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知道做爲軍人,不應該憑感覺去預測什麽,可這預感卻救了她太多次,也讓她不得不重視。
“誰在警戒?”有了通訊器的确方便了許多,遠遠的看到警戒的人,直接小着聲音問道。
“是我,野人。”一個聲音傳來,而馬上明白了林顔夕的意思,“大小姐,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沒有任何異常,可林顔夕心中的那股異樣的感覺卻依舊存在,眼睛緊緊的看着狙擊鏡,不斷通過狙擊鏡搜索異常情況,可惜依舊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狙擊槍上面的狙擊鏡不帶夜視功能,即便在狙擊鏡中,也隻看得到四周模糊看清輪廓,和晃動的樹影。
她的動作雖不大,但在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驚醒了其他睡覺的人,見她的動作不禁一個激靈都站了起來。
“大小姐,有情況?”幾人邊沖了過來,邊向四周看去。
“嗷……”可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狼吼聲打斷了這平靜的夜晚,在漆黑的叢林中聽得令人心悸。
林顔夕臉色變了變,她是聽說過阿爾薩因爲常年戰亂,野生動物同人不一樣,反而越來越多了起來。
最初她到也沒怎麽在意,畢竟在原始森林中也遇到過太多的兇猛野獸,但那對于他們來說的确不算什麽麻煩。
可此時聽到這聲狼叫的時候,卻頓時冷靜不下來了,她清楚得很,雖然隻是一聲狼叫,但狼都是成群結隊的出沒,根本不可能隻有這麽一隻。
于是瞬間放下槍,馬上下了命令說道,“所有人警戒,警戒哨延伸,如果發現狼群出沒馬上發信号。”
卻是在她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又一聲狼嘯響起,緊接着像應和它一樣,馬上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大小姐,發現狼群……”野人的聲音都有些不對了。
野人之所以被叫野人,是他從小就是孤兒,幾乎就是獨自長大,而山裏就是他的家,他的聲音都變了,那證明這狼群的規模絕對不在少數。
林顔夕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一冷,但她卻并沒有失了冷靜,隻是先命令道,“先撤回來,大家都做好戰鬥準備。”
而說這話的時候,林顔夕卻暗罵了一句,原本彈藥就不多,現在可好,人還沒見到,都要浪費在一群狼群的身上。
雖然已經看到了狼群的蹤影,但林顔夕也并沒有貿然出動,帶着衆人先有序的撤退,看看能不能先躲開他們的攻擊,如果可以不被發現,輕松的躲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樹林中依舊陰森森的黑暗,一路走來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而身後狼叫聲也越來越近。
林顔夕見野人跟了上來,忙問道,“情況怎麽樣?”
野人看向她還沒說話,就先打了一個冷戰,“好多的狼,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這麽大一群狼。”
他的話讓氣氛更是冷了幾分,壓抑的大家喘不過氣來,黑夜中的狼叫聲更近了,這種緊迫的危險造成的緊張感令人窒息。
他們跑的雖不慢,可又怎麽能跑得過狼群,眼見身後的狼群越來越近,林顔夕直接将人帶到了一處陡峭的山坡旁。
雖然山坡阻止不了狼群的攻擊,但至少是易守難攻。
當衆人在山坡上做好迎戰的準備時,前面密林中出現了無數的綠油油的光,在漆黑的暴雨夜格外醒目。
帶着讓人令人心悸的感覺慢慢的靠近,待看清這狼群絕對有百十隻的時候臉色不禁都是一變。
“手雷準備,先炸一批。”林顔夕邊說着自己也出手雷,而邊收起狙擊槍,拿出更适合近戰的手槍來。
卻在這時狼群在吼叫聲中發起攻擊,幾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馬上停了下來,幾顆手雷扔了出去。
“轟!轟!”的爆炸聲中,傳來狼群的嘶吼聲。
一時竟将他們吓住,可當爆炸聲停下,卻不再有任何的停留帶着殺氣嗷叫着沖了過來。
又是一陣爆炸聲,雖然殺傷力不少,可依舊沒有吓退狼群,林顔夕率先開槍,邊大聲喊道,“都不要慌,我們子彈不多,看準了打!”
手雷雖然并沒有吓退他們,可好在殺傷力夠大,還可以阻止它們快速沖過來,但經過之前兩場戰鬥,并沒有剩多少,所以開槍射擊雖然殺傷力小卻也是不得已。
林顔夕現在最擔心的除了彈藥問題,還有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要知道他們面對的是狼,而且是野獸中最團結的。
即便是号稱膽子最大的野人也吓得不輕,何況其他人,在這樣幾乎恐怖的圍攻中很容易被吓破了膽,一但有一人崩潰,也許就是全線的潰敗,如果那樣,最後隻剩下她自己,就算是再多的彈藥,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
林顔夕甚至都顧不得自己害怕,除了注意着攻上來的狼,還要擔心着身邊的人,深怕哪一個腳軟跌倒在地。
可現在就是再擔心也沒有用,隻能憑着他們自己的心裏去闖過這一關。
而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當初所實施的血腥訓練,見過太多死人的他們至少還是有機會拼上一拼的。
林顔夕現在所能做的,除了身先士卒,沒有其他的辦法。
于是一手拿槍一手匕首,不停開槍的同時,一刀刀刺中越過防線的漏網之魚。
她的舉動果然沒有白費,看到她如此,其他人也邊大聲喊着邊扣動扳機,一槍槍的打出去。
這一系列的殺傷力并不小,眼看着狼群的數量在能看得見的速度減少,可壓力卻并沒有減小多少,它們就這樣不停的沖上來,根本沒有任何的懼怕。
在這一點上,人似乎是比不了的。
而面對這樣攻擊,林顔夕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就在她身邊,野人看到一隻狼躍過防線沖過來的時候,腳下不禁一軟竟向後跌去。
還好林顔夕一直注意着他們,邊一槍打出去,邊一把将他拉了回來,狠咬了咬牙,“都給我拼了,你們是三百人中活下來的,難道要死在這群畜生的嘴裏嗎?”
林顔夕的話讓他們心中一凜,有人大吼一聲沖了出去,“老子不怕你們,來啊,誰怕誰啊?”
随着他的帶頭,其他人也殺紅了眼,子彈沒有的就把槍一扔,拿着軍刀沖了出去。
而剛剛摔倒的野人,此時也變了個人似的,眼中滿是殺意,那模樣就似狼群中的一員,但卻用刀屠殺着面前同樣兇狠的畜生。
林顔夕帶着一群人不再固守,而是沖入狼群之中,卻在這時正好一頭野狼兇殘的撲殺上來,林顔夕一個側身避開了它的攻擊,手上的已經滿是血迹的匕首狠狠的刺了過去,直接刺中野狼腹部。
利刃無情的撕開那灰色的毛皮,林顔夕已經分不清那狼的嘶吼聲是進攻中的吼叫,還是痛苦的叫聲。
而林顔夕也已經顧不得這些,手中一松,那狼慣性的掉落在地,可殺了一頭野狼後,令一頭野狼幾乎同時撲了上來,林顔夕不敢有半分的放松,大開大合的揮動着匕首似砍刀的動作一樣,狠狠的砍在狼頭上。
還不等她躲抽出刀來,就感覺身後一陣帶着腥味的風。
這個時候想躲已經來不急了,卻沒想到,一人突的沖過來,一下撞到了那頭自身後偷襲林顔夕的狼,卻也給林顔夕反應的時間。
在狼被撞開的同時,林顔夕身體一個用力整個身體竟都轉了過來,手上反握的軍刀從側面狠紮過去,随後飛起一腳,将野狼踢飛。
而此時才看清,飛身撲過來的竟是小恩,就在剛剛那一下,如果不是小恩來的及時,她就算是不死也要沒半條命。
忙一把拉起他來,顧不得多說,馬上又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啊!來啊!”站在一旁的小恩,也不弱,手中還是之前繳獲的屍體上的軍刺,在他手中或狠狠刺出,或不會反手格檔,竟然也可以獨擋一面。
看到小恩的動作,林顔夕放心的同時,還分神看了其他人一眼,而當看到同樣各自爲戰的他們,馬是暗罵自己大意,忙大聲喊道,“背靠背,格鬥進攻!”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忙各自找好搭檔,或兩三個或四五個湊在一起,相互掩護着厮殺。
如果說剛剛的他們是單打獨鬥的獨狼,憑着就是一股狠勁,那麽現在的他們也是狼群,互相配合中,越來越默契,也越來越相互信任。
“嗷——!”一聲犀利的狼吼聲再度響起。
林顔夕聽到這聲狼叫,突然心裏有一絲感覺,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這聲狼叫似乎很不一般。
而想到這裏,林顔夕馬上尋找目标。
雖然是黑暗之中,可狼群的數量已經大幅減少,于是獨自站在狼群之外的那雙似鬼火般的綠色,卻也就愈發的顯眼了。
在發現目标的時候,那頭狼卻又是一聲吼叫,面前的狼更是不要命的沖上來。
林顔夕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主意,後退一步尋找她的狙擊槍。
重狙實在是太沉而剛剛又隻适合近戰,林顔夕也就将狙擊槍扔到了地上。
而此時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它,馬上有了主意,大聲叫道,“掩護我!”
她身邊的小恩竟絲毫沒有猶豫,更沒有半分的遲疑,一步檔在她的身前又是殺了一頭飛撲過來的狼。
而林顔夕也不慢,一步沖了過去,邊就地一個翻滾便将槍抱在了懷裏。
來不急站起來,半跪在地上,直指對面的孤狼,‘嘭’的就是一槍。
狼雖兇猛,可畢竟是檔不了子彈的,更是沒有狙擊手的能力,所以這一槍準準的打在它的頭上,正要再度吼叫的它一頭栽倒在地。
而那一瞬間,狼群突然潰敗,絲毫不再戀戰,都逃也似的離開。
看着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的狼群,此時一群人一個個都還保持着進攻的姿勢,木然的回不過神來。
林顔夕擡頭看了看四周的僅剩下的屍體,身體不禁一軟直接攤坐在地。
“走……走了?”野人回過神來,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但人卻已經再支持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到是一直和林顔夕站在一起的小恩看了過來,“大小姐,你開的槍怎麽……”
“是頭狼?”野人一下反應過來,而再看向林顔夕的目光卻滿是驚恐,“你殺了頭狼?”
“當然。”不等林顔夕回答,小恩竟興奮的點了點頭,“要不然你以爲那一槍爲什麽可以讓所有的狼群逃命似的?”
而說着,一臉欽佩的看向林顔夕,“還好你發現了他,如果再殺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了。”
林顔夕搖了搖頭,“也是你掩護的好,否則我槍都拿不到。”
聽到她突然這麽謙虛,大家還真有些不習慣,看了看她有些意外,随後相視一眼。
而經過了這樣的并肩做戰後,他們間的感覺似乎也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雖然一直在一起訓練,但那樣的訓練,充滿着競争、充滿着恐懼,身邊死人也是常事,不互相陷害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麽會爲對方而做什麽,自然也就沒有了那種并肩做戰的感覺。
但剛剛,他們背靠着背,爲對方掩護爲對方檔住獠牙,又同樣被對方保護着,那樣的感覺卻是多少訓練都感受不到的。
看着攤在地上的衆人,林顔夕踉跄爬了過去,伸出手來,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們竟然又一次的并肩做戰、同生共死,連林顔夕都有些不敢相信。
而看到她的動作,大家也都明白的笑了下,一個個的伸出手,滿滿都是狼血的拳頭與她撞到了一起。
拳頭撞到一起,衆人竟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有大難不死的慶幸,也有置之死地而後的暢快,甚至還有在找到了爲自己抵擋危險的戰友而慶幸。
笑過之後,林顔夕擡頭看了看他們,此時所有人身上都滿是血迹,根本看不出來是狼的血還是他們自己的血。
這才問道,“大家都傷到了嗎?”
聽了她的話,這才各自低頭看了眼,邊動了動身體。
“我是沒事,隻是被抓到兩下而已,都是皮外傷。”小恩搖了搖頭,但也看向其他人。
卻發現大家各自雖然都沒什麽大事,但也個個都帶傷了。
林顔夕歎了口氣,“看來得找個地方休息下,給大家處理一下傷口。”
而說着看了看眼前,“不過這裏是不太适合了,這麽大的血腥味,說不定還會引來其他什麽野獸。”
看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還有空中飄散着刺鼻的腥臭味,也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那幾乎堆一起的狼群屍體,此時看着格外的讓人震撼,這個時候連他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會是他們殺的。
而卻在他們發愣的時候,突然有人叫道,“拉比哪去了?”
這一句話是似醒了所有人,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卻發現一群人中唯獨少了他。
林顔夕對于這個名字也還是有印象的,記得又瘦又小的一個十八九的小男孩,但機靈卻低調,表現出來的和他的年紀很不符合。
而這個時候,人卻不見了,林顔夕忙站起來,邊向四周看去邊說道,“馬上找人!”
“在這裏!”卻在林顔夕的話剛落下時,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順着聲音看去,竟已經距離很遠,在被殺的狼群屍體之外。
可就算是這樣似乎也沒能逃得過,因爲林顔夕遠遠看到找到他的人,正低着頭看着地上,而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卻是藏在狼群的屍體之中的。
雖然已經确定人肯定是死了,但林顔夕還是幾步走了過來,果然看到滿身上血,脖子上被狼撕咬的血肉模糊,甚至連面孔都已經看得不清晰了,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而這裏又隻有他不見了,還真不能馬上确定就是他。
“他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知道他膽子小什麽事都躲,可剛剛躲到大家身後不是更安全?”有人看到他在這裏,也有些忍不住懷疑。
而林顔夕在看到屍體的慘狀後,皺了下眉頭,卻沒有移開視線,下意識的打量了眼。
但卻一眼看到他上戴着的軍表眼中不禁有些疑惑。
雖然是阿爾薩的武裝份子并不是真正的軍人,帶着軍表也是正常的,可這型号是M國的,以埃裏克對于軍品和數碼産品管制的這麽嚴格,他手上戴着軍表也就顯得特别了。
見此,林顔夕上前拿了下來,可隻輕輕一掂,臉色頓時一變,對着大家馬上命令道,“快,撤退,這裏不能再留了。”
見他們怔了下,馬上指着軍表說道,“這裏有跟蹤器,不管他是哪方的人,我們留在這裏都有危險。”
聽到林顔夕的解釋,衆人的臉色不禁都黑了下來,要知道他們剛剛面對狼群的時候,幾乎用光了所有的手雷,子彈也沒剩多少了。
如果這個時候再遇到襲擊,那他們可真的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他應該是被安排進我們這裏的人,而且是得到過什麽保證的。”
“而這樣的人,向來是留有後路,他看到狼群太多,覺得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裏,所以趁大家都對在‘敵’的時候,他就跑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至少他沒在我們的身後打黑槍。”
原本就變了臉色的衆人再看向地上的屍體時,已經沒了憐憫,一個個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明白了現在的處境,大家自然不敢再多做停留,于是即便此時一個個累得已經沒有半分的力氣,卻還是撐着身體向前走去。
邊走着,林顔夕看了眼一旁疑惑的小恩,“你是不是奇怪我爲什麽還會選擇這條路?”
見他點頭,輕笑了下解釋,“如果他是洩漏我們位置的人,那麽我們現在所行走的路線一定早已經曝光,甚至連我們的目的他們都會清楚。”
“可現在他死了,剛剛我故意破壞了那個追蹤器,就是要讓他們清楚,我們已經知道了。”
“這樣一定,不管是誰都會以爲我們已經改變了路線,就算是追來,也不會以爲我們依舊走這裏,所以現在看來我們走這裏反而是安全的。”
小恩聽了頓時恍然的點了點頭,“那我們還襲擊索爾的人嗎?”
林顔夕看他的反應,不禁笑了笑,“襲擊與否決定權在我們自己,如果有機會打他一下固然好,如果沒有機會,我們隻是借道回普倫森,也沒什麽不好吧?”
聽了她的話,小恩忙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其實在最初訓練他們的時候考慮到這些人畢竟是埃裏克的人,雖然林顔夕也一直用心在訓練他們。
但卻也隻限于格鬥、射擊或是其他的軍事技能,卻從來沒有教過他們任何的戰術戰略思想。
要知道,一群莽夫的威脅有的時候甚至不如一個智者。
林顔夕隻想将他們培養成會殺人的機器,而并不是有自己思想的戰士。
可經過了今天的事,卻讓她的思想有所改變,突然覺得這些人如果用好了,也許不一定全是威脅,說不定可以成爲一招意想不到的棋,尤其是小恩,真的是越來越出乎她的意料。
于是在不經意間,會開始慢慢的向他們透漏一些這樣的思維。
連夜逃命似的趕路,在之前遇到狼群,真的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卻偏偏在這樣的危險之中都活了下來。
此時的他們不僅僅是身體累,在經過了連續幾次的被偷襲、意外之後,對于精神上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終于走出那片區域,找了一個隐蔽的山洞,終于停了下來,林顔夕忙讓大家停下來休息。
這些人身上幾乎個個帶傷,就是她自己身上也有被狼抓留下來的傷,雖然不嚴重但卻都需要去處理的。
衆人自基地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帶多少的裝備,而這一路打一路丢,基本上也沒什麽東西了,身上滿是血迹的衣服是隻能簡單的處理下,用其他的東西掩蓋一下血腥味。
而其他的,也還好林顔夕有随身帶着傷藥的習慣,找來了清水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這才各自休息下來。
突然休息下來,緊張的神經也不再緊繃着。
林顔夕突然聽到一陣咕咕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誰餓成這樣,晚上不是吃東西了嗎?”
“又沒有肉,隻吃了幾口野果早消化沒了。”也許是這一路來林顔夕表現的真的是太過親民,讓他們也敢開起玩笑來。
林顔夕聽了也不生氣,而聽到他說沒有肉,不禁感慨道,“剛剛看了那麽多的肉,你竟然還能吃得下,我看你心理這一關,的确是過了。”
幾人聽了他的話,卻也跟着笑了起來,“剛剛看那些屍體的确是挺震撼的,可之前那些日子你訓練我們的時候,見的死人都多了,怎麽還會怕幾隻狼?”
“那看來是我的疏忽,剛剛應該帶出隻狼來,現在你們也就有吃的了,而且這山洞裏也能點明火,還不用吃生的。”林顔夕忍不住感慨的說着。
而聽了她的話,小恩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要不我現在回去拿?”
“你瘋了啊?”林顔夕一腳踢了過去,“真是要吃不要命,那麽多的屍體,那麽大的血腥味,早不知引來多少野獸了,你去是給他們加餐嗎?”
小恩聽了頓時苦笑着坐了回去。
“大小姐,我有辦法。”野人見小恩受了打擊,卻也沒怕,也湊了過來,“我小的時候常年在山裏,打個獵什麽的還是沒問題的。”
林顔夕扭頭看向他,“不用子彈?”
“當然,現在開槍可能不等吃就先被别人吃了吧?”野人馬上回答道,“我會做一些簡單的弓箭,也許射程沒有槍遠,但殺傷力打獵卻沒什麽問題。”
雖然天色已晚,可大家都餓着肚子,于是說做就做,幫他找木頭和适合的樹枝做起了共建。
而看着野人拿一根彎曲且有彈性的木頭,拿在手中,匕首随意的修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成了弓的樣子,不知哪裏找來的藤蔓做上去就成了成品。
林顔夕看了,眼前不禁一亮,“不錯嘛,你這也算一項生存本事了,如果就這麽把你扔到原始森林裏,你一定比别人活的久。”
被她這麽一誇,一個大男人竟然臉紅了,“我小的時候就隻有自己,常常會沒飯吃,所以也就學會了自己找吃的,後來又遇到過一個老獵手,從他那裏學了點打獵的本事。”
林顔夕點了點頭,看着他已經做得差不多的弓箭,輕拍了拍手,“好了,這下有吃的你們滿意了?”
聽了她的話不禁都跟着笑了出來。
看着他們,林顔夕不禁有些沉默,心裏不禁有些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