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是奉命來抓捕林顔夕的,可那畢竟是他們的戰友,甚至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
現在卻不管不顧的先要帶着她離開,怎麽看都有些說不過去。
林顔夕聽了反而沒想那麽多,笑了下主動走了過去,伸手把狙擊槍拿了過來,“謝謝幫我保管,我沒什麽事。”
新兵這次沒有再躲,老老實實的任她把槍拿走,而聽到她的話,臉上竟一紅,一時不知做什麽反應。
林顔夕沒有再多說什麽,走到了窦鵬鵬的面前,有些不舍,但還是把槍遞到了他的面前,見他尴尬的接過去,才說道,“我們走吧,回去晚了你們又要受連累了。”
幾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秦甯軍下了命令,“走吧,回營區。”
說着看向那幾個邊防,“你們也都撤退吧。”
“是。”老班長一個立正回答,随後也隻能疑惑的看着他們離開了。
“班長,這什麽情況啊,你剛剛不是說這是自己人嗎嗎?”看着他們離開,那個新兵蛋子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指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一臉的疑惑,“那現在又是什麽情況,怎麽說繳械就繳械說帶走就帶走啊?”
班長聽了,一巴掌拍了過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走了,回營區。”
随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對着身後一擺去,“都回去了,今天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回去給你們加餐。”
而邊向回走去的時候,看到那新兵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巴掌,“别看了,真想知道就去獨狼小隊去,到時你想知道什麽就知道什麽。”
新兵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驚喜的看向班長,“獨狼小隊就是剛剛那些人嗎,可用狙擊槍嗎?”
見他竟然當真了,班長好笑的看向他,“能拿是能拿,不過他們可不要連五公裏都不合格的兵。”
聽了他的話,新兵臉上一紅,“我……”
班長笑了下沒再理會他,但向前走的時候,也忍不住看着已經載着林顔夕和獨狼小隊離開的直升機。
而此時已經坐在直升機上的林顔夕,也同樣怔怔的回過頭看向腳下的樹叢。
初升起的太陽照在樹叢之中,讓整個森林活了起來一樣,頓時滿是生機,昨夜的陰霾一掃而光。
看着滿是翠綠蔥蔥的樹林,安靜祥和,那場慘烈的追逐戰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林顔夕知道,在這飛機上的人也知道,經過了這一夜,什麽都不同了。
“大小姐,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吧。”窦鵬鵬拿着醫藥箱坐到了她的身邊。
林顔夕這次沒有反對,脫了外衣擡起頭配合着他包紮,而這麽一動,血又流了出來。
窦鵬鵬看了皺了下眉頭,“怎麽會是刀傷?”
林顔夕遲疑了下,卻沒有回答。
而處理好了這處比較嚴重的傷,窦鵬鵬再看向她肩膀,臉色卻更難看了,“這是……我打的?”
卻不等她回答,窦鵬鵬就反應了過來,深深的歎了口氣,“一定是……如果不是你躲的快,這槍一定不是這麽簡單了。”
林顔夕看到他的反應,也不再發怔,回過神後擺了下手,“這不能怪你。”
“其實……我知道,我本來應該像你們那麽做的,做爲軍人,做爲獨狼小隊的狙擊手,我應該以命令爲重,不管敵人是誰的。”
窦鵬鵬聽了手上的動作一窒,“既然你知道……”
可話問了一半,就停了下來怎麽也問不下去了,而且突然覺得他似乎傻的可以,事已至些還有什麽可問的。
但再看向林顔夕的時候,卻恍然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林顔夕怔了怔,伸手下意識的摸了下嘴唇,那裏似乎還殘留着牧霖的溫度。
沉默了一會,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對他可能有教我狙擊時的崇拜、有同生共死過的感情,甚至還有在血刃時對他的……讨厭。”
“可即便是這樣,在看到他受了傷,在被自己人抓捕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救他,還是忍不住想去幫他。”
“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我發現我對他還是下不了手、開不了槍。”說到這裏,林顔夕忍不住歎了口氣,“所以說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對他的感情卻有些複雜,到了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對他是什麽感覺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嗎?”
窦鵬鵬愣了愣,的确,現在再說這些又還有什麽用,想到這裏再看向林顔夕的目光卻滿是擔心了。
見他這樣,林顔夕卻反而安慰起他來,“你别這樣,我沒事的。”
“怎麽能沒事呢?”窦鵬鵬下意識的反駁,“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麽,知道你下了飛機後要面臨的是什麽嗎?”
可一擡頭看到她的表情,頓時反應過來了,“是啊,你又不是新兵蛋子了,怎麽會不知道?”
林顔夕沒有多解釋,擡頭看了看四周卻發現他們都和窦鵬鵬一樣,臉上的表情也異常的複雜。
見此,林顔夕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們……以後都小心,出任務的時候不要那麽拼命,我不想他出事,也同樣不想看到你們有事。”
聽到她這似遺言的話,幾個大男人竟都紅了眼圈,看着她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
氣氛頓時有些沉默,隻能聽得到直升機的轟鳴聲。
秦甯軍看了看她還想再說什麽,卻才張口就發現直升機已經降落了。
原本這也沒什麽,可下意識的向外看去的時候,他卻是一愣。
“隊長,怎麽了,回營區了?”其他人見飛機降落,也都有些緊張的問道,因爲這一停下來,就意味着林顔夕的麻煩也要到了。
可卻見秦甯軍搖了搖,“這裏不是我們營區。”
聽了他的話,不止其他人連林顔夕也向外看去,而這一看卻也是愣住了,“是血刃的訓練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