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的假期是先到的,所以率先獨自回到了血刃,而林顔夕卻回到了北江。
這次并不是回到北江的家中,而是來看一個人。
一直留在北江的軍區醫院的罂粟,她的治療是一個很漫長的階段,所以這麽久過去了,甚至還沒有出院。
罂粟身體内的病毒和林顔夕的不一樣,林顔夕的雖然也是有潛伏的傾向,但卻并不需要治療,暫時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而罂粟的卻不一樣,她不但需要治療,甚至還在隔離之中,到不是還有傳染性,而是病毒已經破壞了她身體内大部分的免疫力,使得她不能接觸任何一點點的細菌。
也許對其他人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是有益的,到了她這裏就很有可能是緻命的。
當林顔夕到達醫院的時候,看到罂粟的狀态似乎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好了些,但人坐在醫院的隔離室中,卻依舊看着很不好的樣子。
從玻璃窗外,看到了她,罂粟還有些意外,随後看向她笑了出來。
林顔夕瞬間被她的笑容感染到,待一陣又是消毒又是換隔離服的走進她的房間,便率先開口說道,“我今天回家,順便來看看你。”
“唉,還以爲你想我了,特别來看看我的。”罂粟說着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想想也是,你這麽讨厭我怎麽可能想我。”
林顔夕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真的讨厭你就不可能來看你?”
說着便又問道,“最近怎麽樣?”
罂粟卻笑着給她展示自己,“這不是好好的。”
“醫生說治療還是有效果的,也明顯在好轉,現在吃飯睡覺一切正常,隻是除了要留在這裏,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樣。”
林顔夕又哪裏不知道她這話是自欺欺人,不過看到她這樣的樂觀,卻也放心了不少,看着她笑着點了下頭,“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當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罂粟說着不禁笑了出來,“我這性格是變不了了。”
“雖然放下了SNU的事,但這麽多年,已經習慣去以那樣的方式去思考問題,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去改變了。”
林顔夕聽了心中一陣難過,她不是同情罂粟,但此時卻也能感同身受。
想想如果換了是她,因爲這種不可抗拒的原因,要離開血刃甚至脫掉軍裝,她的心裏會是怎樣一種滋味。
現在隻是想想,都覺得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罂粟還是親身經曆了。
心裏雖然不舒服,但還是不想在罂粟的面前表現出來,将心中那絲異樣的感覺壓下,看了看她才又說道,“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能對自己狠得下心,那也就足夠的樂觀,這對治療有好處。”
“我還在想,如果這些放到其他人的身上早就崩潰了,可到了你這裏,卻一定能挺過去。”
罂粟不禁笑了出來,但想了下馬上又說道,“不過你今天應該不是隻爲了看我而來的吧?”
“主要是想找你聊聊。”林顔夕也不隐瞞,直接說道,“我打算會成立一個小隊,但現在小隊的情況有些不确定,所以有些不知道怎麽界定。”
罂粟頓時恍然,“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聽我的建議?”
“算是吧。”林顔夕點了下頭,“血刃的人雖然也會給我建議,但他們都跳不出那個原本的思維圈子,可你不一樣,你是SNU的人,并且接觸過太多的任務和做戰小隊,我想你應該能給我一個特别的建議。”
罂粟聽了不禁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還這麽信任我。”
“不過我到明白你的糾結,血刃現在的配置已經很齊全了,你如果再建立新的小隊,與其他小隊的模式重合,不但會造成資源浪費,也沒有什麽實際用處,所以你才會如此糾結。”
而說到這裏,卻突然看向她,“不如這樣好了,你建立一個小隊,然後來我們SNU,我們現在就缺少你們這樣的做戰小隊。”
林顔夕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再說了,你在這裏天天看電視、上網的,難道就沒看到我現在的照片滿天飛,還能再去執行SNU的任務?”
罂粟聽她這麽說,一下笑了出來,“你還别說,你現在也真是火了,到處都能看得到你,不過是幾張照片能被炒了好幾天,說是明星也不爲過了。”
林顔夕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覺得我這一張快被全國人民認識的臉,還能去SNU嗎?”
“能啊,大衆臉有大衆臉的用法,名人臉也有名人臉的用法,隻要你敢來,我們就敢用。”罂粟馬上說道。
“行了,我知道你還熱愛着你的職業,但我是真的不太适合你們那種氛圍。”說到這裏不禁停頓了下,“更何況,去了SNU就和牧霖離得更遠了,我暫時還沒打算。”
“哦,原來這才是主要的原因。”罂粟說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調侃完她,才又說道,“既然SNU不行,那我到是還有另外的一個想法。”
“在這之前,我其實一直想做一個假想敵。”
林顔夕聽了一怔,頓時來了點興趣,忙說道,“來說說看?”
“其實不管是你們血刃還是SNU,都已經建立的很完善了,但不管是哪個部門,都一直缺少一塊磨刀石。”
“我們一直自己訓練、自己計劃,甚至自己執行任務,按照我們的模式,直到接觸到了外軍,吃過了虧之後才意識到我們有些東西是錯的。”
“可這樣一來,我們所付出的代價卻有可能是巨大的。”
說到這裏,罂粟也收起了笑意,正色的看向林顔夕,“所以我想過,也許可以模拟外軍建立一個假想敵。”
“這個小隊可以專門研究各種國外的做戰方式和我們自己的弱點,并且通過各種演習、比賽來達到磨刀石的目的,讓他們在演習和訓練中找到自己的不足,而不再是用鮮血的代價去換取這些。”
林顔夕聽了不禁沉默了下來,心中卻也開始思考着這件事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