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的審訊訓練我沒有看,我隻看到了你的評價和白頭蝰的評價,而所謂的感情用事,隻是大方向的評價,并不是什麽嚴重性的錯誤。”
“而在我看來,感情用事并不一定是什麽壞事,如果引導得好,會讓林顔夕成爲一個值得信任的戰友,即便是被俘,那這也不會是她的弱點,至少我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會出賣戰友,背叛自己的信仰。”
“說的好!”卻在牧霖停下的時候,胖子突然大叫一聲。
随後其他人也都跟着他一起鼓起掌來,可牧霖一個眼神過來,幾人表情一僵,手都尴尬的放了下來。
牧霖沒有理會他們,也沒有去看孫倚雪已經黑得能滴出墨的臉色,直接又說道,“而且據我所知,孫倚雪在這次考核中,雖然是以審訊者的身份,可表現卻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好。”
“我覺得她也許是适合SNU,卻不是一定适合我的小隊,所以你不能因爲她是你選來的人,就太過偏頗。”
“牧霖,我們是在說正事,不是在賭氣!”聽到他的話,罂粟也有些尴尬了。
牧霖卻笑了出來,“我也是在說正事。”
“罂粟,我們是做戰小隊,在我看來,能比隊友更好的配合,要比能力更重要,更何況林顔夕的能力也是沒問題的。”
而說着指了指其他人,“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決定就決定的,小隊是大家的,他們所有人都有決定權,而剛剛我想他們已經做了決定了吧?”
這話一說,不管是罂粟還是孫倚雪都再無話可說,的确和林顔夕比起來,孫倚雪獨自執行任務慣了,和身邊的人配合自然不會像林顔夕那麽習慣。
所以真的要比小隊做戰,林顔夕的确更占優勢。
見氣氛有些尴尬,牧霖這才又開口說道,“其實我到是有一個建議。”
“這個小隊從最初成立之時,我就覺得我們的方向是不對的,大家都覺得在一起合作,就應該有兩方面的人,組合在一起成爲一個小隊。”
“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組合其實并不理想,如果以現在的狀态去執行任務,我想不管是戰鬥任務還是諜戰任務,都執行不好。”
罂粟聽了他的話也沉默了下來,好一會才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是想,徹底推翻我們之前的設想,我依舊用我的理念建立小隊,隻不過在人員訓練的時候會盡量的增加一些你們的訓練,但還是以戰鬥爲主。”
“畢竟我們還是以戰鬥任務爲主的,如果真的太過偏向于SNU的任務也不一定需要我們。”
“所以我覺得他們其實還是可以分開的,但凡戰鬥任務,由我的小隊進行,一但有需要合作的,你可以再派人來,也不遲。”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管訓練哪一方,都會有人拖後腿,達不到完美的配合,如果這樣下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行成戰鬥力,或是什麽時候形成完美的配合。”
他的話讓罂粟沉默了下來,看着他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而牧霖卻突然站了起來,“好了,這些事我們可以再研究,我是覺得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
見原本的目的已經被打亂,罂粟也知道的确不再适合說下去,看了眼其他人,也點了下頭,“也好,畢竟這麽大的事,還是不要輕意決定的好,等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再做決定。”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林顔夕真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跌坐在椅子上不知做何反應。
她怎麽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總結會議,險些把自己趕出去,這真的不僅僅是讓她驚訝,簡直是震驚了。
此時跌坐在椅子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感覺手心都已經全是汗水。
“大小姐……”胖子一側頭,看到她的表情,頓時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林顔夕回過神來,看着他們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下。
見她這表情,胖子卻是更擔心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林顔夕也沒再多說,更顧不得去看其他人,輕點了點頭,起身自己走了出去。
見胖子要送她,野狗忙一把拉住他,“别打擾她了,讓她自己靜一靜,而且我相信這麽一點小事,還不至于打擊到她。”
胖子想了下,到也是這麽回事,于是停下了腳步笑着說道,“野狗,不得不說獨狼今天幹的這事是真爺們。”
“那是當然,獨狼可從來不幹抛棄兄弟的事。”野狗不無得意的說着,“不管怎麽說,我們和大小姐可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如果這個時候他不站出來,那可真的是讓大家都寒心,這個小隊還真沒什麽可值得留戀的了。”
“沒錯,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不在什麽血刃了,大小姐去哪我就跟着去哪。”胖子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野狗卻給了他個白眼,“大小姐就是走,也是回獨狼,你有資格去獨狼嗎?”
胖子聽了一窒,告訴自己心寬,不和他一般見識。
在兩說話之時,另一邊的林顔夕出了房間,獨自一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她現在到并不怪罂粟一直想她離開,而是怪自己爲什麽會把審訊的全過程都忘了,使得現在自己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可偏偏什麽也想不起來,就算是現在,對于那段記憶也是一片空白。
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決定權就已經不在她手上了,再去想也沒用。
邊拿鑰匙邊擡頭看去,卻看到牧霖就站在她寝室的門前。
怔了下,才直接走了過去,邊找開了門邊說道,“有什麽事進來說吧。”
牧霖也不客氣,直接跟了進來,“看來你比我想象的狀态要好得多。”
“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是什麽樣,痛哭流涕?還是崩潰的失控?”林顔夕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但看到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今天的情況爲什麽不早告訴我?”
“我沒想你幫我作弊,畢竟事關所有人的生死,馬虎不得,可這樣給我來個突然襲擊,我真的很被動啊!”
聽了她的話,牧霖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當然知道,如果早知道這些我怎麽會不說?”
“可罂粟那家夥太狡猾,到了晚上才告訴我實情,我也不過是比你們早了一會看到她的評價,并不知道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說着看了她一眼,“你得相信我,如果真的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根本不會讓她開什麽會,直接就否決了。”
林顔夕無奈的歎了口氣,“不就是一個訓練,我又不是沒通過,什麽事至于這麽嚴重啊?”
“她又不給我們看現場視頻,就這麽說一句,我就得聽她的?”
牧霖之前聽到了章勝的話,到是多多少少猜到了點什麽,雖不敢肯定,但也覺得罂粟不給他們看視頻,應該是和自己有關系。
于是他到也不強求,反而還拍了拍林顔夕安慰着她說道,“現在不是沒事,放心吧,這次不會讓你離開了。”
聽他這麽說,林顔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獨狼,今天謝謝你。”
牧霖噗哧一聲笑了了來,“老實說,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求我?”
林顔夕聽了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什麽人啊,和我客氣你還不習慣了。”
“當然不習慣,我還是習慣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牧霖感慨的說了句,“那個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嘛!”
他的話讓林顔夕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卻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的柳涵陽見牧霖也在,不禁一愣。
但随後笑了出來,“我是不是……耽誤了什麽事,要不我出去,你們繼續?”
兩人齊齊的經了她人白眼,沒理會她。
而牧霖見林顔夕也還算正常,到也不再多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可還沒走出去,牧霖就想到了什麽,回頭看向林顔夕,“你别以爲有今天的事明天就能不訓練了,一切正常,敢遲到半分鍾,罰你個極限。”
“是——”林顔夕拉着長音,調皮敬了個禮。
見牧霖離開,柳涵陽才笑着湊了過來,“喂,這什麽情況,你這剛回來就跟過來了,跑的有點太勤了吧?”
“他是隊長,關心我是應該的。”林顔夕直接理直氣壯的說道。
柳涵陽冷哼一聲,“那我怎麽沒見他這麽關心胖子?”
林顔夕聽了一窒,轉頭無奈的看向她,“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以我心理醫生的身份來分析的話,主動的、不自覺的去靠近一個人,那有很大的幾率,這個人對他就是特别的,至于這個特别的程度,就要再綜合其他的原因去考慮。”
柳涵陽說着帶着笑意看向林顔夕,“而獨狼現在這種下意識的親近你、關心你,怎麽看也不像是戰友間的關系吧?”
“老實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情況?”
“能有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也沒有。”林顔夕本能的反駁,“從我們在一個小隊的第一天起他就是這樣,一起爬泥潭、跑越野,一起執行任務,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關系。”
“再說了,我怎麽沒看出他有多關心我,對胖子明明也這樣好不好?”
柳涵陽歎了口氣,“既然你這麽覺得,那就是這樣吧!”
“有些事是要你慢慢去體會的,隻不過我就是不明白了,我這平時在其他方面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一提到牧霖,就反應慢了不止半拍?”
林顔夕哪裏聽不出她什麽意思,頓時失笑着摟住她,“姐,我還小呢,如果現在還學校,我現在也才剛剛上大學,想這些太早了。”
“好好好,那小朋友就應該早休息。”柳涵陽說着推着她出去洗漱,“明天不是還要訓練,小心你的獨狼罰你。”
林顔夕邊進了洗漱間邊抱怨的說道,“你看,你還說他好,罰起我來可一點都不手軟呢!”
牧霖罰起人來的确不會手軟,當然,這不僅僅是針對林顔夕。
當第二天淩晨突然吹響緊急集合的哨聲時,小隊内大多數的人準時,甚至是提前出現在了集合地點。
而唯獨孫倚雪遲到了,甚至還遲到了整整一分鍾。
當她最後立正站好,牧霖徑直走了過來,“公主,爲什麽遲到?”
“我……”孫倚雪遲疑了下才說道,“我沒想到今天還會有緊急集合!”
“沒想到?”聽到這個回答,牧霖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随後又問道,“如果這不是我臨時加的緊急集合,而是真正的任務呢?”
孫倚雪聽了一窒,遲疑了下才說道,“我是以爲小隊的人員還沒有确定,暫時不會訓練了。”
“你以爲……”牧霖聽了不氣反笑。
而這時看到也走到了訓練場上的罂粟,牧霖直接擡頭看向她,“這就是你所說的心理素質一流,不會受任何事所影響的特工?”
罂粟看了過來,臉色也有幾分難看,看了孫倚雪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随後才開口說道,“獨狼,你說的沒錯,适合SNU的人不一定适合血刃,我們不應該強求,我同意你的方案。”
見她同意,牧霖看向衆人,“今天我們兩人商量了一個方案。”
“我們都覺得兩個部門雖然合作,但的确不太适合把人員也湊到一起,所以決定重新制定了一個計劃。”
“原本從軍隊選上來人員,如莫雷等人,依舊在小隊之中,主要進行軍事訓練,當然,對于其他方面的訓練也會側重進行,這方面罂粟依舊是你們的教官。”
“另一方面,孫倚雪與符志強返回SNU,再單獨成立一個小組,專門負責非戰鬥方面的任務,如果以後再有合作,将以小隊間的合作爲主,而不再是一個共同的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