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間的感情的确是需要她冷靜的思考一下,但現在卻的确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周惠的手術很成功,但常子安說的沒錯,這裏的确不太适合她養傷,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護理環境,都差的太遠了,讓她回國現在真的是最好的辦法。
但林顔夕當時沒有馬上同意,卻是因爲她太了解周惠的性格了,她既然來參加救援隊,那就一定會堅持到結束。
就算是受傷了,也不見得會同意這樣的決定,最讨厭的是她自己是個醫生,這情況根本瞞不了。
而在可以留下來和回國養傷之間選擇,林顔夕不用問也知道她一定會選擇留下來。
所以她得想辦法勸周惠回去,但卻也不敢替她擅自做主。
半倚在床頭旁,忙碌了一整天的她,卻沒有一點睡意,眼睛睜的大大的,怔怔的看着前方,心裏很亂,似乎有很多的事,但真正的去想的時候,卻似乎又什麽也想不出來。
這樣有些詭異的情緒,讓她短暫的放空了大腦,而這對她來說卻也是一個休息了。
就那麽怔怔的坐在那時,林顔夕都不知過了多久。
而還沒等到周惠醒來,卻先等到了通訊器中牧霖的呼叫。
當聽到他通知所有人設備房集合的時候,林顔夕顧不得再想其他,本能的一躍而起,擡頭看了眼周惠,待看到她依舊躺在那裏,一旁是照顧她的護士,這才放心的離開。
突然召集衆人,而且還是在剛剛完成一場艱苦的戰鬥之後,顯然是不太可能是因爲無聊,就算不是突然有任務也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宣布。
所以林顔夕沒有多問,直接快步的就跑到了設備房,卻看到其他人都早已經到了。
而除了X小隊的,新亞小隊的人也在,看得出來,應該不僅僅是他們一個小隊的事。
看了眼牧霖,雖然心裏有些的尴尬,但卻突然也冷靜了下來,公是公私是私,他們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卻不應該影響到公事。
所以尴尬的情緒也不過持續了一下,也就恢複了正常,直接看向他們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牧霖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情緒卻也是一閃而過,随後馬上說道,“大家都到齊了,那現在就開始吧!”
“這次的任務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是大小姐和胖子帶着救援隊出去的,可不僅僅發現目标與我們所拿到的情報嚴重不符,而且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不止一次的襲擊。”
而說着突然看向胖子,“你一直都在現場,把情況說一下吧。”
胖子點了下頭,直接開口說道,“我們當初接到的任務情況是說去那個鎮子進行偵察,并且要帶着醫療隊對那裏進行評估,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救援。”
“可我們到那裏的時候,卻發現那裏根本就是一個瘋狂的甚至有些變态的原始部落,所有感染了病毒的人都被他們燒死了。”
而說到這裏時,還忍不住看了眼林顔夕,“大小姐是親眼看到了他們的刑場,聽着她的描述我都覺得恐怖。”
“而且這些人根本不歡迎外來者,也不接受我們的救援,如果當時我們撤出來的速度慢了些的話,那一定已經起了沖突。”
“可明明任務情況并不是這樣的,這些先放下不說,在回來的路上問題才是最重要的。”胖子說着停頓了下,“當地軍方雖然向我們提供了情況,但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出發的時間、行進速度,甚至撤出來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們洩漏情報的幾率并不大,可就是這樣,我們還是被準确的伏擊到了。”
“而且明顯是一個有計劃的伏擊,先是在我們下山的路上一群武器簡陋的人襲擊,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分散我們視線之後,趁着車隊快速撤離時,又緊接着第二次伏擊。”
“這次更是完全的針對我們而來,不止是武器裝備的先進,還是出現的時間、地點,都能看得出來是一群很職業的人。”
他向衆人複述完這些之時,卻将目光在衆人的臉上掃視一下,“在座的都是軍人,都是特種兵,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能看得出來,這次任務的情況有多特殊了吧?”
“我是覺得,我們雖然隻有一個小隊在保護醫療隊,可如果像曾經所遇到的那種意外偷襲,還是應該可以對付的。”
“而這次不管醫療隊還是武裝小隊都有傷亡,這裏的确有我們保護不利的責任,但我覺得更多的是……我們的隊伍中有内鬼!”
聽到他的話,衆人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你懷疑内鬼在我們這些人中間?”對上他的目光,莉拉卻突然開口問道。
胖子笑着擺了下手,“我誰也不懷疑,我是要看證據說話。”
而說着,突然掉轉了電腦放到了衆人的面前,“首先,我這次的任務所有人都以爲是政府軍所發來的通報。”
“可我在回來之後,詳細的向政府軍确認了之後,發現并不是這樣的,這裏的政府軍并沒有控制所有區域,而許多像我們今天去的地方,他們不但沒有控制,甚至都不了解,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給我們發這樣的通報。”
“而這次的任務又是怎麽來的?”胖子冷笑了下,“是我們的人,以醫療隊的某個人的身份向政府軍提供了情報,然後政府軍才向我們發的通報。”
“而這個人很巧合的在這次任務中犧牲了,并且是在被保護的醫療隊中,被人一槍打在後背!”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也都聽出事情不簡單了,而一直坐在最角落裏的哈曼突然開口問道,“既然人已經死了,你怎麽知道是被人冒充,而他就不是内鬼呢?”
“分清一個是不是用自己的通訊設備,這一點的能力我還是有的。”胖子毫不客氣的說着。
而這個時候林顔夕卻發現了,胖子似乎對哈曼明顯的不同,剛剛回答莉拉的話,到還客氣着,可到了哈曼這裏,似乎就沒那麽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