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海生叮囑完這些,擡頭看向林顔夕,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對啊,我怎麽忘了這麽個事?”
“你們和他妻子一起坐的飛機,又一起在外面被困了這麽久,那是不是也認識了?”
林顔夕見他才想到這些,不禁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他,“你才想到這個問題?”
見刑海生眼前一亮,她卻忙又說道,“不過從這方面你不用想,他妻子和孩子應該還沒回土國,而且就算回了土國,這個時候應該也是在家休息,怎麽可能幫得到我們?”
而說着直接看了看他,“所以你現在還是先不要想着走捷徑。”
“他雖然喜歡自己的妻子,對她也一付千依百順的樣子,可他能把公司做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又在王室負責那麽重要的職務,怎麽也不可能是爲了一句話就改變主意的人。”
“所以想得到這個項目,還是要看我們自己的能力,如果我們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即便是他妻子幫忙也拿不到。”
“可如果我們有這個能力,甚至是做得到别國都做不了的,那根本不需要走什麽捷徑,完全可以憑我們自己的能力拿到這些東西。”
刑海生有些尴尬的點了下頭,“好吧,我明白了。”
“不過我看過我們之前與土國合作的計劃書,甚至還有一些現在已經在用的項目,口碑一直都很不錯,土國方面對我們也很滿意。”
“現在雖然有競争對手,但是我昨天查了一下他們的資料。”林顔夕說到這裏輕笑了下,邊将包裏的資料拿了出來,“我們真正的競争對手其實隻有兩家。”
“而我看了一下這兩家公司最近兩年的項目,在同等不平上的報價都是高于我們的。”
“因爲人工、材料甚至是科研等多個方面的關系,使得他們的成本根本降不下來成本,除非惡意競争,否則報價上不可能低于我們。”
“另外在研發上,我們一直是領先的,幾項專利都還是他們付費使的,這樣可以說我們的項目完成度,也一定是高于他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刑海生聽了一窒,在土國的他自然比林顔夕更清楚這些,但卻明顯更爲擔心。
“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就因爲這麽兩個不成氣候的競争對手嗎?”林顔夕将資料輕扔到桌上,正色問道。
刑海生歎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的。”
“其實我清楚,如果真的是正當競争的話,我們不見得會輸,而且我也有這個信心。”
“可最近卻不知道怎麽了,我們連丢了幾個穩定的項目,雖然都是小項目,但卻影響心情,而且丢的蹊跷。”
“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不知問題到底是出在内部還是其他的地方,但卻也不是想查就能馬上查得出來的。”
“可現在這個項目迫在眉睫,根本等不到查出問題來。”
林顔夕聽到這裏不禁皺了下眉,“你們……懷疑是内部的問題?”
刑海生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如果内部出問題不可能在這種小項目上下手,肯定會找一個更好的時機。”
“所以我們現在懷疑是其他方面的問題。”而說到這裏,便看向林顔夕,“所以我們覺得會不會這兩個國家與土國達成了什麽協議,然後來打壓我們?”
聽到她的話,林顔夕沉默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便不僅僅隻是談判這麽簡單了。
想到這裏林顔夕不禁擡頭看向牧霖。
牧霖頓時會意的點了下頭,“這個我們的确需要注意。”
“不過你說的沒錯,就算是沒查到,也不能耽誤了正事,談判的事該準備還是要準備,一切的标書甚至是策劃都不要停,争取在談判之前完善起來。”
“至于你所擔心的……我們聯系一下國内的總公司,想想辦法。”
林顔夕聽他這麽說了,便也沒有再多說,直接應了一聲。
刑海生見兩人如此,也點了下頭,“這一點你們盡管放心,我們不是第一次做了,在這方面是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牧霖站起身來,“這裏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了,距離談判還有幾天,我們可以再完善一下。”
“我們兩個也可以去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說着還笑着勸他,“其實你真的不用急,土國又不是傻子,沒必要犧牲自己國家的利益來打壓我們。”
“而且這麽多年,不僅僅是我們公司,還有太多的華國公司與他們合作,如果他們真的如此的話,那得罪的可不僅僅是我們一家。”
刑海生聽了到是微微放松了些,對着兩人輕點了下頭,“這次這個項目千萬不能毀在我們的手裏。”
“公司在土國的項目就是指着與他們的合作,如果這項合作毀了,那分公司也就完了。”
兩人能感受得到他的擔心和不安,但現在這個時候除了安慰他似乎也沒有其他太好的辦法。
而林顔夕這個時候卻也沒有再多說,直接跟在牧霖的身後走了出去。
分公司參觀結束,兩人也沒有一直停留在這裏跟進項目,而是以與國内聯絡爲借口暫時離開了。
畢竟這個項目不能說不重要,但他們卻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兩人這次并沒有坐公司的車,而是表示自己可以的。
待離開分公司的視線,隻剩下兩人的時候,林顔夕才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也有問題?”
牧霖人轉頭看向她,“你是覺得會與我們的任務有關系?”
林顔夕苦笑了下,“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嗎?”
“罂粟的人在這裏,雖然也一直在執行各種任務,但卻也在變向的保護着在這裏華人企業和華人,可現在這些地方出了問題,那在這裏的華人公司出問題也就不稀奇了。”
“而且這些聯絡站如果已經出了問題,那他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把所有的華人徹底清理出去。”
“做爲華資比重很大的公司,出現這些問題,我到是真的覺得和他們脫不了關系。”
聽到她的話,牧霖卻直接說道,“走,我們先見識一下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林顔夕沒有反對,直接跟上了他。
“有準備好了嗎,我們現在一但出現,那就真的要徹底暴露在他們的面前了。”牧霖邊走着,卻突然開口問道。
林顔夕擡頭看向他輕笑了出來,“你怕了?”
“你這算是激将法?”牧霖聽了不禁笑了出來,而随後才又說道,“不過這個時候到是真的有些擔心。”
“你覺得他們會那麽容易相信我們嗎?”
“肯定是不會的。”林顔夕輕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可以讓他們相信。”
說着擡頭看向牧霖,兩人相視一眼很默契的笑了出來。
邊走着,林顔夕伸手拉住牧霖的走,兩人似普通的情侶一樣走在土國的街上。
土國街道上的人群并不多,更多的卻是那些奢華的汽車。
到不是這個國家的人真的有錢沒地方花,而是實在情況特殊。
首先土國因爲是建立在沙漠這上的,使得這裏的地理環境特殊,人走在外面不僅僅是要面對爆曬還要面臨風沙。
而另外,卻是因爲他們圍繞着各種油田以及煉油廠,建立起來許多的城市,相隔說近不近說遠卻又不遠。
所以從一處到另一處大多是需要一個代步工具的,于是汽車尤其是大排量的越野車,便也成了這裏很重要的交通工具。
公司爲兩人到是也派了車的,但這次一方面情況特殊不太适合用公司的東西,另一方面卻是這距離的确不遠,走在路上很快便到了。
遠遠的看着那個圖書館,林顔夕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啊,竟然利用圖書館。”
牧霖也跟着笑了出來,“除了罂粟還能有誰?”
兩人邊說笑着走了進來,便看到這裏與普通的圖書館似乎并沒有什麽區别。
而做爲私人圖書館,這裏的藏書量卻是不能和公立的相比的,但卻勝在環境優雅,使得來這裏的人也不少。
兩人走進來的時候,注意到讀書處卻已經坐了不少人,雖然零零散散的,但基本上各個桌子上都有人了。
待走了進來,林顔夕便正色起來,馬上走到書架前按照約定好的編号一本本的書找來。
待與牧霖再見面的時候,他那邊的書也已經找到,兩個對視了眼,便直接點了下頭,徑直走到了吧台前。
林顔夕看了眼坐在那後面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似是混血兒,但明顯更偏華裔一些。
罂粟當選擇聯絡點的負責人時,便也會挑選一些有國外經驗,甚至是一些在長相上也有偏向的。
而混血兒甚至是少數民族的便也成了她看重的人,畢竟這樣的人在國外更好活動,首先在長相上便是有利的。
林顔夕看到眼前的混血兒,卻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心也是一沉。
因爲罂粟已經在擔心這裏會不會出問題,所以将在土國所有聯絡人員的資料都給兩人看過了。
可以說這對于兩人真的是絕對的信任了,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絕密,關乎着一個聯絡站一群人的安危。
如果這個聯絡站沒有問題,反而是兩人有問題,那真的就是罂粟親手害得這些人。
不過現在她卻也真的沒辦法,自己手中的人不敢用,因爲不知道現在到底多少處地方出了問題,更不知道有多少聯絡點已經被破壞,而擅自利用原本的聯絡方式去聯絡她的人,那真的是打草驚蛇。
所以他也隻能信任林顔夕他們,并且将這些底都交給了他們。
而正因爲林顔夕将這些面孔都已經記下來,所以看到眼前的人才臉色不好。
因爲罂粟的名單裏雖然有混血兒,但卻絕對沒有眼前的這個人,而且最讓她心驚的,卻還是眼前的人竟和名單中的一個人長的頗爲相像。
如果真的是她所想象的那個樣子,那真的就是太可怕了。
不僅僅是眼前的人,很有可能整個聯絡站的人都已經被替換掉,而敵人爲了讓這個站點繼續經營下去,竟找得到如此相像的人來替換。
要知道這可是一件大工程,畢竟不是隻找幾個長得像的人就可以的。
而是即要長得像,又是自己人,甚至還要有做特工的能力,這可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完成得了的。
但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卻和她印象中的照片如此的相像,那便很有可能意味着,對方不知在這裏經營了多久,不但已經徹底控制了這裏,而且已經散開了網就等着他們上鈎呢!
雖然心裏想着這些,但林顔夕卻并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和牧霖一起将手裏的書一本本的按着他們的順序擺在那人的面前。
兩人面前的混血兒先是一怔,随後臉色微微一變,待兩人将書都擺好後,他卻已經平靜了下來,直接擡頭看向兩人,“兩位是要辦理會員嗎?”
“我們這裏的會員是分等級的,您需要哪一種呢?”
“我們要最高級别的,可以看到你們這裏所有私藏的書。”牧霖直接開口。
混血兒這次并不意外,隻是輕笑了下,“這個沒問題,不過這需要館長親自來辦,請二位跟我來。”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工作人員的辦公區。
從一個個的歐式房間穿過,三人都沒有開口,那人似乎真的打算隻是帶路,并沒有再與兩人多說一句話。
隻是當打開一個大門時,進入了一個豪華的辦公室,看到那張大大的桌子後面的人,他才開口說道,“館長,有貴客想辦最高級别的會員,需要您接待一下。”
正低頭看着書的館長聽了他的話,終于擡起頭來,而随後目光銳利的看向兩人,上下打量起來似要把兩人看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