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找不到,你看這些記錄,從**年到**年之間的文檔一應俱全,唯獨卻少了咱們需要這個時間段。”
韓宇若有所思。
“這些資料室的人都是飯桶,這麽重要的記錄竟沒人記得準确的存放位置,太玩忽職守了,我絕不會姑息他們!”
蕭雅臉漲的通紅。
“這不是他們的錯,應該是有人故意爲之。”韓宇一把将蕭雅按坐在椅子上,輕聲勸慰。
“冷靜,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冷靜才能想出對策。”
“怎麽冷靜?那件槍擊案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現在所有的記錄都找不到了,沒有線索,就算咱們再懷疑,也無從查起!”蕭雅強壓住内心的火氣,聲音變得有些急促和悲涼。
“如果找不到線索,如何能查出真相,若找不到真相,又怎麽找到他?”
“你這是關心則亂,你忘了,咱們這邊還有一個人,他也許能記得當時的情況。”韓宇眸光微縮,右手卻狠狠攥了一下。
“你是說周叔?對!我怎麽把他忘了,多虧了你韓宇,替我找了這麽好的幫手?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蕭雅忘情的抓住韓宇的手,一臉歡喜。
看着昔日意氣奮發,自信張揚的女子變的像個小女人一樣患得患失,韓宇心裏莫名騰起一陣感傷,十一年,自己認識蕭雅已經十一年了,從未見過她對哪個男子如此在意過,這也許就是命。
命中注定,自己會遇到她,而她卻把自己哥哥,一心一意牽挂着别的男子,而那個男人,曾經還是自己的好兄弟。
……
“蕭處!”蕭雅和韓宇剛踏出辦公室大門,施琅就急不可耐的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剛查到的探視記錄,自從林筱箫被關押在看守所後,總共來過三波人探視,可探視的人卻隻有兩個,一名是她的律師張浩,另一名是想保釋她的好友,周疏影。”
“保釋?林筱箫是殺人犯,如何能保釋?”蕭雅急着詢問周叔,對施琅的調查結果一時有些心不在焉。
“周疏影提出保釋的時候林筱箫還沒承認殺害李林海的罪行,還在保釋的範圍内,隻不過後來事發,周疏影有協助制造假證的罪責,也被拘留了半個月,由于她認罪态度較好,又交了一大筆罰金,昨天剛被人保釋出去。”
施琅飛快的解釋。
“昨天?”蕭雅皺了皺眉,“她什麽時候保釋林筱箫的,還有她被關起來多久,關在哪?”
“上個月七号,她來保釋林筱箫,二天後,林筱箫承認了罪行,她雖然不知情,但參與了做僞證,因此也被抓了起來,由于她不是主犯,沒關押在看守所,隻是在拘留所裏呆了半個多月,直到昨天下午才被放了出來。”
“上個月?距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基本上可以排除她的嫌疑。”蕭雅皺了皺眉,“全力調查另一個探視者張浩,他接觸過林筱箫三次,應該最有嫌疑。”
“是,處長!我馬上去辦。”施琅也來了鬥志,蕭雅的分析和他一緻,他也認爲張浩的嫌疑最大。
“等一下。”就在蕭雅和施琅确認完嫌疑犯,準備各忙各事的時候,曾明明卻突然開口了。
“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施琅,我現在還有别的事。”蕭雅的口氣頗有些不耐煩。
“蕭處,雖然律師張浩嫌疑最大,但也不能排除周疏影的嫌疑,我覺得她也應該在被調查的範圍之内,才能沒有疏漏。”
曾明明咬着牙,複述了一遍沐言的話。
說實話,在這個節骨眼兒她本不想和蕭雅唱對台戲,可沐言再三堅持讓她這樣說,她相信他的判斷,隻能勉爲其難了。
“她隻見過林筱箫一次,又在近一個月前,緊緊一次會晤,就想給一個人深度催眠,你覺得有可能嗎?”
蕭雅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此刻她心急火燎想知道其他事,根本沒心情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虛耗時間。
“絕對可能!”讓蕭雅沒想到的事,自己都已經如此直白告訴曾明明别在無中生有了,她居然還有這個膽量繼續這個話題。
“催眠術是運用暗示等手段讓受術者進入催眠狀态并能夠産生神奇效應,以便達到某種目的的方法。催眠是以人爲誘導,通過放松、單調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一系列方法引起的一種特殊的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識恍惚心理狀态。其特點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斷、自主意願行動減弱或喪失,感覺、知覺發生歪曲或喪失。”
曾明明一字不差的複述着沐言的話,沐言語速很快,她必須擊中精神全神貫注才能一字不落的複述。
這種超強度的精神集中狀态也有一個好處,可以忽略蕭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催眠術分爲短暫催眠和完美催眠,短暫催眠顧名思義就是在很短的時間内讓人意識喪失,心甘情願的按照催眠師的指令昏睡或做一些簡單的肢體動作或回答一些簡單的提問,而完美催眠也被稱爲深度催眠,這對催眠師的能力有很大的要求,一般的催眠師很難完成,可一旦完美催眠成功施行,别說一個月,就是一年,二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隻要催眠師的指令突然出現在這個人面前,她也會立刻進入被催眠的狀态,完全喪失個人意識。”
“按你這麽說,能成功催眠林筱箫的也不一定就是這兩個人了?”蕭雅心頭竄起一股無名的火焰。
一個剛畢業的女學生,竟能當着這麽多老刑警面前侃侃而談,她哪來的這份勇氣和自信,又如何擁有如此淵博的專業知識。
蕭雅自信這幾年從沐言那學到了很多,可曾明明現在說的話,不僅超出她的所學,還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我很肯定就是這兩個人其中一個給林筱箫下了深度催眠術,絕不是其他人。”
曾明明自信的擡高下巴,眸光隐隐晃動着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