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得好了,那就是一加一大于二,可如果磨合不好,即便是再優秀的一群人,也起不到應該有的作用。
所以對于牧霖的話也并沒有異議,相信即便他不說,大家也都會認真的去磨合訓練。
隻是當孫倚雪突然出現,牧霖突然就轉變了口風,這讓他們怎麽可能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和這個新人有關系。
所以當解散之後,林顔夕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下意識的看向孫倚雪。
卻看到對方也正看向她,兩人對視之時,都有些意外,但孫倚雪卻先回過神來,率先走了過來,“我聽說過你,可以說在來這裏之前就已經知道你了。”
雖然對方語氣還算正常,但林顔夕還是聽出幾分挑釁來,下意識的皺了下眉,心裏對她的感覺更是不好了。
其實在聽到她的遭遇時,林顔夕還是很同情她的,可同情歸同情,卻不代表會因此對她會感到親近。
人和人間的關系真的是很神奇的,有的人可以在見到第一面的時候,就像朋友一樣聊天,甚至是相互開導,比如說柳涵陽。
可有的人,即便是已經引得人同情,卻依舊都會讓人沒有好感,比如……眼前這位。
而林顔夕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得出來,她也是不喜歡自己。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林顔夕反而笑着點了點頭,“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不需要這麽……婉轉。”
孫倚雪聽了冷哼一聲,“當時我在外執行任務,如果不是我回不來,你執行的那個任務一定是我的。”
而說着還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那樣的話,你的這個中尉,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挂得上呢!”
“你也說如果,可這世上就沒有如果這種東西,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就是天天想夜夜夢,可這任務依舊是我完成的。”
說完,自己用力的擦了下肩章,“下次不要随便碰别人的東西,雖然沒有你的級别高,可我也是從列兵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拿到的,我自己很珍惜。”
“更何況,我還真沒覺得snu的任務有什麽特别的,竟然還需要你這麽耿耿于懷?”林顔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更何況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這也太執着了吧,别忘了你現在已經是血刃的人,再提那些還有意思嗎?”
孫倚雪盯着她剛剛擦過肩章的手,眼中都快冒出火來。
顯然林顔夕不僅僅是這些話激怒了她,甚至隻那麽一個動作,就已經足已經讓她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了。
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才冷聲的說道,“林顔夕,别以爲你完成這任務是真的憑自己的本事,我看過那個案例,能這麽成功的完成,其中牧霖的功勞更大。”
“而你……不過是幸運的碰到了一個好搭檔,否則憑你,你覺得你真的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孫倚雪,你說的沒錯,這次的任務更多的是依仗牧霖,但……有的時候幸運也是一種實力,我能有這樣一個隊友也是我的本事。”
“再說了,我是不是靠自己能力完成的,和你又有什麽關系?”林顔夕不屑的冷哼了聲。
而随後看向她,“而且現在你擔心的也不應該是我,而你自己,真不知道每天不是研究心理學或是在外做卧底的人,要怎麽通過血刃堪稱殘酷的選拔。”
“别到時連最基本的選拔都通不過,被退回去的滋味可不好受。”
說着也不再理會她,轉身就要離開。
可孫倚雪卻突然開口叫住她,“我還真不知道被人退回去是什麽滋味,我可聽說你是被血刃退回到原部隊的,如果沒有這個被你撿了便宜的任務,也許到現在也回不了血刃。”
“那不如,你告訴我一下,被退回的感覺是怎麽樣的?”
林顔夕腳步一停,不得不承認孫倚雪的這話真的是刺痛了她,被血刃退回去,雖然是有原因的,可退回去就是退回去了,沒什麽可狡辯的。
所以這一直是她心裏的一個坎,沒有人去提,她也就一直把它壓在心裏。
可今天被孫倚雪一下戳穿,讓她心向下一墜。
但隻一下,就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她,“孫倚雪,你這麽挑釁我到底是什麽目的?”
孫倚雪見她終于變了臉色,不禁帶着幾分得意的笑了出來,“林顔夕,你也不過如此嘛!”
聽到她的話,林顔夕終于明白了,她是故意激怒自己,可林顔夕卻不懂,她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但這麽一想,林顔夕到也冷靜了下來,正色的看向她,“孫倚雪,你故意這麽做,是想激怒我,現在可以說說你真實的目的了嗎?”
見被她看穿孫倚雪還有些意外,但馬上笑了出來,“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我故意的挑釁你故意的激怒你,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能成爲這血刃的第一個女兵。”
聽到這話林顔夕頓時明白了,恍然的點了下頭,“原來你是嫉妒,嫉妒我不但搶了你的任務,還因爲這個而進了血刃,成了血刃第一個女兵。”
“而你呢,不但錯的了這次任務,錯失了和牧霖合作,更失去了成爲第一的機會,所以你現在不僅僅是嫉妒我,更是想證明我的無能,證明我不如你,才能讓你心理平衡。”
“但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應該是不會如你的願的,血刃的選拔我雖然沒有徹底通過,可其實已經通過了大半,隻差最後一步。”
“更何況有了那一次的教訓,我會更加的珍惜這次的機會,也會比任何人都努力,也更不會如你的願,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而且……我勸你把這些心思用在正地方,在這裏,不是你們SNU也更不是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的,你如果隻是這樣口頭上挑釁也就罷了,真的做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那可别怪我不客氣。”
孫倚雪聽了臉色一變,“林顔夕,你别小看人,我就算是想打敗你,也要光明正大的打敗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如我。”
林顔夕轉過身來,正色的看向她,“你這算是在向我挑戰嗎?”
“當然!”孫倚雪昂起頭來,“我既然沒有成爲血刃第一個女兵,那我就成爲最優秀的,所以我要在所有的項目上向你發起挑戰,直到打敗你爲止。”
“好,如果你是這麽想的話,那我接受你的挑戰。”可說着,卻不屑的笑了下,“隻不過……輸了可千萬别哭鼻子啊!”
孫倚雪不禁給了她個白眼,卻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她大聲的說道,“還有牧霖,我也一樣不會放棄的。”
“咳……”林顔夕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牧霖是什麽鬼?”
“我和他沒關系,如果硬要說有關系的話,他算我半個師傅,我也算是朋友,可先不管我們的關系如何,你這樣的态度就不對,牧霖他是個人,不是件物品,感情也不是能搶得來的,如果你還這麽想的話,就算牧霖沒有喜歡的人,你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說完也不理會她,邊轉身邊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會覺得我是故意的,說不定還以爲我不懷好意,所以……你好自爲之吧!”
看着背對着她的林顔夕對着她揮了揮手,孫倚雪臉色卻幾經變換。
而另一邊的林顔夕在轉身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終于知道自己爲什麽對她沒有好感了。
因爲她們兩個太像了,一樣的優秀一樣認定一件事就什麽也不顧的去努力做到最好,而喜歡一件東西,也會想盡辦法得到它。
可人和人不可能完全一樣,孫倚雪比她更執着,甚至已經有些到了急功近利的地步,所以隻第一面,林顔夕就不喜歡她。
而當兩人真正的接觸後,這些感覺反而更加的強烈,讓她對這個新隊友真的沒有什麽好感了。
可邊走着,忍不住想起了她最後那句話,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怎麽比還幼稚啊,到底誰更大?”
不過從剛剛她的話能聽得出來,她雖然有些急功近利,但顯然剛剛的話是真話,孫倚雪雖然看起來不讨人喜,可絕對不會做什麽暗地裏的勾當。
如果是這樣,那林顔夕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真正的比試她還沒怕過誰。
不再想這個人,林顔夕徑直向榮譽室走去,這些天别人訓練的時候她隻能養傷,甚至還被牧霖限制了自由,如果不是傷好的差不多了,她也許連這次都不會出來。
而這次終于可以出來,林顔夕哪那麽容易回去,也正無聊着,直接去了榮譽室。
來到這裏的時候,卻發現榮譽室裏她可不是第一個,先離開的牧霖竟然在這裏,而看到他也在這裏,林顔夕不禁一怔,甚至還有些心虛。
“看什麽看,沒見過啊?”牧霖頭也沒擡一下的問道。
卻不等她回答,馬上又說道,“不是讓你在寝室養傷,怎麽又跑出來了?”
“我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再不讓我出來,都要悶死了。”林顔夕邊說着走了進來,“你不是說過我傷好了就可以出來嗎?”
牧霖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怎麽來這裏了?”
“來放這個。”林顔夕拿出衣兜裏的照片,“這次任務雖然沒有狙擊,可保護宋英博的時候,在宴會的時候到了樓頂,發現夜景很美,就偷偷拍了一張。”
聽了她的話,牧霖一下笑了出來,“你還讓胖子專注任務不許吃東西,你自己竟然偷偷的自拍?”
林顔夕尴尬的笑了下,“我這不是忙裏偷閑,沒耽誤任務的。”
邊走到自己的箱子旁将它取了出來,而這才想到了幹什麽,“不對啊,你不是也沒什麽事,怎麽也來了?”
“這周輪到我們小隊負責整理榮譽室,我過來整理一下。”牧霖指了指手邊的箱子。
“我們這小隊還沒成立呢,就先有任務了,名字還沒有呢,就算得先承包值日了?”林顔夕有些好笑的說着,而放完自己的東西,将箱子放了回去,也幫他整理起來。
看她過來,牧霖直接擺了下手,“你就算了吧,等傷好之後你就是不想來幹活也不行了。”
林顔夕頓時失笑,不過她的傷在肩膀,的确不太适合,于是也就站了回來,抱起手臂倚在桌旁看着他,“今天新隊員來了這後,小隊也算是滿員待發了吧?”
牧霖點了點頭,“當然。”
見他這樣的态度,林顔夕卻有些奇怪了,“既然是這樣,你當時爲什麽會那麽說,我們還不至于連最基本的配合都做不好吧?”
聽到她這麽問,牧霖卻無奈的歎了口氣,直接坐到了地上,“這麽跟你說吧,符志強是沒什麽問題,他也是罂粟從部隊中的精英選上去的,在SNU的時間并不長,所以來我們這裏也沒什麽問題。”
“可主要是……孫倚雪。”牧霖說着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這表情,林顔夕還是一愣,“孫倚雪不是你熟人嗎,怎麽還一付不放心的樣子?”
見他詫異的看了過來林顔夕笑了下,“我問過野狗了,他說你們不但熟,而且還救過她。”
“野狗這個大嘴巴……”牧霖苦笑着抱怨道,不過卻也沒有多說,顯然也并不在意林顔夕知道。
說完又擡頭看向林顔夕,“既然他和你說了,那也一定告訴你孫倚雪的身世了?”
“咱們先不說她可憐不可憐,就隻是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就是巨大的,你可以想想,我們執行任務見了死人後,回來都要做心理疏導,何況那時的她沒有經過任何的專業訓練,就那樣看着自己的父母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受到的心理創傷可想而知。”
“這幾年來,我除了内疚之外,也一直想她能恢複,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至少也算是個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