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因爲還不等走出影視城,就被人檔住了。
看着眼前一群人,牧霖無奈的停了下來,“你們不去收尾,跟着我幹什麽?”
莫雷幾人卻露出詭異的笑容,“收尾工作哪用得着我們啊,再說了,在那裏收尾哪能看得到這麽好看的風景啊!”
聽到有人說話聲,林顔夕下意識的睜眼擡頭看去,待看到一衆熟人的時候,不禁一愣,“莫雷,怎麽是你們?”
“怎麽就不是我們了,這任務本來就是血刃的啊!”莫雷笑了出來,而看到林顔夕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受傷了還是覺得這麽跟我們說話比較舒服?”
林顔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還在牧霖的後背上呢,不過被他這麽一說,林顔夕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狠狠的瞪向他,“我就是沒受傷,也讓他背了,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莫雷聽了忙擺了下。
看他這樣子,牧霖頓時笑了出來,輕輕将她放了下來,“庸醫,把你的去淤青的藥拿過來,把她臉上的傷處理一下。”
而聽到他的話,李鴻飛頓時愣了下,“怎麽,大小姐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不,她的假期結束了。”牧霖搖了搖頭,“可這剛剛有任務就是突然從家裏給她叫出來的,總不能就這麽走吧?”
幾人頓時會意,李鴻雲忙自醫藥箱裏找出個瓶子,直接扔給林顔夕,“這個外敷,不到半小時你臉上的傷就能徹底消失。”
林顔夕正想着這個問題呢,沒想到牧霖卻也注意到了,還幫她想到了辦法。
而這時,牧霖突然看向她,“你是怎麽來的?”
林顔夕這才一拍額頭,“我怎麽把李飛給忘了,他還在指揮部呢,不會有事吧?”
牧霖頓時笑了出來,一下敲在她的頭上,“他是在指揮部又不是被綁架,再說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麽事。”
林顔夕笑了下,“到也是。”
“我們一起來的,他有駕照開車送我過來,就跟着我一起進了指揮部,不過應該也幫了大忙的。”
“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牧霖指了指她,“不過把非戰鬥人員帶進戰場的事,下不爲例。”
“是……”林顔夕拉着長音回答着,臉上的笑意卻能看得出來根本不怕他。
牧霖無奈的給了她個白眼,“這一時也找不到他,我先送你回去,你的車就留給他,等一會給他發個短信讓他自己回去吧。”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也沒反對,輕點了下頭,直接把他已經關了機的手機從戰術口袋裏抽了出來。
而牧霖說完擡頭看去,一群人都還伸着頭聽着呢,不禁不耐煩的擺了下手,“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圍這兒看什麽熱鬧。”
幾人聽了頓時都不滿的看向他,“獨狼,你這是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走了?”
“你們先回去善後吧,我明天帶大小姐一起回去。”牧霖直接對他們擺了擺手,“都散了吧,我臉上又沒長花,有什麽可看的?”
聽了他的話,莫雷帶頭上前錘了他一拳,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的上前,随後笑着轉身離開了。
而林顔夕看着他們互相搭着肩,邊互相調侃邊離開的背影,不禁笑了出來,“你們每次執行完任務都這付樣子嗎?”
牧霖明白她的意思,笑了下,“差不多吧,每次成功完成一次任務,沒有人受傷沒有人離開,那就是成功的任務,大家都會很開心。”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也跟着笑了出來,“這種感覺真不錯。”
牧霖拍了拍她,“别再感慨了,上車,送你回家。”
邊說着看了眼時間,“你應該隻有幾小時的時間回去收拾東西了。”
而聽到這個林顔夕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拉住他,“你們剛剛說的話什麽意思,我休假結束不回獨狼小隊了?”
牧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手搭在做戰車的上面,側着身看向她,你難道還想回去,不想換換地方?”
林顔夕聽到這個,頓時眼前一亮,“我真的可以去血刃了?”
牧霖笑了下,“本來對你的任命大家都還有異議,當然,不是都不想要你,而是都是想要你,結果一直有些分歧。”
“正巧這個時候血刃新成立了一個小隊,正是用人的時候,之後……你應該也就知道結果了。”
越是聽他的話,林顔夕臉上的笑容越是大了起來。
“别傻笑了,臉腫成那樣,一笑更醜了。”牧霖毫不客氣的打擊她。
林顔夕一聽頓時狠狠的瞪了過去,可牧霖卻說完直接跳上了車,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也跟了上去。
可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頓時吓了一跳,早忘了要找牧霖算賬,“怎麽真的這麽醜啊?”
而邊說着,忙把剛剛李鴻雲拿的小瓶子打開,邊在臉上擦着邊說道,“他這東西真的有說的那麽神嗎,半小時真的能消掉?”
“真要是這樣好不了,我可不敢回家,被我媽看到心裏不知道得有多難受呢。”
牧霖聽了卻一把搶了過來,“知道别人看了會難受,你還這麽莽撞?”
“我怎麽莽撞了,你不是讓我拖延時間,我覺得我做的不錯啊,而且不僅拖延了時間,還把裏面的情況都查到了。”林顔夕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動作,直接放下手,任他幫自己上藥。
牧霖歎了口氣,“你是做的不錯,可也并不僅僅隻有這麽一種方式,但你偏偏選擇了最危險的,你還真是拿自己的命不當命啊?”
林顔夕聽了頓時頓時撇着嘴,情緒頓時低落了下來。
“怎麽,做錯了還不讓人說?”牧霖看出她的不高興,直接笑着問道。
“哪敢啊,以後可是在您的手下幹活,當然要聽啊。”林顔夕沒好氣的說着。
卻讓牧霖更是無奈,“你還知道以後要來血刃?”
“知道到了血刃每天要面臨多少危險嗎,你如果每次任務都這樣,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而着林顔夕撅嘴不說話,苦笑了下,這才又說道,“我知道,當時情況緊急,這是最直接的辦法,可畢竟太危險,人質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有危險。”
林顔夕聽了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他,“好了,别說了,我都懂。”
“懂了,可就是不做,對不對?”牧霖沒好氣的說着。
而擦過了藥,才将藥瓶又塞回她的手裏,“李鴻支的代号雖然是庸醫,但他可不是真的庸醫,他們家祖傳的中醫,他自己更是從小就在中藥堆裏長大的。”
“他給你的這個消炎除腫特别好,說半小時消下去,就一定能消得下去,記得明天早上自己再擦一次,基本上就看不出什麽了。”
說着又看了看林顔夕,“你身上其他還有傷沒,有的話早說,别耽誤了。”
“真的沒了。”林顔夕說着指了指臉,“隻要這個消了,讓他們看不出來就行。”
牧霖聽了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
一輛做戰車開在城市的街道上,異常的顯眼,但這些演員被綁架的事,早被記者加網絡傳遍了全國,而北江,更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起有些誇張的綁架案。
所以街上出現一輛軍車,也就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了。
雖是深夜,窗外依舊熙熙攘攘,也許北江今天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但不管這件案子如何向外界公布,還是之後新聞、網絡如何的喧嚣,這些都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
看着那些明顯是采訪的車輛向他們相反的方向開去,她竟有種功成身退的感覺。
看着她怔怔的看着窗外,牧霖笑着問道,“在那裏感慨什麽呢,還是還生我的氣呢?”
“哪那麽多氣,再說你說的又沒錯,我當然得聽了。”林顔夕說完笑了笑指着外面那些呼嘯而過的車,“我剛剛是突然有個感覺,就像……是在拍大片一樣,任務完成了、人也救出來了,而身爲主角的我們,卻功成身退,遠離熱鬧的人群。”
牧霖聽了頓時笑了出來,“你别說,還真有這感覺。”
“那……當大片裏的英雄,感覺會不會很爽?”
林顔夕聽了馬上用力的點了點頭,“很爽!”
兩人說着,不禁相視一笑。
終于到了家中,林顔夕下意識的看了眼鏡子,“還真是不錯,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聽着她的話,牧霖擡頭看了眼還亮着燈的房間,直接說道,“快回去吧,他們應該在等你,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林顔夕沒有再廢話,對着他擺了下手跳了下去。
房間的燈亮着,林顔夕也就沒故意的輕手輕腳,直接開了門進來,卻看到兩人都會在電視前緊盯着屏幕在看,而電視中此時播放着的正是影視城被綁架的現場。
林顔夕心裏頓時一陣酸澀,她雖然沒有說自己去做什麽了,但這麽大的事,就是猜也能猜得到,此時看到這麽大的場面,不知兩人會有多擔心她。
至少林顔夕是第一次看到林萬年兩人這麽認真的去看電視。
而再看餐廳的桌子上,擺着做好了的菜,竟一口也沒動,頓時更讓她心裏不舒服。
“爸、媽……”林顔夕輕聲的叫了出來,“我回來了。”
兩人頓時驚醒,忙回頭看了過來,待看到她的時候,竟同時松了口氣,周惠的眼圈也頓時紅了下來。
“唉,你幹什麽呢?”林萬年見了,直接說起她來,可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也有幾發顫抖。
兩人誰也沒問她剛剛做什麽,又是什麽情況,隻是上下打量着她,見真的沒事,才徹底放心下來,“還沒吃飯呢吧,你媽包的餃子都還等着你回來下鍋呢,我們一起吃晚飯去。”
經過一番折騰早已經過了午夜,可他們兩個卻一直在等着自己,連晚飯都沒吃。
林顔夕能想象,他們在家裏看着電視中一定被誇大的現場直播,心裏還要擔心着她的安全、生死,是怎樣一種場面。
她突然竟想到,如果今天她沒能回來,他們兩人會是怎樣的感受。
一想到這些頓時控制不住,眼睛也有些發酸,忙低頭掩飾着,“好啊,我就是知道你們一定等我,在外面都沒吃,回來一起吃呢。”
兩人聽了她的話,也都笑了出來。
很快,熱騰騰的餃子被端了上來,林萬年更是難得的拿出一瓶好酒來,不但給自己倒上,也給林顔夕了也倒了一杯。
見到周惠想要說什麽,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小夕都大了,喝一杯酒沒什麽,再說,今天情況特殊,我要給她慶功。”
一聽他這話,周惠也頓時不于阻止。
林萬年邊倒着酒邊說道,“小夕啊,真是好樣的,爸爸真沒想到,你有一天會做的這麽好、這麽優秀,比我們所有人做的都好。”
林顔夕聽了用力的點着頭。
而林萬年看着她,卻突然有些心疼,“小夕,你和爸說實話,走這條路你有沒有後悔,或者說還是不喜歡?”
“其實我知道,我女兒優秀着呢,就算不做軍人,也可以做别的,你畫畫的那麽好,别的也那麽優秀,如果去做其他的,一定也會做得好。”
“就像小安,如果你像她一樣,去做明星,說不定現在也可以在萬衆矚目的鎂光燈下受人關注,甚至是有不知多少人喜歡你。”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不但做最最苦、最累,甚至還是最危險的事,但卻無人知曉,永遠是第一個沖進危險卻是最後一個離開,而你的名字也永遠無法和他們這些人相提并論,你有沒有……想重新做選擇?”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卻突然拿起酒杯,一口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