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華人,當然,隻是從外表上來看,其實真正是什麽血統林顔夕也不敢确定。
而聽到的話,他才開口問道,“你們不是土國人吧?”
“不是土國人就不歡迎了嗎?”牧霖直接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我們可是專程爲館長的名著而來的。”
館長回過神來,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你們要在這裏多久?”
“書看完了自然就走了。”牧霖輕聲的搭着話。
館長聽了直接站了起來,“你們跟我來。”
聽到他的話,兩人相視了一眼,便徑直走了過去。
沒有什麽密室,隻是一個獨立的房間,館長邊坐下來邊直接開口問道,“是國内過來的?”
牧霖直接點了下頭,“沒錯,我們有重要的任務,需要啓用這裏的聯絡站,也需要你們幫忙。”
如果兩人不是一直緊緊的盯着他,一定會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但一直沒說話的林顔夕卻也沒閑着,坐在那裏都沒有移開過視線,自然注意到他的反應,心中暗自冷笑。
而館長故作冷靜的點了下頭,“這個沒問題,我們在這裏這麽久就是等着這一天呢!”
“不過……在執行任務前,我還需要确認一下你們的身份。”
看着他似謹慎,但其實卻并沒掩飾過眼中的那一絲緊張。
兩人輕笑了下,便點了下頭。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兩人并不能算是假的,而是真真正正SNU的人,想通過他們的測試身份還是不難的。
反而是林顔夕在确認他們的身份時,不禁有些意外了。
因爲對方竟可以熟練的對上每一個暗号,并且可以回應他們的每一個試探。
林顔夕心中暗暗心驚,要知道正常來執行任務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裏人員的情況,更不知道知道他們的模樣,一切依仗的都是這些聯絡方式。
而聯絡方式沒有錯,那便是默認是自己人。
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是他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來到這裏執行任務,那真的不會有半分的懷疑。
一想到這裏,林顔夕的心中便打了一個冷戰。
不過雖然心裏擔心,但林顔夕卻也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一直躲在牧霖的身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牧霖将罂粟所設計的假任務交代完畢,卻又想到了什麽直接笑着說道,“另外,我們在這裏後發現了一件事情。”
見館長看了過來,他才又說道,“我們華人的企業這些年在土國發展的一直都不錯,甚至已經慢慢的占領了土國的基礎建設行業。”
“可最近似乎面臨了些問題。”牧霖邊說着看着他們的反應,“幾家華人企業都遇到了些小麻煩,項目被搶不說而且都是無緣無故的丢的。”
館長聽了他的話不禁笑了出來,“這種小事似乎不歸我們管吧?”
牧霖也跟着笑了下,“的确,如果隻是這些小事的話,是不歸我們管,也不用我們去插手。”
“但是我覺得這次的事不簡單,雖然都是些小項目,但這其中透露着幾分詭異。”
“我們擔心這是針對我們在土國的所有企業和公司,小項目的時候我們當成了小事,不去過問,等大項目出事的時候就晚了。”
“畢竟與土國合作可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公司的事。”
館長聽了他的話,便又忍不住問道,“你真的确定這裏面有問題?”
“我不确定。”牧霖直接搖了搖頭,“但我們可是很看重與土國的合作,而且現在正面臨着一個重大項目,如果在這上面出問題,那再去查就來不急了。”
“所以我想趁着還沒有确定的時候,提前去調查一下,這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畢竟我們也去看過了,公司這邊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而且技術更先進人力也更豐富,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沒有把握,難不成還不是其他方面出了問題嗎?”
聽到他的話,館長終于點了下頭,“好吧,我會去調查一下。”
邊說着看向牧霖,“還有什麽其他的任務嗎?”
牧霖直接說道,“暫時隻有這些了,而且如果這些問題能解決,那我們好多問題也就都解決了。”
館長輕點了下頭,“我派人安排你們安頓下來。”
牧霖卻擺了下手,“這個不需要,我們是以其他的身份來這裏的,我們有自己的住處和安頓的地方。”
聽到他的話,館長也不意外,直接又問道,“那我做好了,要怎麽聯絡你們?”
“這個簡單,你直接派人去公司找我們就好,我們最近都會在那裏。”牧霖也不再隐瞞。
其實他也知道,在這裏就算是想隐瞞也隐瞞不住的,到不如直接告訴他。
館長輕點了下頭,“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很自然的離開圖書館,帶着剛剛挑選的書走了出來,可以說做戲做全套,總不能進了圖書館什麽也不帶出來吧?
兩人邊走着,待離得遠了些,也确定并沒有人跟蹤的時候,林顔夕才開口問道,“爲什麽突然提起公司的事?”
“我隻是試探一下,我們不是正懷疑他們有問題,甚至和公司的事有關系,現在不正好試探一下?”
邊說着,牧霖笑着看向林顔夕,“而且你想過沒有,我們這樣主動提出來,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林顔夕聽了不禁沉默了下,好一會才恍然,“你是說他們想放長線釣大魚?”
“沒錯。”牧霖輕笑了下,“他們在這裏僞裝成我們的人,等了這麽久爲的是什麽,難道隻爲了搶一個公司項目?”
“誰更重要我想不用我們說,他們也知道。”牧霖說到這裏不禁頓了下,“如果換成是我,在二選一的情況下,是一定會選擇那個更重要的。”
“而且爲了取信于我們,是一定會先給我們一些甜頭的,而這個甜頭是什麽,他們自然不可能在任務上直接幫我們,那公司裏這便不會怠慢。”
“所以說不定這次他們還真的能幫得上忙,我們在這邊也就輕松了些。”
林顔夕歎了口氣,她到是也明白牧霖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這些也都是建立在我們的假設上。”
“如果我們的假設不成立怎麽辦?”林顔夕說着直接又道,“而且我覺得這裏的情況有必要與罂粟聯絡一下,有他們配合我們,這裏的進展才能更順利。”
牧霖到也不反對,直接點了下頭,“這個的确是應該,而且我們現在根本不需要太過隐藏行蹤,就算是讓他們知道我們聯絡了國内,也不用擔心。”
林顔夕應了聲,“隻是接下來我們的任何行動都要暴露在他們的眼前了。”
“你不是早已經準備好了嗎?”牧霖笑着問道。
而兩人邊走着,牧霖輕将她摟在懷裏,“不用擔心,不管是他們還是他們背後的人,都不敢在土國輕意動手。”
“而且我們有了防備,就算是真的敢在這裏做什麽,也不可能在我們一點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動手。”
說着看向林顔夕,“我知道你在想之前的聯絡站,因爲在這裏出了問題,所以對于這裏你也不放心。”
“可我到是覺得他們應該也是沒有防備,将這些人當成了自己人,而面對自己人總是會沒有防備的,一時中了招也能想象得到。”
林顔夕自然也懂這個道理,想着不禁也歎了口氣,“可這些人死的也太冤了,還什麽也沒來得急做,就……”
“算了,不想這些了。”林顔夕搖了搖頭,“既然都已經來了,就早做了這樣的準備,現在看到這些,隻是感慨一下罷了,而且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給他們報仇,不但要把這個聯絡站打掉,還要讓他們身後的人大受損失。”
牧霖聽了輕笑了下,“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了套子就等着他們往裏鑽。”
兩人邊說着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太陽最毒之前回到了酒店。
土國的沙漠氣候使得這裏午間出行的人異常的少,而又因爲夜晚并不安全,所以夜生活也并沒有多豐富,反而使得土國人的活動和工作的時間并不長。
也間接的使這裏的生活過得很是悠閑,節奏也會慢上許多。
兩人不但習慣了快捷的生活,也習慣了随時随地緊張的狀态,到了這裏雖然也是帶着任務,甚至也面臨危險。
但感覺着這裏的氣氛,卻會讓人不自主的放松下來,再加上這次任務的特殊性,突然竟覺得怎麽也緊張不起來。
明明才回來吃的是午餐,卻感覺像是一天已經過去了,準備要休息睡覺的感覺。
林顔夕倚在露台的沙發裏,邊吃着飯邊看着牧霖和罂粟聯絡。
牧霖将今天的情況都告訴了罂粟,而後者顯然也沒有太過驚訝,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這些我是早想到了,隻是沒想到……”
“都怪我,是我的管理出了問題,如果早發現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聯絡站出問題,更不會失去這麽多的情報人員。”
“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損失和犧牲降低到最小化。”牧霖直接開口勸着她,随後才又說道,“而且我們已經把誘餌放了下去,上不上鈎就看他們的了。”
罂粟輕應了一聲,“我也明白,不過就是有些……算了,不說這些了。”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們在那裏千萬要注意安全,而且我很快就派人去接應你們。”
“這個到是不急,我們的安全暫時還是有保障的。”牧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一下。”
說着便将公司項目的事和她說了一遍,“很抱歉,我擅自做了主。”
罂粟沉默了一會卻開口說道,“你們做的沒錯,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做這樣的決定。”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們盡可以放手去做,公司的情況的确是有問題,而你們又聯系上了聯絡站。”
“這些人已經不是我們的人了,而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等我們,并且順着線摸上來找到更多的機會,而這個時候你們出現,如果公司的事是他們做的,那一定會放棄的。”
聽到她的話,林顔夕詫異的看了眼牧霖,因爲他也是這樣的想法。
牧霖感受到她的目标,擡頭看了她一眼,随後才又收回視線輕笑着說道,“我的确是這麽想的。”
“這幾家公司雖然都是私人的,但畢竟都是我們在這裏的企業,而且這次又幫我們掩護身份,于情于理都要幫忙,如果可以幫他們拿下這個項目,不但可以讓他們在土國的根基更加的穩定,華國企業在土國的話語權也會越來越大。”
“沒錯,這些事情的确也是可以這麽考慮。”罂粟說着才又問道,“在土國感覺怎麽樣,還适應吧?”
她的突然轉移話題,讓牧霖還有些不太适應,但卻馬上苦笑着說道,“适應到是還好,隻是覺得這裏有些太悠閑了,生活節奏又太慢,的确是有些不習慣。”
罂粟聽了反而笑了出來,“還是第一次聽說誰閑下來反而不習慣了。”
“其實閑下來多好,你們可以放松一下,這麽久了一直這麽緊張,也一直處于槍林彈雨中,想放松一下都沒有機會,另一方面……你們就當是提前度蜜月嘛!”
“咳……”牧霖一口口水險些沒嗆到,隻能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能正經點,這談正事呢!”
“這也算是正事之一。”罂粟說着直接問道,“聽說你們兩個的結婚申請已經批下來了,等回來就結婚,提前度個蜜月又怎麽了?”
“而且土國的環境雖然不怎麽好,但酒店之類的設施卻是很不錯的,你們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就沒下次了。”
牧霖忙打斷她的話,“你差不多就行了,如果沒什麽要說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