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那裏鬥智鬥勇,哦,不對,是罂粟在智商上的碾壓。
不過這些林顔夕都不知道了,而這個時候她也不想知道,她隻是爲自己的父親高興,甚至是難過。
雖然事情已經有了重新斷定,可這麽多年過去了,結果已經是如此,一切都已經不能再改變。
重新的界定,也不過是給當初的他們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林顔夕也能知道這樣一個重新界定,對于他是怎樣的意義。
如果說在做軍人之前,她不會有這麽明顯的感覺,甚至都不會理解,但現在,她卻可以感同身受。
所以這個時候的林顔夕,心情卻真的有些複雜,而更想自己一個人,不想看到任何人。
獨自在房間内,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敲門聲傳來,林顔夕才突的驚醒,而才發現房間内已經漆黑一片,她甚至都不知過了多久,天都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而這時門外傳來蠍子的詢問聲,林顔夕深吸了口氣,“我沒事。”
可話才說出來,卻發現竟帶着幾分沙啞,怎麽聽也不像是沒事的模樣。
蠍子聽了沉默了下,卻沒有再問,隻是開口說道,“罂粟說這裏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你随時可以和家人聯系了。”
林顔夕聽了心中一動,輕聲回道,“替我謝謝她。”
蠍子沒有回答,更沒有離開,就那麽站在門外沉默着,好一會才又開口說道,“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我認識的那個大小姐一直是最堅強的,沒有什麽挺不過去的。”
林顔夕聽了勉強的笑了下,可卻發現笑都笑不出來,隻能深吸了口氣,“蠍子,我明白,你不用擔心我,隻是讓我一個人靜靜就好。”
聽到她的回答,蠍子也不再多勸,直接說道,“那你早點休息。”
林顔夕雖然應了聲,但卻沒有睡下。
而是看了眼時間,卻意識到這個時候的國内還是白天,突然間的就莫名的想家,想爸爸媽媽。
她不是沒想過家,在國外戰鬥,在得知母親被和整艘船的人在一起被綁架的時候,都會異常的擔心,也會愈發的想他們。
可這次卻不一樣,是那麽迫切的想聽到他們的聲音,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而這個時候林顔夕突然覺得罂粟竟有些可怕,甚至比什麽心理醫生更加的能讀懂人的心,能看透一個人。
也許她在罂粟的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她的一切罂粟都知道,而她想的什麽罂粟也都清楚,在這樣的人面前,幾乎是沒有秘密的。
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尤其是進入血刃之後,即便是在心理醫生的面前,也沒有如此的感覺。
可以說,她讨厭罂粟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但這個時候卻怎麽也讨厭不起來,到是第一次感謝她的敏銳和洞察是非的能力。
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走出了房間,找到罂粟要了衛星電話。
而罂粟半句話都沒有多問,将電話留給她,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内又隻留她一個人。
國内是白天,甚至是一天的剛剛開始,兩人都是聽着起床号起床的人,這個時候不用擔心他們還在睡,而唯一擔心的是兩人都不在家。
不過林顔夕今天也許是運氣真的好,電話是媽媽接的,而聽到她和一旁說着是林顔夕的激動語氣,爸爸應該也是在的。
而聽着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林顔夕終于控制不住,眼睛一酸淚水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媽……你們還好嗎?”
聽到她的聲音,林母不禁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我們都好着呢,你……你在那邊怎麽樣?”
林顔夕能聽得出來,她是想問自己在哪裏、在做什麽,可這個時候也能猜得到她是在做保密任務,有些話就是問了也沒辦法說,到不如不問。
一想到連這些話都不能說,林顔夕心裏突然更是一陣委屈,“我挺好的,就是有些想你們。”
聽到她撒嬌似的語氣,兩人忍不住都笑了出來,“我們也想你,這次……還要多久才能回來,怎麽會有時間打電話的?”
“任務已經結束了。”林顔夕沒有說詳情,但說個大概還是可以的,“但應該暫時還不能回去,還有些其他的事辦完了才能回去。”
聽到她的話,兩人難掩失望,但還是連聲應道,随後還叮囑道,“那你在那邊注意安全。”
林顔夕聽了笑了出來,“我會的……”
而說着,突然沉默了下來,又開口問道,“爸,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調查……他們的事了?”
林父還怔了下,但随後就反應過來,“的确有人找我了解過當年的情況,但他們也沒有細說要做什麽,是因爲你?”
“算是吧!”林顔夕聽了輕聲回答道,不過怕他們誤會,忙又解釋道,“不過這次是好事,這次着手調查當年的事,是爲把當年的事查清楚,也還他一個真相。”
“就在剛剛,這次的負責人告訴我,當年的事已經查清楚了,他是爲救自己戰友而被俘的,即便是被俘期間也從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國家的事,更沒有背叛過自己的戰友和軍隊。”
在林顔夕說着這些的時候,電話中突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哽咽聲。
林顔夕聽到了周慧的哭聲,和林父的感慨的安慰聲,兩人激動的反應她絲毫不意外,甚至覺得他們已經夠冷靜了,畢竟當年的那些事他們也算是親曆者。
但還是輕聲安慰道,“你們别難過,這是好事,應該開心才對啊?”
“對,這是好事、是好事。”林父不停的念着,而說完卻忍不住歎了口氣,“隻可惜沒辦法通知他,是如果知道這些,一定不知有多開心。”
“我真的是太了解他了,雖然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也過的很好了,可心裏的那個結一定還在,真的希望能借這個機會把他的結解開。”
林顔夕聽到他的感慨,卻輕笑了出來,“爸、媽,還有件事要和你們說,就是……這次我可能要去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