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不得不停下來照顧一下傷員,也掩埋一下屍體。
更何況這裏也是樹林邊緣,和出去比起來,這裏到是相對安全一些,所以也就決定在這裏暫時停留。
而林顔夕終于回到隊伍的林顔夕沒有聲張她的傷,她知道這傷一說他們又要大驚小怪了。
而這一戰的傷員不少,庸醫和大部分醫生都在處置傷員,這個時候卻終于看出了醫生多的好處。
包括周惠、常子安在内的醫生都在幫忙,有了他們的加入,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林顔夕在回來時一看到這麽多的傷員時,心中還是一驚。
但看到周惠不但好好的,還在照顧傷員,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雖然知道這樣想似乎有些不對,但就算她是軍人,可也有自己在意的人,更何況這還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之一。
但看到她心裏松了口氣的同時,卻沒也沒敢上前,反而将目光落到了常子安的身上。
想了下悄悄的走了過去,“常子安,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聽到她的話,常子安忙站起身來,“當然,什麽忙?”
“我受了點傷……”還不等說完見他臉色一變,就要叫出來,林顔夕見了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别吵!”
見他終于安靜下來,林顔夕這才繼續說道,“不是什麽大傷,我過來找你就是不想聲張,如果找我們的隊醫一定叫的所有人都知道。”
常子安聽了她的話也明白了她什麽意思,皺了下眉頭才問道,“你是讓我先給你處理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别告訴我媽也别告訴我的隊友。”林顔夕忙點了點頭,邊拉着他到一旁邊說着。
雖然林顔夕的要求一聽就知她想故意隐瞞,但至少現在找了他這個醫生,也不算是真的那麽不靠譜。
想到這裏也忙跟了上來,而還不等他問,就見林顔夕脫掉外套,露出和小腹上雖然已經被簡單包紮卻還在滲着血的傷處。
見此常子安臉色一變,“這麽重的傷……”
“沒那麽誇張,我自己的傷自己清楚,就是看着吓人而已,沒多深的。”林顔夕不在意的擺下手,邊解開自己包紮的紗布。
常子安是醫生,而能加入這個救援隊的醫生哪個也不差,見過的病症、傷都不知有多少了。
可以說林顔夕的傷如果放在他的眼裏可真的不算什麽,但那都是在醫院,而且哪個傷者不是疼的大呼小叫,就算是好一些的,也沒見過像林顔夕這麽淡定的。
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她,眼中露出的何止是佩服的目光。
“你看我幹什麽啊,快幫我包紮傷口啊。”林顔夕見他擡頭看自己,頓時無奈的說着。
常子安這才回過神來,低頭見林顔夕的傷還在流着血呢,忙也拿出自己簡單的醫療用品。
可見他竟要拿麻藥,林顔夕忙伸手檔住了他,“我不要麻藥。”
“不要麻藥怎麽行,你的傷雖然不是貫穿傷,可也得縫合的……”常子安聽了不禁叫了出來。
林顔夕吓了一跳,忙壓着聲音說着,“你小點聲,我當然知道需要縫合,否則我找你幹什麽?”
“我們還有那麽遠的路呢,你用了麻藥我怎麽走,怎麽拿槍,真的再遇到敵人你想我死嗎?”
“可……”常子安當然不想她出事,可還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問道,“那怎麽縫合?”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醫生,縫合難辨還要我來教你?”
“快點,再耽誤下去要出發了。”
被她一催促常子安手一抖,手裏的針險些沒掉到地上。
林顔夕見了無奈的笑了下,她雖然認識常子安沒多久,但敢打賭他一定多少年手都沒有抖過了。
聽到她的笑聲,常子安臉上一熱,咬了咬牙也不再多說拿起針就開始縫合起傷口來。
其實林顔夕哪裏不知道不用麻藥有多疼,可也正如她所說的,一但用了麻藥,不要說再有什麽戰鬥,就算是走路也都是個難題。
而現在傷員已經夠多了,如果她再占個擔架,就不僅僅是少一個戰鬥人員的問題,所以她甯願忍着這樣的疼痛也不要麻藥。
可當常子安的針終于刺下來的時候,林顔夕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樣的疼痛,原本腹部的傷就一直疼着,而又不敢吃力,全憑着她的忍耐。
于是一針針下來,卻是針心的疼。
悶哼一聲,忙抓起扔在一旁的外套也不管上面還滿是血迹,直接咬在嘴裏,将聲音都忍了回去。
常子安擡頭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什麽,而是直接加快了速度縫合。
雖然一直咬牙強忍着沒有痛呼出來,但額頭上的汗卻不是能忍得住的,一滴滴流了下來,落在衣服上,滲了進去。
終于常子安完成了最後一下,已經開始包紮起來,雖然依舊會碰到傷口,但和剛剛比起來已經不算什麽了。
“好了,你……沒事吧?”明明疼的是林顔夕,可常子安這個做醫生的卻也不比林顔夕輕松多少,此時也是臉色蒼白的模樣。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深深的松了口氣,按着自己的傷另一手撐着地站了起來,邊站了起來。
傷雖然還疼着,可不知是已經疼的麻木了還是包紮後真的好了些,竟感覺也沒剛剛那麽疼了。
邊穿上外套邊看了看常子安,“謝謝了。”
常子安搖了搖頭,“謝什麽,你也是保護我們才受的傷。”
而說着卻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我一直覺得做爲醫生,即便是不會拿槍也沒什麽,畢竟我的戰場是手術台,做好我自己的就行了。”
“可現在卻要你一個女孩來保護,卻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如果我也能拿槍,也能做戰的話,說不定你也不會傷成這樣。”
聽着他帶着愧疚的語氣,林顔夕不禁笑了出來,“你這麽想就不對了,女孩怎麽了,你看我的戰友拿我當女孩看了嗎?”
“你剛剛說的一半還是對的,大家各有各的專長,你是醫生我是特種兵,都是救人的,隻是救人的方式不同罷了,沒什麽可愧疚的,更不要說你這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常子安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不等他再說什麽,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小夕,你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