的那兩槍更有問題,試想一個殺手,如何不知道子彈的可貴處,危機時刻不開槍射擊給自己殺出一條血路還鳴響示警,他這種行爲不是将所有武警的火力都吸引過來嘛?他這根本不是突圍,而是自殺。”
“蕭處的意思是兇犯被人控制住了?難道他也被催眠了?靠!”李開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林筱箫的死亡之謎還沒解開呢,一個幾年前的陳案又被翻了出來,雖然案情無任何相似之處,可死者似乎都中了同樣的手法,被人深度催眠後,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自己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我隻是懷疑,畢竟過去了這多年,再想取證,的确有些難度。”
蕭雅眉頭緊鎖。
“我覺得好詭異。”曾明明眨巴了兩下眼。
“按道理說高級催眠術是一種很高深的專業,怎麽咱們遇到的案子會牽扯這麽多會催眠術的高手,這太吓人了,以後走在大街上會不會突然遇到一個人,一下子被人催眠了,好可怕。”
看曾明明說的恰有其事,李開明有些不以爲然:“沒那麽誇張,咱們這個小地方,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懂催眠術的高手。這可是專業級的高手,不是賣大白菜的!遍地都是。”
韓宇接着他的話說:“據我所知,整個市區隻有一家專業級的心裏診所,據說他們那的人會用催眠術治療一些簡單的心裏疾病,可沒聽說那裏的哪個催眠師能控制人的行動。”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畢竟這種催眠術不是所有的催眠師都能掌握的,就算這兩個案子不是一個人做的,中間說不定也有一些牽連。”
蕭雅似想到了什麽,低頭思索了片刻後,嚴肅的擡起頭。
“既然發現了線索就要主動出擊,施琅,你帶着明明去張浩的律師稅務所調查一下,還有,那家心裏診所,也去咨詢一下,記得要暗訪,不能打草驚蛇。”
“好,我這就去。”
施琅答應,轉身剛要出門,忽然想起了什麽。
“蕭處,那個保釋過林筱箫的女演員還要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