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不做決定,就真的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或者即便偷襲成功,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夠在天亮之前離開。
想到這裏,林顔夕心裏頓時下了決定,她相信,就算是能聯系得上牧霖的話,現在也會下命令了。
更何況,他們自己有自己的規矩,在聯系不上指揮官的情況下,自己就要視情況而做決定。
而眼前的情況是,小鎮中已經沒有那麽多的武裝份子,對于她的潛入也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威脅,這個時候如果放棄離開,那也太對不起她自己在這墳裏潛伏半宿,更對不起在外面被人趕的像個兔子一樣了。
心裏想到就去做,邊想着已經握緊了槍,邊蠕動似的爬了出去。
這個空墳雖然已經在鎮子附近了,但林顔夕選擇的地點算得上是一個死角,而她又小心又小心,根本沒有人發現她這塊會動的石頭。
當整個身體都出來之後,一直緊盯着離她最近的人。
而看到他們在槍聲中還抽着煙聊着天,絲毫不把這當回事,警惕性也并沒有多大,心裏稍稍松了口氣。
抱起狙擊槍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在他們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直接躲到了樹後。
還不等他們有異動,已經換到了另一個死角。
就這樣不停的短距離速度快,最重要的是動作輕的轉移,不停的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爬的跳的甚至是滾的,隻要能躲得過去,無所不用其極,隻求能更靠近目标。
終于在幾個爬行之後,到了距離小鎮最近的一個高地,而這裏也是最适合狙擊的,隻要到了上面,小鎮内的情況可以一覽無餘。
而讓林顔夕驚訝的是,這群海盜中竟然也有狙擊手,甚至也知道在這裏設了狙擊點,雖然看那模樣一點也不專業。
可上面有兩人,想自己霸占這裏,必須得先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他們,而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動手了。
既然不得不動手,也就不再遲疑,突的翻身躍起一下沖到了土坡上兩人的身後。
落地的同時,卻隻是一個借力就又跳起來,邊撲向兩人邊一手拔出匕首,對着狙擊手的後頸狠狠的一刺。
在他悶哼的瞬間,她也落了下來,一個側身手肘擊在觀察手同樣的位置,卻也同樣一聲悶哼,一頭栽倒在地。
而這時,被刺中的狙擊手的血才噴了出來,直接噴在了林顔夕的臉上。
林顔夕嫌棄的擦了下臉,小聲抱怨着,“有沒有傳染病啊,真是的……”
而這時看到狙擊手手中的狙擊槍之外,在觀察手的手中竟然不是突擊步槍,而是火箭彈,頓時一怔,“這是什麽組合啊,狙擊槍加重武器,還好剛剛胖子沒從這個方向偷襲。”
邊說着,已經回身撿起自己的狙擊槍一個轉身趴下,槍口已經對準了小鎮方向。
不得不說,赫克托還是有一定的戰術能力的,至少在選擇宿營地點的時候,并不差,這裏雖然不是易守難攻,但四周幾乎都是平坦的草原,甚至是窪地。
也許草原中躲得了人,但偷襲就差了一些,至少是不可能有狙擊手發揮的餘地。
而唯一一處高地被他的狙擊手把持着,可以說對于一群不算專業的軍人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他們面對的是同樣一群海盜的話,到是沒問題。
很可惜,他遇到的X小隊,是林顔夕。
當赫克托的整個營地出現在她狙擊鏡中的時候,林顔夕心中就踏實了起來,可以說她的任務已經成功了一半。
天色依舊漆黑着,營地中的人顯然也都懂得,在被偷襲的時候越是光亮反而越是不安全,即便小鎮内的人都已經活動起來,卻依舊漆黑一片。
林顔夕看着前方的情況,心裏默默的算着距離、風速甚至是這裏特殊的濕熱氣候。
看着那一群群拿着武器的人,有男人有女人,甚至還有一些都沒有槍高的孩子,在林顔夕的槍口下幾乎就是任她宰割的獵物,沒有一絲的防備。
這些原本應該與武器沒有任何關系的一群人,林顔夕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有半點的同情心,因爲任何異樣的心情都會影響她子彈的精度。
機會也許隻有一次,她不能允許自己犯任何的錯。
視線慢慢掃過這些人群,十字中心卻沒有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因爲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她的目标。
而一點點的找去,卻終于看到一間看似與其他破舊的房子沒有什麽區别的房子四周,明顯增多的武裝份子。
仔細看去,還會發現他們并不是經過那裏,到更像是聚在那裏,一群人和剛剛她所看到的警戒沒有什麽差别,四散的站着有人在吸着煙有人在檢查着武器,甚至有人就站在那裏倚在牆旁睡着。
雖然一付沒什麽警惕性的模樣,可林顔夕相信這些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聚在這裏,這大半夜的跑到外面被蚊子咬蟲子盯,而且對四周的槍聲不管不顧,一直守在那裏。
那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赫克托就在那裏。
對于他們,林顔夕一直用着最簡單的思維去想,用最簡單的戰術去猜測。
如果不是面對這些海盜,哪怕是國内的毒販她都不會覺得對方會這麽簡單的把自己變向的暴露在外。
可看到牧霖隻一個遊擊戰就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也就清楚他們做事方式了,可以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完全的沒有任何戰術,如果不是他們手中還拿着槍,林顔夕甚至會覺得又回到了冷兵器時代。
所以此時看到這些,心裏愈發的确定赫克托就在這裏,而這些人,就是保護他的。
而他人在房間内,就算是知道他的所在地,也不可能一槍打得中,更何況還不清楚。
看着那被人圍着的房子,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去看到那個火箭炮,眼前不禁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