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聽了心裏一窒,但遲疑間爆炸又再度響起,甚至已經越來越近。
而耳中聽着牧霖已經在吼的聲音,也不再遲疑,一下跳了起來,直接順着剛剛做好的備用繩滑了下去。
順利落地,林顔夕一個前滾翻直接跳了起來,向前跑去。
而跳下來的她,卻也沒有馬上上車,隻是守在一輛靠在外面車旁,看着不遠處會轟炸的情況,林顔夕心裏也一陣莫名的緊張。
可牧霖沒有命令出發,甚至現在也等在這裏至少還是安全的,政府軍就算是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轟炸各國大使館,可一旦出去,進入他們的混戰之中,那就會更加的危險。
所以爆炸雖然越來越近,留在這裏卻依舊是最好的選擇。
可不管是以他們一慣行事的風格還是現在的情況,留在這裏也同樣是最被動的選擇。
轟炸持續了一會,卻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愈發的激烈。
“所有人準備,轟炸一停我們就離開!”牧霖見這情況,也知道不能再被動下去,所以隻能大聲命令着,邊說着還又叮囑道,“出發後所有車輛跟緊,不許任何一輛車掉隊。”
這個時候沒有人質疑他的命令,而且即便是質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與他争論,每名軍人,不管是戰鬥人員還是非戰鬥人員,都明白執行命令是現在唯一要做的事。
聽到牧霖的命令後,馬上都各自回答着,也開始做着出發準備。
可誰也沒想到政府軍在他們自己的首都竟也會如此的喪心病狂,轟炸沒有停止,雖沒有向大使館方向延伸,但卻并沒有那麽快就停止,但凡剛剛被叛軍攻擊的地方,都遭到了轟炸。
不但沒有顧忌在其中的平民,甚至少數與之糾纏的政府軍軍人,都沒有理會,所到之處死傷必然慘重。
看到這樣的情況,任誰都知道了,已經處在戰亂中的科爾都人早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不能再用常理去推斷他們的想法,甚至不能再用常理的做法去應對。
這麽一來,他們就更不能再多做停留,不管有沒有天亮,他們都要走,隻不過在等待一個更适合的機會,到是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爆炸聲漸漸遠去,牧霖直接跳下了車,指揮着他們道,“所有車輛按順排列,我帶人在前,大小姐另帶一組在最後一輛,其他安保人員随車隊前進。”
“明白!”所有人馬上回答。
而轟炸還沒有結束,各車輛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雖然司機都是有些經驗的軍人,或是遊客中找的多年駕齡的司機,可車輛太多,剛剛又都疏散到各處,想再重新排列好,到也不容易。
一些遊客中選出來的司機雖然也算是優秀,但畢竟沒經曆過這樣的場面,尤其是聽到爆炸聲,手上難免會有些僵硬,一時車子竟有些混亂起來。
牧霖見這情況頓時覺得不好,上前一步就大聲叫道,“一輛輛來,不要急!”
可話還是說晚了,不等他的話音落下,“嘭……”一輛車子直接追尾前方的車,撞到了一起。
所有人一驚,還真是越忙越混亂,這種時候又出事,簡直是雪上加霜,一時都擔心的看了過來。
“停下、都給我停下!”牧霖大聲命令着,邊跑了過去,“有沒有人受傷?”
還好都是軍車,足夠結實,再加上速度還并不算快,兩輛車都隻是車輛微微受損,不影響繼續使用,而車上的人也都沒什麽問題。
見這情況,牧霖馬上大聲的吼着,“一輛輛的走,接順序離開!”
而随着他的指揮,車輛終于有了秩序,慢慢的排列好。
林顔夕看着這情況,也忙抱起槍轉身跑到最後一輛車旁,看了眼司機才問道,“車上都什麽人,有沒有戰鬥力?”
聽到她的問話,司機回身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大部分都是退伍、轉業軍人,獨狼知道這是墊後的車子,安排的都是有些有戰鬥力的人員。”
林顔夕輕點了下頭,表示會意,擡頭看到野狗也跟了過來,直接對着他說道,“你負責車内,我在外面。”
野狗聽了她的話,也沒有反對,直接點了下頭說道,“自己小心。”
兩人說話間,轟炸竟然停止了,漆黑的城市中瞬間安靜下來,可随之而來的,卻是哭聲、慘叫聲遠遠傳來。
在這樣的深夜聽着如此凄厲的聲音,會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但這個時候林顔夕顧不得多想,見爆炸聲停止,不等牧霖下命令,就直接攀到車頂,找到固定位置,趴了下來。
果然,還不等她趴穩,牧霖就已經命令車隊出發。
轟炸雖然結束了,可天還黑着,雙方的交戰還沒有停止,甚至是那些在轟炸中幸存下來的普通人對他們都有可能會有威脅。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情況,但卻明白這個時候不走,等叛軍回過神來,再度激戰,想再離開就更危險了。
轟炸的确危險,可槍戰也同樣危險,不要說兩方人有什麽人針對他們,就是流彈也夠他們受的了。
而現在轟炸剛剛結束,雖然能想象得到外面的混亂情況,但至少是安靜的,叛軍被打的還沒有回過神來,根本來不急反抗,而政府軍雖然要收複失地,但暫時也沒有那個能力。
趁着這個時候出去,顯然也是最适合的。
使館大門被打開,車隊直接向外開去,卻還沒開出幾輛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了?”林顔夕見此邊看過去邊開口問道。
“有人攔路。”胖子的聲音傳來。
而這個時候林顔夕也看到前方情況,竟是之前被她檔在門外的歐國人,其中自然還有那個被扔出去過的中年男子。
“還真是陰魂不散!”林顔夕見了不禁暗歎了口氣,“要不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