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裏,隻是利用儀器監控已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所以林顔夕習慣性的警戒起來。
而有了她警戒,卡爾文馬上躲在草叢中,拿遮光布蓋上整個身體,躲到裏面看着大本營發來的情報。
林顔夕算是看出來了,卡爾文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在意,但既然接了這個任務,就已經認真了起來。
雖然不知他原本就是這樣,還是因爲剛剛的那番話突然認真起來,這都讓她心裏安心了不少,畢竟在這裏,還是卡爾文更熟悉,再加上又面對突然出現在的海豹傭兵團,都讓林顔夕心裏隐隐擔心。
現在有了卡爾文幫忙,至少可以多幾分把握,再看到他也認真對待了起來,心裏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瞥過一眼,也就沒再多看,更沒有打擾他,轉頭繼續監控着四周的情況,現在隻有兩人,沒有觀察手也沒有人和她合作,自然不敢大意,于是開始發揮起狙擊手的特長,即便是困得想現在就睡過去,卻還眼睛睜得大大的堅持着。
而過了一會,卡爾文終于從裏面爬了出來,邊湊近林顔夕邊說道,“我知道他們爲什麽和海盜攪在一起了。”
聽到卡爾文一走出來就說這些,林顔夕還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說海豹傭兵?”
“沒錯,按理正常情況,傭兵團接生意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就算是再爲了錢,可命更重要。”
“這次綁架事件涉及幾個國家,還是國際救援的船隻,劫持了他們,就等于同時與這幾個國家和維和部隊爲敵,就算是那群要錢不要命的海盜也要有所顧忌,更何況是傭兵。”
“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接這樣的生意的,所以在這裏發現了他們我才會這麽驚訝。”
卡爾文說着看了林顔夕一眼,“你也不要把所有的傭兵都想得那麽壞嘛,不是所有的傭兵都是國際上的通緝犯,就拿我來說,可是從來不做超過我的底線的事。”
“就像這樣的生意,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接的,怎麽樣,我的三觀很正吧?”
林顔夕聽了無奈的看了看他,“你就别廢話了,既然情況是這樣,那爲什麽他們還會在這裏?”
卡爾文見沒從她那裏得到贊賞,頓時有些失落的表情,但卻還是說道,“是這樣的,我之前和你說過,他們更擅長海上做戰,所以接的任務大多是在海上做戰,而保護商船之類的居多,也很少涉及到這種國家之間的糾紛。”
“可就在一個月前,他們接了一個保護商船的任務,誰知這個商船竟是一隻走私軍火的船隻,就是你們的維和部隊得到了情報後前來攔截。”
“攔截之中交上了火,船被炸了,船上的人無一生還。而且他們的老大也在船上。”
林顔夕聽了這些似乎明白了,看了看他問道,“那他們現在是什麽意思,要報仇?”
“有一半的成份在其中吧。”卡爾文想了下才說道,“那次海豹傭兵團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了進去,但畢竟是做了,而且殺了維和部隊的人。”
“從那天起,他們也就被列入通緝名單之中,在這樣的情況下,新接任的傭兵團長,也不得不出此下策,躲到血加達來打算大幹一場,即爲之前的團長報仇,也賺一筆養老錢。”
林顔夕聽了一陣好笑,“還養老,就他們所做的這些,你覺得還有養老的機會嗎?”
卡爾文笑着搖了搖頭,“這就是我不願意與你們這些職業軍人爲敵的原因,我猜就算是這次沒有讓他們全軍覆沒,追到天涯海角你也會殺了他們吧?”
林顔夕冷笑了下,“你說呢?”
“不過也沒錯,如果換了是我,有人敢綁架我的親人,我不但會讓他們死,而且會讓他們死的很慘。”卡爾文也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說着,看到林顔夕認真潛伏的模樣,伸手拍了拍她,“别這麽緊張嘛,要相信我,我的警戒系統很完善的,就算是距離近了,大可以多注意一下就好。”
說着看了看她,“别隻顧着警戒,陪我聊聊天。”
“聊什麽,該說的不是都說過了?”林顔夕輕聲的問着。
卡爾文沉默了下,才小聲問道,“和我……聊聊你媽媽?”
林顔夕聽了一怔,扭頭詫異的看向他,“你還想知道什麽?”
“你别誤會,我沒有别的意思。”見她的目光,卡爾文忙解釋道,“我隻是有些好奇,她怎麽也會在這裏,母女兩人在戰場上遇到,這得是多低的概率啊。”
林顔夕聽了終于放下心防,“我也這麽覺得,不過想想她……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她是個醫生,是個軍醫,雖然和我們這些軍人不太一樣,但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名軍人,首先是軍,然後才是醫。”
“所以這次的國際救援任務,我猜她一定是第一個報名的,而她的醫術那麽好,被選中也就不意外了。”
“你猜的?”卡爾文聽了有些詫異的問道。
林顔夕點了下頭,“在我出發之前,都沒有機會和家人聯系,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這裏,而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
聽到她的話,卡爾文真的不知要怎麽去形容此時的心情,隻能怔怔的看着她。
“這其實也沒什麽可驚訝的,不隻是我,我們所有的人在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要求。”林顔夕對他解釋着。
卡爾文感慨的點了點頭,“的确無法理解,不過你……母親她,你就這麽肯定她也是自願來這裏的,那裏可是疫區。”
林顔夕沒有半分的猶豫就馬上說道,“當然肯定。”
而說到媽媽,林顔夕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她從來都是這樣的,從我很小的時候,她就經常會去參加各種類似這樣的救援,每次離開的時候雖然對我很不舍,可又不得不去。”
“我曾經真的有些不明白,但現在……我懂了。”
卡爾文就那麽怔怔的聽着她說着,好一會突然開口道,“你談起媽媽,眼睛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