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也僅僅是活下來,可對于未來,不會有任何的期待,沒有理想沒有對未來的憧憬,當然,連基本的生存保障都沒有的人,又有什麽資格談這些呢。
而生活,是在這些基本生存能力都保障,甚至無憂的時候,才有資格去想其他的。
林顔夕在來這裏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更沒有想過要幫他們,隻想着任務快點結束離開這裏。
可當真的和他們并肩做戰之後,這些人對她來說,也不再是陌生人。
而之前她也許沒有能力,可現在,當真正的掌控這裏的時候,她似乎有了這樣的能力。
所以她這個保證到也并不算是随便說說,而是真的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爲他們找到一個更好的未來。
而聽到她的話,阿紮卻是一愣,擡頭看了看她,“大小姐,你……”
林顔夕輕笑了下,沒有再多說,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麽,但隻要我能做得到,一定盡可能的給你們更好的。”
從來都隻是平靜的甚至有些沉默,但現在,在聽到了林顔夕的話後,眼中竟冒出驚喜,而臉上竟也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
看到他的表情,林顔夕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他說道,“這些話我也隻和你說過,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們,有些話還是不要提前說的好。”
阿紮恢複了平靜,正色的點了點頭。
“好了,去辦事吧,我交給你做的事盡快辦好。”林顔夕拍了拍他的肩。
阿紮沒再說什麽,轉身就向外走去。
一天的時間,阿紮帶着人真真正正的控制了普倫森,也找到了這裏所有能夠應用的裝備。
林顔夕猜的沒錯,歐國人不會白白提供這些裝備給他,這些東西都是動過手腳的。
至于她一直擔心的監聽裝備,可以算得上是普倫森能找得到的最先進的裝備了。
而且這個到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動了手腳的,它們一直被用于對于通信、網絡的監控,範圍甚至可以超出埃裏克所控制的地區。
當這些真的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林顔夕終于明白了牧霖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的。
于是再聯系起牧霖的時候,依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并沒有透漏太多,隻是把實際情況同他說了。
可沒想到,當把這裏的情況說完之後牧霖卻隻是輕聲嗯了一下,什麽異常的反應也沒有。
“你就嗯一下就完了?”林顔夕感受到他的反應,頓時忍不住問道。
牧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你打算讓我有什麽反應?”
林顔夕聽了頓時一窒,不滿的冷哼一聲,“我看你是一點也不關心我這邊發生什麽了,放心着呢。”
“我當然放心了,你那麽厲害,什麽都能做好,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牧霖帶着笑意的說道,“而且有小恩他們保護你,我也就更放心了。”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能一樣嗎?”林顔夕下意識的反駁道。
可話說出來就反應過來,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像是在撒嬌呢?
而不等她再說什麽,牧霖卻笑的開心,“是是是,是不一樣,也是我的錯,以後要多關心你。”
“那是應該的。”林顔夕聽到他的話,頓時更帶了幾分得瑟。
邊說着卻收起笑意,正色的問道,“我這邊暫時重新布置了守衛和安保設施,所有的設備也重新調整過了,我……還應該再做什麽嗎?”
牧霖聽她這麽問,也不再開玩笑,沉默了下才說道,“你現在做的很好,就按着你自己的想法一直做下去吧,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兩人的話,自然有着雙重的意思,一方面是表面上的意思,至少暫時她是真的應該保護埃裏克的,而另一方面,卻是詢問在這樣的情況下,需要有什麽行動嗎。
林顔夕雖然沒有将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不過她相信牧霖是一定能聽得出來的。
果然,牧霖沒有再問她什麽,直接回答了出來。
聽了他的回答,林顔夕會意的笑了出來,“你就真的這麽信任我能做得好?”
“當然,你現在就做的很好嘛,不過别太辛苦了,照顧好自己。”牧霖邊說着,對着她輕聲的叮囑着。
林顔夕聽了一愣,但随後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我知道,你也是,訓練那些人也要注意是安全,現在基地也不太平。”
說到這裏,兩人下意識的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林顔夕才輕輕的問道,“我還沒問你,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回來嗎?”
“我才回基地幾天,怎麽可能有什麽效果?”牧霖失笑的反問,“而且現在普倫森這樣的情況,我就更不能回去。”
“你要小心他們的調虎離山,所以普倫森的安全的确重要,對于其他的基地也不要大意。”
林顔夕聽了眼前一亮,“你是說……”
“你現在調集的人手應該已經足夠用了,到時讓小恩他們多多訓練,挑選适合的留下,就算加強防守也是貴精不貴多,人多了有的時候反而壞事。”牧霖依舊是那個語調向她解釋,就像是平時在聊天一樣。
可聽到他的這些話後,林顔夕卻明白了,牧霖也是想讓她趁這個機會控制住普倫森,而且這樣的控制并不僅僅是建立在埃裏克對她的信任上。
而讓小恩他們進行挑選,自然是留下那些可以控制的,将埃裏克的一一踢開,最後讓他在這裏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到時也就不用再擔心,埃裏克是不是真的信任她,也就更不用擔心,埃裏克抑或是他背後的人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竊聽裝置,到時再聯系牧霖,也就再不需要這麽小心翼翼了。
林顔夕會意的應了兩聲,但卻又想到了什麽,馬上說道,“對了,朱莉娅應該已經回基地了吧?”
“嗯,已經回來了,怎麽了,你的傷又反複了?”牧霖聽到她提朱莉娅,下意識的想到她的傷。
林顔夕忙說道,“我的傷早沒事了,隻是這一路這麽不安全,有些擔心她。”
聽了她的話,牧霖頓時失笑,“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了?”
“不過她回來是回來了,卻一直很不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又被人從現代社會踢回原始社會了,所以一直愁眉苦臉的。”
林顔夕沉默了下,馬上又說道,“既然這樣你可以安慰安慰她嘛,别因爲這麽一點小事而出什麽事人,到時可是得不償失。”
聽到這個,牧霖如果再不明白那可是傻了,隻輕笑了下,“放心吧,她才不會有事的,更不需要我的安慰,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和你打會電話。”
林顔夕見他聽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說,而聽到他的最後一句時笑了出來,“你這是在怪我沒常常給你打電話了?”
“不敢。”牧霖忙急着說道,就算是沒看到,林顔夕都能想象得到他搖頭的樣子。
随後馬上又調侃的說道,“我怎麽敢生你的氣,哄你都哄不過來呢。”
林顔夕滿意的冷哼了聲,卻自己忍不住破了功,帶着笑意說道,“說的你好像哄過我似的,記得誰第一次見面就對我大打出手來着?”
“你也太記仇了吧,竟然還記着呢?”牧霖聽了一陣好笑。
“當然,這麽重要的事,得記一輩子呢,而且不止是每次,還有後來選拔的時候,對我動手可不止一次。”林顔夕這時似乎已經忘了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專心的和牧霖聊了起來。
好一會,終于放下了電話,林顔夕卻有些發怔。
想到剛剛雖然有些是刻意掩飾其他的話題,多說了一些有意無意的話,可此時平靜下來,卻發現到也不是沒話找着話題硬聊,而是真的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口。
林顔夕不知道是因爲在這裏太孤單了,或是壓力太大了,所以對于牧霖會更加的依賴,還是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和他說話,想和他多聊幾句,哪怕隻是那些沒有任何用處的話。
可想到這些的時候,林顔夕卻又意識到,兩人雖然才沒有分開多久,她竟有些想念牧霖了。
當這個念頭突然冒出來的時候,林顔夕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下,“我這是在幹什麽,正事還沒做完,在這裏胡思亂想?”
不再理會這些,突然站起身來,直接向外走去。
她意識到,牧霖說的沒錯,不管埃裏克身後是什麽人在支持,可他平時爲人對身邊的人并不信任,像吳海洋那樣的人都可以說殺就殺,到是真的沒有幾個對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人。
所以趁現在控制這裏,似乎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如果真的能成功,到時借着埃裏克的名義去調查什麽,或是去做什麽,那也就方便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和牧霖就安全多了,再不用擔心埃裏克會懷疑他們,盡而會對他們有所不利,甚至像對吳海洋一樣像個棄子一樣的,随時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