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次執行任務的學員們,躲在樹叢中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緊張的盯着邊境方向不敢有半分走神。
林顔夕耳麥中聽得到他們的有些壓抑的呼吸聲,輕笑了下,“這還沒開始,就已經開始緊張了?”
“我們才沒緊張。”尤剛不屑的聲音傳來,“我們這是興奮,終于能有實戰了,當然要高興。”
林顔夕輕笑了出來,從他的語氣中也能聽得出來,此時的他一定是緊張的,甚至隻能用這樣逞強的話來掩飾自己。
她的笑聲太過明顯,連尤剛都聽到了,頓時有些惱怒的輕聲叫道,“有什麽好笑的,我說的是實話。”
“我又沒說什麽。”林顔夕這次卻沒有生氣,“你說不緊張就不緊張,那當然是好事。”
而随後說道,“你們現在緊張也好,興奮也罷,但都把自己的情緒給我壓下去,我們想你們因爲自己的原因而分神,甚至影響到任務。”
“各小隊都給我打起精神,盯緊了,随時有情況随時彙報,不要擅自行動,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聽到她的命令,衆人沒有再遲疑,都應聲回答。
聽到林顔夕的話,不但絲毫沒有緩解他們的壓力,大多數人卻更加緊張了起來,眼睛緊緊的盯着前方,絲毫不敢有半分的大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邊境線方向卻依舊寂靜無聲,沒有一點的異常。
讓林顔夕沒想到的是,最先忍不住的竟是孫平,直接在通訊器中問道,“大小姐,我們的内線情報會不會……出問題了?”
“不會。”林顔夕肯定的回答道,“這個内線可以絕對信任,但時間也有出入是正常現象,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有了林顔夕的回答,孫平才應了一聲,不再多問,對着小隊的人員命令道,“都堅持住,有犯困的自己想辦法,誰也沒走神。”
不得不說,魔鬼周的訓練并沒有白廢,至少讓他們的毅力有了很大的進步。
一群人原本就經過了這麽多天的超負荷訓練,雖然休息了兩天,但這兩天對于他們來說卻真的不算什麽,幾乎所有人都并沒有完全恢複正常的體能。
而林顔夕又是在深夜将他們帶出來,而從潛伏到現在已經盡兩個小時,如果按正常情況下,此時一定有大半的人堅持不住,要麽走神要麽就已經被困意襲擾。
但現在卻每個人都堅持了下來,一直保持着警惕,在這一點上卻已經不易了。
可即便是這樣,卻也沒有人注意,叢林中一陣似有似無的煙氣在慢慢的彌漫開來,飄散在他們之中。
“不好,有毒氣!”幾乎所有人在失去意識前所聽到的都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的那句話,随後也就失去了意識。
王思可和其他人一樣,在聽到那句話時,也瞬間的失去了意識,而腦海中卻隻有一個念頭,這次好像真的完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再度醒來。
當王思可吃力的睜開眼,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大亮,太陽曬過來的光讓她一陣刺眼,下意識的又閉上了眼。
有光,甚至是強烈的陽光,第一反應是她已經不在樹林中了,因爲在樹林裏即便是天亮了也不可能有這麽亮的光,那就是一定有人将他們帶走。
當意識到了這些的時候,沒有再急着睜眼,而是悄悄的活動了下手腳,果然,腳雖然可以活動,但手卻明顯是被綁着的。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王思可的心不禁向下沉去,剛剛還活着的喜悅瞬間消失。
她又不是傻子,就是再笨也猜得到現在的情況,一定是被俘虜了。
卻在她想着這些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一陣吵雜的聲音,似有腳步聲接近。
而随後有人突然叫道,“也别隻照顧那一個了,把我們這群小朋友弄醒,我到是要看看這大小姐帶的都是些什麽人。”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道水槍突然沖打過來,高壓的水流打在身上,一陣陣的刺痛。
王思可再裝不下去,護着臉坐了起來,卻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忙向四周看去。
而當看到眼前的場面的時候,心裏頓時更冷了,此時她的身邊,孫平、尤剛,特訓隊所有人都在這裏,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一群人分别被關在一個個的木頭籠子裏,手上也都被綁得結實,而身上的武器也早都消失不見。
水流終于消失,讓他們得以喘息,而那聲音卻再度響起,“都醒了?”
被這個聲音提醒,讓王思可回過神來,忙向外面看去,一個刀疤臉正面帶不屑的看着他們,而他身邊是一群穿着各種迷彩的背着五花八門的武器雜牌軍。
可距離這麽近,王思可卻可以清清楚楚看得清他們裸露在外皮膚上所帶着的傷疤,還有那背着槍看似随意卻都是随時可以拿得到地方。
而那一瞬間也就判定,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麽正規軍,但卻一定身經百戰。
顯然,并不是隻有她這麽判斷的,不等她說什麽,就聽孫平小聲的說道,“這些人是傭兵!”
衆人聽了心中都是一凜,傭兵他們不是沒聽說過,可卻誰也沒有接觸過,更不要說交手,但現在卻是落到了他們的手裏,甚至連交手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敗了。
當有了這個認真之後,心中不禁一陣惱怒和不甘。
可當再向四周看去的時候,王思可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加不好的事實,突然指着前方叫道,“是……那個是大小姐?”
衆人聽了忙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倒吊在空的一個架子上,而身上、臉上滿是血迹,如果不是他們對她太熟悉的話,此時甚至都有些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