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看到他的反應,也瞬間明白了,他也不是真的不想找到家人,隻是礙于身份所以才如此的。
想到了這裏,林顔夕不禁笑了下,“當然是真的,我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嗎?”
“你剛剛所說的那些,應該證明你當年走丢的時候并不小了,已經清楚記得自己的名字,那也應該記得家人和家裏的大概信息,有了這些,應該很容易找得到他們。”林顔夕說着看了他一眼,“當然,你的身份回國找人,肯定是不太适合,也有些敏感,但我就不同了。”
“隻要有大概的信息,我就可以把人找到,就算你不回去,也可以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麽樣,畢竟那也是你的親人。”
秦長勝聽了她的話,看向林顔夕的眼睛都已經開始冒亮光,随後馬上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個勁的道謝。
而看着此時的秦長勝,早已經和剛剛淡定的他沒有半點相同,便也明白,那些其實都僞裝出來的,真實的想法都壓在了他的心底。
畢竟是自己的親人,而且曾經甚至和他一起生活過,對于他們甚至還有着親人的印象,又怎麽會不想見他們。
可現在他這樣的身份,到也不适合回國,更不适合在國内查找親人,所以對着他點了下頭,“你放心吧,等我一回國,就去幫你查一查。”
看着秦長勝狂喜的模樣,林顔夕不禁想到了自己,在此之前雖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卻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真的有機會再找到他們,甚至是見到他們。
可現在,不但見到了她的親哥哥,甚至與他一起并肩做戰,還幫了她那麽大的忙,而現在更是要去他的基地,很有可能就見到親生父親。
那個時候她問起棕熊卡爾文的家人是不是在這個基地時,他也的确猜中了,她的确是有些害怕。
即害怕他不在,卻也害怕他會在,她甚至不知道要以怎麽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如果說當初見到卡爾文,太過突然,在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見了面,讓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要以什麽樣的心情去見他,也沒有給她過多的考慮時間。
但現在卻不同,自從知道要送桑佳雪回來,她就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也許這次真的要見面了。
一路上有緊張的時候、有危機的時候,卻也有無聊的時候,而每當腦子空下來的時候,便會出現那張舊照片上的年輕面孔。
不知這麽多年過去,他現在是什麽樣,又有多大的變化,而他……是不是還記得自己。
雖然卡爾文也提起過,他想見林顔夕,但在沒見面的情況下,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的卻是讓人最擔心的。
“林小姐,您怎麽了?”秦長勝習慣性的像對桑佳雪一樣稱呼。
林顔夕還真有些不太适應,回過神來後,邊搖了搖頭,邊問道,“你爲什麽對卡爾文直接叫名字,對我們卻這麽客氣?”
秦長勝笑了下,“大家都是這樣啊,卡爾文要和我們一起做戰,叫名字和代号可以保護他的安全,但你們不一樣,自然要尊敬一些。”
“還是算了吧,我不習慣這樣的稱呼,我應該比你大,叫我夕姐吧,如果你覺得不太适應,也可以叫我代号。”而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代号好像比叫林小姐更有些矯情。
還好秦長勝忙點了下頭,“當然好,夕姐!”
見他這樣子,林顔夕不禁也笑了出來。
而秦長勝在聽了林顔夕的話後,馬上急着把自己還記得的消息告訴了她。
雖然人已經過去多年,可那時的他已經八九歲,大概的事都還記得,父母的名字,家庭住址,甚至是家中的電話号碼。
可以說,如果不是丢在國外,而是在國内的話,早找到家人和他們團聚了。
隻不過當時是丢在國外,當年的消息閉塞,救他的人身份又特殊,所以根本不可能做什麽,也才一直拖到現在。
有了名字有了地址,隻要有心,想找到他們也不難。
而結束了這個話題後,車隊已經遠離了呐哈加的首都,進入偏僻的小路,車子開始颠簸了起來,也慢了下來。
看到車速慢了下來,秦長勝也不再多說,抱着狙擊槍爬出警戒了。
看着他離開,桑佳雪才有些擔心的看向林顔夕,“你真的能找到他的父母嗎?”
“百分百的把握是不太可能的,但聽他的信息這麽明顯,想找到他們應該也是不難的。”
而說着看向桑佳雪,“你是怕我找不到,讓他白白高興一場?”
見桑佳雪點了下頭,她才又說道,“放心吧,我也知道這個,所以一定盡力,盡可能的不讓他太過失望。”
聽到她的話,桑佳雪才放心的點了下頭,“如果真的能找到,到也是件好事。”
林顔夕聽了卻沒有再說什麽,下意識的看向外面漆黑荒涼的風景。
車隊一路挑着偏僻的小路行進,到也一路無事,這一路走得異常的安靜,林顔夕甚至都有些不習慣了。
不過能安全的走下這一路,到也是好事,誰也不想再遇到麻煩。
天色漸亮,而他們的路程也過半,他們也漸漸進入到了戈壁,人家越來越少,沙子卻越來越多。
秦長勝已經在外面幾個小時,林顔夕有些擔心他,起身伸頭探了出來,卻看到他到的确是在認真的警戒着,絲毫沒有打瞌睡的迹象。
這到是讓人林顔夕有些意外了,要知道她所接觸的傭兵狙擊手雖然不乏高手,但終歸和正經的軍人差了些。
而差的不是天賦、不是狙擊術,而是堅持的毅力,不管是訓練時的堅持還是狙擊潛伏時的堅持,都會差上一些。
所以在秦長勝要求一個人的時候,林顔夕不僅僅是擔心他一個人撐不住,也擔心這麽長的時間他會走神,或是打瞌睡。
不過現在看來,她的擔心竟有些多餘了,更沒想到秦長勝到還真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