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遠遠的就看到林顔夕出現,頓時松了口氣,忙迎了上來,可還沒等說什麽看到她被牧霖攙着,頓時一驚,“小夕,你受傷了?”
“我還沒看,不過應該不是大傷吧。”林顔夕笑着解釋着。
可周惠哪裏聽得進去,忙拉着她坐下來檢查起來。
牧霖在一旁看着剛想說什麽,才想到她也是醫生,而林顔夕是外傷,她來處理也應該沒問題。
于是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忍了回去,就隻能站在身邊看着了。
其實不管是頭上的血還是腿上的傷都是皮外傷人,隻是腿上不知什麽時候做戰服被刮破了,而做戰之中沒有注意,早已經磨破了小腿上不少的沙石嵌在裏面,看着血肉模糊的。
要說周惠當了這麽多年的醫生,又是上過戰場做過軍醫的,什麽樣的傷沒見過。
但卻是第一次見到林顔夕傷成這樣,一時竟一點也不職業,看着她的傷鼻子一酸,眼淚都掉了下來。
“媽,你别這樣,我不疼。”林顔夕見她這樣,頓時無奈的拉過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而且也不是什麽大傷,就不用你來處理了,我們隊裏有軍醫,處理這個也專業着呢。”
周惠到是想拒絕的,可此時卻手都抖了,哪裏還能治傷。
做爲專業的醫生,這樣的情況的确是不允許的,可做爲一個母親心疼自己的女兒,卻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見庸醫已經過來了,林顔夕拉過周惠的手,“媽,我知道你是專業的醫生,但偶爾有一兩次的失控沒什麽,你還是最好的醫生。”
卻在這時,李鴻雲突然碰到她的傷,一個沒注意疼的一陣瑟縮,說的話也斷了。
周惠又是一陣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而見林顔夕還是不在乎的笑着,頓時更是不知說什麽,“你這幾年都吃了多少苦啊?”
“沒有,一點也不苦。”林顔夕說着卻又笑了感慨道,“而且不吃這些苦,我又怎麽能有到這裏的機會,又怎麽來救你?”
聽到她的話,周惠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站在一旁的牧霖原本想插話的,可這時胖子那邊有事突然叫他,于是不得不過去。
而林顔夕看到他打了個手勢離開,林顔夕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忘了件重要的事,不過想了下接下來還有機會,也不急于一時。
卻在她還在想着要怎麽介紹牧霖的時候,卡爾文的聲音突然傳來,“林顔夕,你怎麽受傷了?”
林顔夕看了看他,才說道,“我怎麽就不能受傷了?”
但說完還是解釋了一下,“不是槍傷,隐蔽的時候擦傷的,不是大問題。”
“那就好。”而邊說着也坐下來看着庸醫爲她處理傷口。
而一擡頭看到她的臉上還帶着血,忙拿出急救包爲她擦拭傷口。
臉上的血迹擦幹淨,終于露出原本的傷處,這個到是不嚴重,隻是看着流的血多吓人而已,其實隻是擦破了皮。
見這情況,卡爾文直接順手就爲她包紮上了。
而在卡爾文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周惠也顧不得其他,一直怔怔的看着他沒有回過神來。
“阿姨一直這麽看着我,是不是也覺得我和小夕挺像的?”卡爾文笑着問道,而邊順手已經把她額頭上的傷處理好了。
林顔夕輕拉了下周惠,小聲的說道,“媽,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聽到這話,周惠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卡爾文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忍了回去。
而這時林顔夕的傷也處理完了,李鴻雲擡頭看了看她和周惠,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可真是瞞得我們好苦,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說?”
林顔夕也尴尬的笑了下,“這不是怕大家擔心,影響救援?”
李鴻雲到是也能理解,輕點了下頭,“好好陪阿姨吧,有什麽事随時叫我。”
看着李鴻雲離開,卡爾文也覺得自己再留下來似乎也不太好,而邊把自己背包裏的水和吃的留了下來,也轉身離開了。
“小夕,他……”周惠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顔夕笑了下才說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而且如果不是他和我長得這麽像,根本不可能會想得到。”
“你确定過了?”周惠聽了她的話,直接問道。
“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林顔夕說着看了眼他的方向,邊苦笑了下邊繼續說道,“而且之前也急着救人,也顧不得許多,所以隻是簡單的試探了下,發現他似乎真的……像是他。”
“但又沒敢多說,怕萬一不是我也就沒了談判的籌碼,所以說的似是而非的,并沒有挑明。”
“不過從那簡單的信息來看,應該就是他了。”
周惠聽了不禁歎了口氣,看了看她才問道,“之前我們是一直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所以也沒辦法讓你們見面,現在既然老天都讓你們相認,那就不要錯過這個機會了。”
林顔夕想了下才說道,“媽,我現在心情也挺複雜的,一方面也許真的是血緣的關系,和卡爾文,哦,這是他現在的名字,不知道爲什麽會是個英文名。”
“和卡爾文竟有難得的默契,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像是合作了好多年一樣的默契。”
“而且不知是一起并肩做戰過了,還是其他原因,他對我的關心,也讓我真的感受到了有個哥哥的感覺。”
“說實話,我原本還是有些怪他們的,但經過這些日子和他的相處,到是覺得不那麽強烈了。”
而說到這裏,林顔夕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忙擡頭解釋道,“媽,我沒别的意思……”
周惠卻笑着搖了搖頭,“我們既然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也就是想你知道這世上還有你真正的親人,就算你去和他相認也是應該的,我們不會怪你。”
而林顔夕聽了心裏卻是一酸,抱住周惠的胳膊,側頭倚在她的身上,“你們也是我真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