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養父養母、親生父母都是軍人出身,而且都是打過仗的軍人。”
聽到她這麽一句話,尤剛頓時傻眼似的看向她,這話的容量有些高啊!
對于他的反應,林顔夕并不意外,反而繼續說道,“不過我比你幸運,他們都在戰争之中活了下來。”
“隻是……”林顔夕說到這裏頓了下,“隻是我父親當年意外被俘……”
“你也知道,在那個年代……即便是再有功勞也沒有用,隻是這一點就足夠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而我很幸運,我是跟着我的養父一起長大,從小到大享受着他的身份帶給我的優勢,也得到了許多優待。”
“可就在我理所當然的享受着這些,甚至還怪我養父把我送進軍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些并不是真實的,我的親生父親出現了。”
“因爲當年的事他無法在留在軍隊,也沒辦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得不遠走他鄉,而即便是多年後,因爲他的出現,我也需要接受調查。”
尤剛已經從最初的驚訝慢慢變成了擔心,一臉緊張的盯着林顔夕看着。
說到這裏,林顔夕的臉色也沉默了下來,“我相信他當年也一定不願意被俘,甚至甯願去死也不願意帶着這樣的污點活一輩子。”
“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不會發生的,誰也不想做戰俘,但戰場上會有太多的意外,誰也不知道危險會在什麽時候來臨,我現在這樣訓練你們,我知道會有些殘忍,但……這是每一個軍人、特警所要經曆的。”
尤剛遲疑了下,才搖了搖頭,“我不是不滿今天的訓練。”
林顔夕聽了終于有了些意外,擡頭看向他笑了下,“那說來聽聽?”
看了看她,這次尤剛竟沒有拒絕,沉默了下直接說道,“我隻是突然想到我爸了。”
“他是特勤,曾經做了十幾年的卧底,聽當年他的戰友提起過,曾經他也被揭穿過幾次死裏逃生,隻是後來……還是沒能躲得過去。”
“我同樣選擇這身警服并不是我多麽的喜歡做警察,隻是我想看看他曾經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是什麽樣的,他爲之付出一切的夢想到底是什麽。”
說着,尤剛看向了林顔夕,“今天雖然隻是訓練,卻讓我似乎有些理解他們了。”
林顔夕聽了終于點了點頭,“尤剛,他們都是英雄。”
而尤剛突然回頭看了過來,正色的看向她,“你也是!”
林顔夕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怎麽突然這麽說,你這樣我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你說過,血刃的訓練和選拔比我們還要艱苦、還要難,是不是?”尤剛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
林顔夕沒有多說,直接點了下頭。
“那今天的訓練你也一定是經曆過的,甚至比這個還要驚險是不是?”尤剛沒有放過她,繼續問道。
果然,問到這裏,就看到她的臉色變了變,尤剛瞬間明白他是猜對了,“抱歉,提起這些讓你不愉快的事,但我今天是真的對你服氣了。”
林顔夕頓時有些無奈的看向他,“那這麽說你之前是對我不是真的服氣了?”
尤剛一窒,可看了看她似乎不像是真的生氣的樣子,才松了口氣,反而笑了出來,“好像的确沒那麽服氣。”
林顔夕頓時被氣的笑了出來,看了看他也隻能無奈的說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事了,回去休息吧,我可不管你今天有什麽情況,明天訓練遲到一分鍾都饒不了你。”
尤剛也終于笑了出來,對着她點了下頭,“你放心吧,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而說着見林顔夕起身,卻也跟着站了起來,看着她突然問道,“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見林顔夕點頭,他才馬上又問道,“你剛剛說的……你父親的事牽連到了你,那現在沒問題了嗎?”
“我現在既然還能站在這裏訓練你們,你說呢?”林顔夕笑着反問道。
尤剛頓時失笑,自嘲的笑了下,“是啊,我怎麽這麽笨。”
“不過還是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能關心我。”林顔夕說着,對着他擺了下手,轉身向指揮部走去。
他過來就是擔心尤剛會出事,可現在怎麽看他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心裏松了口氣的同時,自然也不會多做停留。
而回去之後,從柳涵陽那裏得到其他人的情況,到也徹底放心下來。
經過了這次考核,營區内的學員情緒都不是太好,但也在正常的範圍之中,就算是王思可和林天兒,也并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可能真的有些吓到,需要些時間來恢複。
不過林顔夕沒有時間給他們恢複,訓練是不會停止的,他們恢複也隻能在訓練之中慢慢的恢複。
而經過了體能訓練和戰俘營這一關之後,真正的特種部隊的訓練,才剛剛開始。
從戰俘營回來的第二天,訓練重新開始,從最簡單的射擊、格鬥,到團隊配合做戰,操作更多的武器裝備,每天幾乎都可以不重複的訓練。
不但讓他們接觸到了更多的做戰方式、做戰手段,也開始精通于各種作戰形勢。
其實對于特警來說,林顔夕現在教給他們的東西并不實用,甚至不适合他們現在的做戰方式,但卻很适合給他們打基礎,和給他們自信。
對于一個戰鬥人員來說,體能、基本技能,甚至是一槍必中的自信,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而林顔夕現在的訓練就是在增強他們的這些能力。
半個月下來,在林顔夕日夜操練之下,每個人的做戰能力都有很大的提升,可以說他們進營之時比就是天壤之别。
林顔夕看着他們一點點的進步,心裏當然是高興的,可這些自然遠遠是不夠的,按計劃,接下來就要開始進行特警的專業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