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是因爲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不過幾天的時間裏,幾人似乎也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原本這幾人顯然都不可能是什麽沒有城府的人,更不可能對誰都無話不說。
從他們談話的語氣裏能聽得出來,幾人絕對都是社會中的精英,可現在的他們,脫離了精英的光環此時與對方想說什麽說什麽,沒有半點的芥蒂。
看着他們如此,林顔夕輕笑了下,竟覺得也有些微醉了,輕倚在牧霖的懷裏看着他們互相打趣着互相笑鬧着。
“這感覺好像也還不錯啊?”牧霖低頭見她臉上帶着笑意問道。
林顔夕輕點了下頭,“海上晚餐,的确沒有多少人能享受得到的。”
而邊說着,擡頭看了看牧霖,卻見他的臉上也有些紅了,不禁笑了出來,“你這是喝醉了嗎?”
“還真是有些暈了。”牧霖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說着,“還好找到了自動駕駛,否則這一晚上說不定就不知要把你們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的話被其他幾人聽到,不禁都笑了出來,“我們不怕,就算你帶歪了我們,明天也一定能找得回來。”
“你們對我到是真的有信心。”牧霖好笑的看了他們一眼。
随後邊看了眼時間,邊說道,“都這麽晚了,今天就結束吧,收拾一下大家都去休息。”
聽到他的話,雖然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但也都點了下頭。
林顔夕剛要伸手去拿盤子,便被米小琪一把攔住,“這些事你們不用做了。”
見林顔夕詫異的目光,不禁說道,“我們别的不能做,這些簡單的事還是不要和我們搶了。”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直接點了點頭,“好,那我就什麽也不做了,在船上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
“這個絕對沒問題。”武遠航直接開口說道,“你喜歡吃什麽,在現有的條件下,你随便點,隻要是你能想得出來的口味,我一定能做得出來。”
可還不等她開口,牧霖就直接說道,“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啊,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就敢調戲。”
武遠航頓時一窒,哭笑不得的看向牧霖,“我隻是想表達我一下的感激,沒别的意思。”
“這還差不多!”牧霖終于點了下頭,算是不追究了。
林顔夕無奈的錘了他一下,“沒個正經。”
而邊說着,直接站起身來,“我去前艙看看,你們收拾完就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可以教你們怎麽照看船的方向,到時大家可以換着值班。”
聽到有活可幹,他們不但不生氣,反而都笑了出來,一個勁的點頭。
對于他們的反應,林顔夕也隻是笑了下。
牧霖見此也站起身來,“我陪你!”
“你不是已經醉了嗎,不早點去休息?”林顔夕雖然這麽問着,卻不自禁的攬住他的胳膊,邊向外走着。
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兩人相視一眼,“他們兩人的感情還真是好,真的是少見。”
“平時這樣秀恩愛的多着了,可真是危難見真情的卻是不多。”米小琪搖了搖頭,“你們想想自從我們遇到空難之後,兩人的表現,真的是全心爲對方着想。”
卓凡輝輕點了下頭,“是啊,這才是真正的感情,比那些朋友圈愛情要強得多了。”
幾人相視一眼,不禁都有些感慨,随後也不再多說的轉身收拾廚房去了。
林顔夕自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評價自己的,隻是和牧霖走到了駕駛室,一起邊檢查着自動駕駛的情況,不時的會擡起頭來看看對方。
牧霖再度擡頭的時候,被林顔夕抓了個正着,卻也不尴尬,反而看向她輕輕一笑。
林顔夕無奈的給了他個白眼,“看我幹什麽,還沒看夠嗎?”
“這麽漂亮的老婆當然是看也看不夠。”邊說着,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的多了起來。
對于他的厚臉皮,林顔夕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邊擡頭的看向他說道,“這系統看來還不錯,我們吃的晚飯也兩三個小時了,竟一點也沒偏。”
“畢竟是軍用品,肯定是比民用的要好得多。”牧霖也點了下頭,“不過這樣一來,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沒錯,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也比讓幾人閑着的強。”林顔夕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牧霖聽了卻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别看他們現在一臉的興奮勁,就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時間一久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
林顔夕聽了卻不在意的笑了下,“我反而對他們有信心。”
“人在壓力下,會發揮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奇迹,你想想他們幾個普通人在這樣的危險之下都撐過來了,還有什麽不能度過的?”
“海上漂泊的日子雖然有些無聊,甚至是有些枯燥,但對于他們來說應該也并不是難以逾越的事,相信他們也一定會撐過來的。”
牧霖沒有和她辯解,覺得在這種還沒發生上的事與林顔夕争辯真的不是什麽太有意義的事。
于是直接點了下頭,“我也希望如此。”
“反正我們也閑着,不如打個賭好了。”牧霖不等她同意,便直接說道,“如果他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麽樣?”
林顔夕擡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不懷好意的笑容,便知他沒安好心。
可卻也不怕他的點了下頭,“好啊,那就這麽說定了,不過你輸了我不要你答應我的什麽條件,我要你陪我回老部隊轉一圈。”
看到牧霖驚訝的目光,林顔夕才又解釋道,“雖然好多戰友都轉業了,可也有一部分人還,而且最可恨的是他們竟然還傳着我當年的故事!”
聽她這麽一說,牧霖瞬間來了興趣,“什麽故事,說來聽聽?”
可被他這麽一提,林顔夕卻直接白了他一眼。
見她如此,再想想兩人曾經在老部隊所發生的一切,便大概也猜到了什麽,“四團現在也一定流傳着我當年是怎麽收服了你這個刺頭兵的吧?”
林顔夕聽了冷哼一聲,便直接又說道,“所以我要帶你回去看看,讓他們見識一下我是怎麽收服這頭野狼的。”
牧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邊笑着還邊點着頭,“好,如果我真的輸了,那就陪你回去一次。”
“可如果我沒輸,那就怪不得我了。”牧霖說着還感慨的點了點頭,“就讓他們一直這樣想下去吧,我到是覺得挺不錯的。”
林顔夕無奈的推了他一下,“還不休息去,等睡好了過來替我。”
牧霖也不矯情,直接點了下頭,“好,我去找地方睡一會,到時來替你。”
林顔夕沒有再留他,而是自己留下來,調整了下海圖便坐了下來,有些無聊的趴在一旁看着外面唯一能看得到星星,聽着海水的聲音。
突然覺得這麽坐在這裏,實在是有些單調,像他們到還好,至少還是有控制能力的,可以堅持着不睡着。
可其他人就不行了,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睡着才怪。
雖然有自動駕駛,但離開一會沒問題,離開得久了卻是不行的,尤其是這樣的夜間航行,如果真的有了問題,又沒有提前發現,那在這茫茫大海中簡直就是災難。
而邊看着星星邊考慮着要怎樣來解決這個問題,以免他們的計劃不能成行。
雖然林顔夕嘴上說着相信他們,但心裏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不過前幾天的航行到是不用操這個心,幾人剛剛到了船上,新鮮勁還沒過,幾人中有研究釣魚的、有研究怎麽把魚做得好吃的,也有在研究那些帶來的通訊器的。
而所有的人都對駕駛船隻特别的感興趣,連小白都會跑來問東問西。
林顔夕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們開船,不過在自己的監督下卻還是可以的,于是教會了他們如何照看自動駕駛的系統之後,偶爾也會停掉自動系統,在一旁看着他們開着船。
這樣一來,船上的生活到也還過得多姿多彩的,不但有着他們自己的娛樂活動,還有着每天變着樣的美食。
武遠航号稱學過廚師,但他平時怎麽做菜的林顔夕是不知道,而到了船上,便像是激活了他藝術天分。
每天精雕細琢的研究着各種美食,有的時候爲了一條魚的做法,甚至一個上午都泡在廚房。
而米小琪在船艙裏找到了一本書,雖然是英文版的卻還是每天像念故意一樣的講給小白聽。
幾天下來,牧霖所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幾人甚至還找到了自己的娛樂活動,在這海上生活得有滋有味的。
看這狀态似乎再堅持個幾天都不成問題,而且對于他們來說,到不像是在煎熬,更像是在享受。
林顔夕這些天到真的如她所說的,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什麽都不用做什麽都不用管,甚至在教會了他們開船之後,連船都不用管。
隻是每天晚上睡覺前去看一看狀态就好,其他的時間卻真的閑了下來。
林顔夕不是第一次在船上了,可以說每一次在船上都是一場難得的休閑。
這次卻也是一樣,在别人看來無聊之極的日子,林顔夕卻像是休假。
而在這休假之中,林顔夕卻也沒真的讓自己的腦袋都跟着休息。
雖然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她卻一直注意着這船上的補給。
食物和水到是沒有任何的壓力,可蔬菜水果卻越來越少,而且是完全不能補給的東西,到是讓她有些擔心了起來。
待牧霖再一次在倉庫裏看到了林顔夕後,便也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麽,輕走上前去直接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已經出來快一周了,以罂粟的效率這一周一定都在努力的找我們,就算到現在也沒有找得到,可範圍卻在一直的縮小,應該距離找到我們不遠了。”
聽了他的話,林顔夕輕點了下頭,“但願如此吧,可卻總是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那就把蔬菜的供應減半吧。”牧霖現在也沒了其他的辦法,邊說着,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可惜我們這裏沒有詳細的海圖,否則就算是等不到罂粟,我們也可以自己去找其他的島嶼,或是直接找到其他的國家去求救。”
“可現在,卻隻能盲目的走着,結果走了這麽多天,連個島的影子都看不到。”
“國家你是不用想了。”林顔夕也歎了口氣,“如果這附近真的有國家,當時的飛機也就不會迫降到這裏了。”
“不過島嶼到是有可能,隻不過你說的對,我們沒有海圖隻憑着運氣去找,簡直是不可能。”
牧霖聽了也點了下頭,“現在看來隻能等着罂粟。”
說着沉默了下,好一會才說道,“我們可以再等幾天,等這些物資消耗的差不多,再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們就再聯系罂粟。”
“反正這麽多天了,走出的越遠,我們就越安全,所以再等幾天的話,我們就冒險試一試。”
“也隻能如此了。”林顔夕自然也沒意見,對着他點了下頭,“希望我們的補給減半的決定不會影響他們,一但造成了焦慮,那接下來日子可就不會這麽好過了。”
牧霖聽了卻搖了搖頭,“從他們的狀态上來看,應該是不會的。”
說到這裏卻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你說的沒錯,他們幾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自我調節的能力,還真的是很不錯的。”
“這麽多天都沒怎麽樣,不差這麽一件事。”牧霖說着看向林顔夕,“看來你說的是對。”
“這麽說你承認自己輸了?”林顔夕不禁壞笑着看了過去。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那一定會注意到,此時林顔夕的笑容竟和那天牧霖的笑容一樣一樣的,怎麽看都是不懷好意。
而牧霖見了,頓時笑了出來,無奈的輕拍了她一下,“好,就算是我輸了,你的條件我答應了。”
“不就是回老部隊嘛,有什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