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看了看他們,“我明天可能就要離開了,以後想再見到,可能都不會那麽容易了。”
“在這裏就算是提前告别吧,另外也感謝你們曾經在戰場上與我并肩做戰,甚至救了我的命。”
“我想即便是離開了,我也會記得這段日子的經曆。”
幾人到是都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大小姐,你千萬别這麽說,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們,要謝也是我們謝你,是你給了我們新的人生。”
聽到他們的話,林顔夕心裏到是一暖,勉強的笑了下,“我們就都不要這樣謝來謝去的了,聽着太矯情了。”
幾人聽了不禁也都跟着笑了出來。
林顔夕向來不喜歡這種離别的氣氛,又說了幾句話,叮囑了他們一些,轉身離開了。
看着她的背影,幾人相視了一眼,都露出異樣的神情。
而林顔夕才走了出來,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小恩。
轉過身來看向他,“找我有事?”
小恩遲疑了下,卻還是開口說道,“大小姐,我隻是……想問問我做錯了什麽嗎?”
林顔夕看了看他,想了下才說道,“你沒做錯什麽,你也很優秀、很聰明,其實在我心裏,一直覺得你是個很适合的人選。”
“可是……做爲一個領導者,不隻是這些,有的時候,需要更多的包容心,也需要更仁慈一些。”
小恩聽了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慌亂的解釋道,“可這裏的情況特殊,如果不用雷霆手段沒辦法讓他們老實,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平靜下來。”
林顔夕擺了下手,“這些不是理由,你扪心自問真的隻有這麽一個辦法嗎?”
“其實你隻是習慣了你們的處理方式,你在學埃裏克甚至是索爾的所做所爲,雖然你沒有他們那麽殘忍,但如果再繼續下去,你敢保證你不會變成下一個索爾嗎?”
聽了她的話,小恩沉默的低下頭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林顔夕看着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可我不想再看到下一個索爾出現。”
“更何況,你現在雖然在阿紮之下,可他的爲人你也清楚,相信一定不會委屈了你,而且現在這麽亂,也一定可以有你的用武之地。”
小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大小姐。”
林顔夕也知道有些話點到就好,有的時候不是說得越多就越好,而她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再度回到房間,林顔夕才想了起來,這幾天忙着正事,于是把房間的事又忘了。
可看到已經在爲她收拾東西的牧霖,到了嘴邊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笑着走了進去,“你怎麽隻收我的東西,你自己的呢?”
牧霖聽了卻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的早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東西。”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在這裏也沒多久,可怎麽就這麽多的東西?”
“這說明你不了解女人了吧,我這已經很少了,要是換了其他人,這麽點東西都最基本的需求都不能滿足。”林顔夕不在意的說着。
而邊說着看了看牧霖在收拾的東西,卻上前一步,拉住他說道,“這些雖然是我的東西,可現在是回國,不需要全都帶上吧?”
“這些軍裝基本都用不上了,生活用品更是不用帶,有一個小背包就夠了,要不别人還以爲我這次出來是旅行的。”
“你管别人說你什麽?”牧霖笑着說着。
可雖這麽說,卻也還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四周看了眼,“可按你這麽說,也就沒什麽可帶的了。”
林顔夕卻不在意,“沒什麽也一樣,反正我就是這麽來的。”
而說着,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忙走到一旁拉開抽屜,拿出那把已經淘汰了的舊手槍,“我們回去應該不是民航吧,那這個是不是可以帶回去?”
“這就是救了你的那把槍?”牧霖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來,也注意到竟是把國産的淘汰槍,“這拿回去恐怕子彈都不好找吧?”
“隻是不好找,而不是找不到。”林顔夕到是不在意,邊拆着槍邊笑着說道,“這可是我的幸運槍,以後天天背在包裏。”
“不過是碰巧了而已,當時就是換了其他的槍,也是一樣救你的命,所以救你的不是槍,而是你自己的能力。”牧霖到是不信這些。
“可如果是其他的槍,我就不會拿了,當初我也不會拿啊,所以我覺得這也算是一個特别的緣分。”咔嚓一聲,林顔夕将彈夾推了進去,在手裏玩着。
卻又想到了什麽,擡頭看向牧霖突然笑了出來,“就像……遇到你一樣,如果當初我不是看不慣你而去偷襲,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我也就不可能進入獨狼,更不可能來執行這次任務了。”
“所以有的時候緣分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現在想想一環扣一環的看似沒什麽關系的事,卻缺一不可,不管哪一步錯了,之後的事也都将改變。”
“可偏偏一個也沒有錯過、一個也沒有少,就是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聽到她的話,牧霖也微微一怔,但随後卻感慨的歎了口氣,“我到是甯願這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你還是好好的在醫務室當你的醫務兵。”
林顔夕怔怔的看着他,一時竟不知做何反應,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有些失神的半開着玩笑的說道,“你這麽說對得起你特戰隊教官的身份嗎?”
“我你們做教官的,不是都應該看到适合當特種兵的,眼睛都會冒亮光?”
牧霖沒看出她的異樣,邊坐了下來邊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當教官的時候的确是那麽想的。”
“可在經曆了這些後,看到你爲了執行任務又是吃苦又是受傷的,我卻覺得當初真的不應該拖你進來。”
“也許……更簡單更平靜的生活才更适合你。”
林顔夕也慢慢的坐了下來,看着手中的槍,才笑着說道,“可如果不經曆這些,又怎麽能明白平凡的可貴?”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你也沒有權力去替我決定,人生總要自己去經曆,才能懂得什麽才是自己要的。”
“更何況,我覺得現在也還不錯,至少讓我明白,什麽時候該去做什麽事,什麽心态去面對什麽樣的未來。”
“而更讓我明白了,做爲軍人,應該有着自己的責任、義務,甚至是信仰。”
“我不知道我未來會不會成爲一名職業軍人,或是把它當成自己的一個事業,可至少現在我明白,在脫下軍裝之前應該做什麽。”
她能說出這些,牧霖就已經明白,現在他就是再怎麽勸,也不可能讓林顔夕再回到那個醫務班了。
而林顔夕擡頭看到他擔心的目光,心裏卻是一暖,笑着說道,“牧霖,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其實從當初進了獨狼小隊之後,一切都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我能走到哪一步誰也不知道。”
“既然連你都不能确定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那還去做無畏的擔心又有什麽用,不如隻做好眼前就好了。”
聽了她的話,牧霖怔了怔,卻突然上前輕輕将她抱住,“林顔夕,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就算是職業軍人,也不是一定隻有在危險之中執行任務才能表現你的價值,還有太多的方式來體現。”
“我是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你有危險,不想再看到你受傷,知道嗎?”
突然被抱住的林顔夕還有些發懵,甚至都忘了掙紮,可在聽到牧霖的話後,也就更是沒必要了。
沉默依偎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那你自己呢?”
“這次的任務有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爲什麽要同意這麽冒險的計劃?”
“你明明知道,執行這個計劃你不但要面對危險的恐怖份子,甚至還有可能死在自己人的槍下,那爲什麽還要選擇?”
牧霖沒有回答,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可林顔夕卻開口說道,“因爲你知道那是你的責任,那是你必須要完成的。”
“而我也一樣,也許未來會越來越危險,可我不能逃避,這也是我的責任,也是要必須要面對的。”
“是啊……”牧霖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有些事一旦開始了,那就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你我都有我們各自要去面對要去經曆的。”
“就算是再擔心、再害怕又能怎麽樣呢?”
林顔夕卻突然擡起頭來,正色的看向他,“如果你真的擔心我,那就讓我變得更加大吧!”
在牧霖發愣的瞬間,她卻又說道,“我知道,進了血刃一定不僅僅是選拔營的那麽一點點的東西,一定還有更多的東西要學。”
“那就把他們都教給我,像在選拔營時一樣,不要給我任何的特權,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