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得到這樣的結果,不僅僅是林顔夕高興,連牧霖也是開心的,而出了檢查室,他自然更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
林顔夕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還想你陪我去看看罂粟的,可現在你這樣怎麽去?”
牧霖也意識到了,摸了下自己的臉,“我現在這樣的确不太适合去見她。”
“不過我前幾天看過了,要不然你自己去好了。”
被兩人遺忘的檸檬無奈的走了過來,“我們你們兩個眼裏是不是已經沒有别人了?”
林顔夕一怔,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她,“罂粟的病房在哪裏,趁着有時間,我們這就去看看她吧!”
檸檬剛剛的話到也就隻是開個玩笑,到也不會真的生氣,輕點了下頭才說道,“也好,我這就帶你去。”
看了牧霖一眼,也忍不住說道,“你就在這裏等着吧!”
牧霖無奈的笑了下,也沒表示反對。
兩人邊走着,檸檬邊解釋道,“罂粟她現在人還在監護病房,不過卻已經恢複的很好,可以允許人探視了。”
“她現在的主要治療除了醫院的醫生外,還有徐教授的團隊,他的團隊其實就是針對這些病毒的研究與破解的,罂粟雖然中的也是新型病毒,但她将樣本帶了回來,徐教授他們正在着手研究出破解的方法。”
說到這裏,檸檬停頓了下,轉頭看向林顔夕,“在這一點上,她其實和你一樣幸運,隻不過不幸的是,她所中的病毒是破壞性的。”
“不管是對于她的免疫力還是身體,都有很強的破壞,徐教授他們說這已經算是最輕微的症狀,如果再多接觸的話,一定不僅僅是這樣的結果。”
林顔夕聽了也一陣唏噓,“沒想到……”
“怪不得當時那箱子她誰也不讓碰,我還以爲是爲涉及保密,原來她那是保護我們的安全,把危險都留給了自己。”
檸檬輕點了下頭,“我告訴你這些,隻是讓你了解一她的狀況,可不是讓你哭喪着臉去看她的。”
“罂粟她現在很樂觀,也在積極的配合治療,我相信有徐教授他們,罂粟一定會好起來的。”
林顔夕用力的點了下頭,卻也明白了檸檬的意思。
這個時候心态真的很重要,如果他們一個個都難過的不行來面對她,那罂粟也一定會受到影響。
林顔夕意識到這一點,便馬上收起那難過的表情,跟着檸檬走了過去。
罂粟所在的特護病房是全隔離的,雖然允許探視卻要全部的無菌服,并且一次不能過多的人。
她現在免疫力已經徹底被破壞,哪怕任何一點對其他人都不會有影響的病毒,到了她這裏都有可能是緻命的,所以即便已經脫離了危險,卻還是要留在這裏。
兩人經過了消毒換裝,折騰了好一會才走了進來。
待看到來人時,躺在床上的罂粟卻笑了出來,伸手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大小姐回來了?”
林顔夕點了下頭,“是啊,我終于回來了,我們也又見面了。”
罂粟不禁笑了出來,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面吧?”
聽了她的話,林顔夕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反而罂粟還笑着安慰起她來,“你們都不用替我難過,當時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準備,現在已經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而且之前我最内疚的……就是把你扔在了那裏,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現在你能回來,我是真的很開心。”
林顔夕搖了搖頭,“不是你們把我扔在那裏的,是我自己留下來的。”
“就像你說的,我一個人的命,換你們這麽多人的安全,值了,更何況我現在還安全的回來,也就更沒有什麽可說的。”
罂粟聽了一怔,随後想到當初林顔夕也是這樣的問過她,這麽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她當時是怎麽回答的,一條命甚至是幾條命換這些值得,和國家比起來,他們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麽。
可當時在林顔夕爲了保護他們而留下來,并且引走了追兵之後便再沒消息時,她也曾後悔過,甚至想也許她真的錯了,她可以犧牲自己,也可以不管不顧的去接觸病毒。
可當身邊的戰友再一次倒下,她也是心痛的,尤其看到牧霖忍着淚帶着他們離開法爾卡地的時候,心裏像被搓了無數把刀子。
那時的她,是真的後悔過,甚至也重新考慮過這個是不是值得這個問題,隻是這次沒有答案。
但卻怎麽也沒想到,當林顔夕九死一生再度歸來的時候,會給她這樣一個回答。
看到罂粟有些發怔,林顔夕不禁笑了出來,“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罂粟搖了搖頭,“沒有,你說的對,如果從我的一貫的觀點和想法上來看,你是對的,犧牲一個換取大多數人的安全,甚至是一個國家的安全,這是再值得不過的事。”
“可這些話卻不像你說的,我一直以爲你……”
林顔夕懂她的意思,看着她突然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一直不怎麽喜歡你,甚至有些讨厭你吧?”
罂粟也不在意,輕笑了下,“是啊,而且不僅僅是你,好多人都讨厭我。”
“可是還有一句話。”林顔夕突然收起笑意,“那就是我們終将會成爲我們所讨厭的那個人,也許現在的我真的成了你。”
“我原來讨厭你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隻要能達到你所想要的結果,根本不去管什麽過程,什麽人都是可以利用的,雖然你一直在紀律之内,但卻不在人情之中。”
“可現在……我突然明白了。”林顔夕說到這裏輕歎了口氣,“經曆了這次的事後,我突然覺得我懂你了。”
看到她的反應,林顔夕笑着說道,“是不是覺得很詫異,很玄幻?”
罂粟也點了下頭,“是啊,我是真的沒想到。”
可說到這裏,卻突然感慨的歎了口氣,“你這次是吃了多少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