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牧霖反而有些尴尬起來,但卻也沒再說出口,直接留在了這裏。
林顔夕見這樣的情況,也不再廢話看了看幾人,才将自己的背包裏的資料拿了出來,“這是這次調查的最終結果。”
“而這次除了對我的調查之外,也對當年……我親生父親的事進行了調查,對他的事件也進行了重新定性。”
這次的調查因爲涉及到林顔夕,而做爲他們的養父母,林萬年和周惠也要回避。
所以他們雖被詢問當年的事,但也隻當是調查林顔夕,卻怎麽也沒想到竟是舊事重提,重新調查當年的事。
聽到這裏,林萬年的眼中不禁露出一絲期待的光芒。
甚至在接過那些資料之時,手指都有些發抖,待他一頁頁的看過之後,這個即便是被子彈打穿了腿,都沒有哼一聲的硬漢,眼圈竟有些紅了。
“爸,當年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也重新給了處理,雖然晚了些,但也算是對當年的事有了一個交代。”說着,輕拍了拍他,“這樣的一個結果,我想應該算是最圓滿的結果了。”
“我想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都是一個交代,而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聽到她的話,林萬年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樣的結果的确中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了,可他們卻也都看不到了,即便是安慰也隻是我們自己的心理安慰,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想再挽回也沒了機會。”
林顔夕聽了輕輕将頭靠在他的肩上,“可我們活着的人不能永遠活在錯誤當中,人生畢竟是要向前看的。”
卻在這時,周惠伸手推了他一眼,“都多大年紀了,怎麽還突然感性起來了,你這樣牧霖看了可是會笑話的。”
牧霖聽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坐在這裏聽他們的話,就已經有些尴尬了,此時卻突然來這麽一句,又哪裏能不尴尬。
看了看幾人,卻也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其實小夕說的沒錯,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在的人應該向前看。”
邊說着,看了眼林顔夕,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我相信,即便當年是那樣的狀況,他們也一定是希望小夕可以過得幸福,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想你們也是一樣,一定不想當年的事再困擾她吧?”
“現在這件事既然已經有了定論,你們也就不要再難過了,畢竟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就算當年有再多的遺憾,我們也沒辦法彌補,到不如珍惜眼前。”
“我相信你們好好的,小夕也會開心,而小夕過得開心了,他們當年的付出也就沒有失去意義。”
這些道理其實他們都懂,可就是沒有人點破,此時被牧霖這麽一說,兩人相視一眼,不禁都暗歎了口氣,“你說的對,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我們再糾結也都沒了意義。”
林顔夕聽了頓時笑了出來,“我知道你們今天是觸景生情,看到這個高興的,可以理解。”
“我們當然高興,不僅僅是爲他們高興,更爲你高興。”周惠看着她,怔了下才又說道,“我們是真的怕……你又步了他們的後塵。”
“怎麽會,現在時代已經不一樣了,軍隊也在進步。”林顔夕說着指了指他們手裏的東西,“現在不是有了結果,我還是好好的。”
可林萬年看着她,卻歎了口氣,“就知道安慰我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之前調查的時候我才不信你不擔心。”
看到林顔夕苦起了臉,周惠不禁笑了出來,還突然起身收起資料,“既然都說不再提了,就把資料都收起來,今天難得小夕回來,還帶牧霖一起,就别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了。”
而牧霖卻也笑着說道,“你們這是沒把我當外人,我應該高興才對吧?”
被他這麽一說,連林萬年都笑了出來,而看着他感慨的點了點頭,“的确不錯,不得不說小夕還是有眼光的。
“那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林萬年教出來的女兒眼光怎麽能差得了?”林顔夕直接就當是在誇自己了。
而說着,突然起身拿過行李,“現在看也看過了,東西也帶到了,我帶他出去安排住的地方去。”
“你這演技還是也不怎麽樣,想欲擒故縱?”林萬年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頓時讓林顔夕尴尬的笑了出來,到反而是牧霖替她解圍道,“是這樣的,我們是覺得我第一次來拜訪,也不太适合留宿,所以還是住酒店的好。”
林顔夕也點頭道,“是啊,住外面也方便,這幾天正好帶他在北江到處玩玩,他還是第一次休假的時候來北江,不知道我們這裏有多好。”
這父女兩人的性格早被周惠摸得清楚,聽了兩人的話,也就忍不住笑着,“家裏有空房間,還那麽麻煩做什麽,你們都難得有假期,就趁機在家裏多休息幾天。”
而說着想到了什麽,忙又說道,“我們也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天天和我們在一起,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見她那群狐朋狗友就去見,不用顧忌我們。”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如果大飛和劉語安知道你這麽形容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哭,竟然把他們形容成狐朋狗友。”
周惠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見牧霖還要說什麽,也就直接做了主,“今天就聽我的,都留下來,而且想住多久就多久,不會有人趕你離開的。”
而說着突然又說道,“不過不許一個房間,我們小夕還小呢!”
“咳……”林顔夕一口口水嗆到,邊咳嗽着邊抗議道,“媽,你說什麽呢?”
連林萬年都有些不自然的幹咳,來掩飾不知該不該插話的尴尬。
這麽一來,難得的讓林顔夕臉紅起來,無奈也隻能逃也似的帶着牧霖去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