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怔了下,停下腳步,等回頭看向她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笑意,“謝謝!”
當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号準時響起,換上了作訓服的林顔夕在訓練場上跑上幾公裏後,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
出了一身的汗後,終于知道昨天的不舒服感覺是哪裏來的。
竟然是太久沒有正常訓練,覺得不适應了。
而現在,穿着熟悉的軍裝,幾公裏跑下來,瞬間找到了那個熟悉的感覺,竟突然有種感覺,還是這裏好,更簡單、更純粹。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連林顔夕自己都不禁一愣。
是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已經習慣了軍隊這緊張甚至有些危險的生活,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覺得在這裏似乎也不錯的?
在林顔夕發愣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陸東偉對着她不停的揮着,随後見她沒明白什麽意思,馬上又叫道,“快過來,好像又有人回來了。”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眼前不禁一亮,忙跑了過去。
現在她是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那天她回來的時候會碰得上大家都在一起,原來都是早知道會有人回來,于是都跑去等着了。
而這個時候聽到他的話,林顔夕也像其他人一樣,期待着這個時候回來的是陳東明他們兩個人,哪怕是其中之一也好啊。
心裏這麽想着,腳下的步子卻也快了不少,很快來到了陸東偉的身邊,“人呢,什麽時候到?”
“聽說在回來的路上呢。”陸東偉對着她解釋道。
但随後想起了什麽,“不過我到是不希望這次回來的是野狗他們了。”
林顔夕剛想問爲什麽,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就知道還在路上,那一定是被人送回來的,那也就意味着……和他們一樣,任務失敗了。
一想到這裏,林顔夕心頭也不禁一沉。
雖然回來之後沒怎麽和大家接觸,可一個晚上,已經足以讓陸東偉摸清所有情況了。
而他知道了,就意味着林顔夕也都知道了。
到現在爲止雖然已經有大半的人回來,可能完成了任務的卻少之又少。
還能留在這裏的,是還有隊友沒有回來的,而那種小組全部回來,又沒有完成任務的,早已經離開了。
完成任務的幾人早已經不擔心,安心的在寝室休息,養精蓄銳,或是獨自訓練準備下一步的選拔。
可他們這些沒有通過的,卻沒有那麽好的心态,但凡聽到有人歸隊,都會主動出來看一看是誰。
而這個時候的心情真的有些複雜,即希望是自己小隊的人,卻又不希望是他們,因爲回來的人,有可能成功,卻也有可能是失敗。
林顔夕走過來并沒有湊到人群中去,而是随意的跳上了一旁的雙杠上坐了下來。
這才看向一臉擔心的陸東偉,不禁笑了出來,“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當然緊張啊,如果是他們兩個怎麽辦,我們不是就要滾出訓練營了?”陸東偉苦笑着說着,“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我擔心啊,可擔心又能有什麽用,我們在這裏真的是什麽忙也幫不上,不管做什麽不都隻能讓自己幹着急?”林顔夕帶着笑着說着。
而她這話不知是在安慰陸東偉還是在安慰自己,看了看門口處才說道,“不過算算時間他們兩個也的确該到家了。”
看到陸東偉臉色一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我相信,你們提前得到消息的這個人一定不是他們兩個,就算回來也一定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但願如此吧。”陸東偉有氣無力的回答着,顯然是沒有林顔夕那麽足的信心。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應該是對兩人還有信心的,可回來之後,看到這麽多人都沒能完成,那原本就不多的信心,也慢慢的被打消了。
林顔夕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勸,有些事不是她勸就管用的。
而這個時候大門處有人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林顔夕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隻看一眼,林顔夕就笑了出來,“這次你總放心了吧?”
陸東偉還沒看清來人呢,就聽到她這麽說,愣了下,“你看清不是他們了?都是一樣的軍裝,你是怎麽看清的?”
“你要相信一個狙擊手的眼睛。”林顔夕肯定的說道。
陸東偉聽了卻終于信了,也不再看過去,還松了口氣,“不是就好,這證明他們還有機會。”
林顔夕不理會他,輕跳了下來,“走吧,别看了,再陪我跑幾公裏去,剛剛才熱身而已。”
“不是吧,這才剛剛回來,也沒有人要求我們訓練,你怎麽怎麽還來勁了?”陸東偉聽了忍不住慘叫起來,要知道負重長跑,可不僅僅是林顔夕的弱項,更是他的弱項。
兩人可以說都算是勉強及格,而他因爲一身的肥肉,就算是成績越來越好,卻也一直不喜歡。
林顔夕聽了卻一巴掌拍了過去,“你要是再不跑,一身肥肉又得長回去,到時就算野狗他們回來了,你也得被踢出去。”
理是這個理,可真的實施起來,卻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但林顔夕都開口了,他也知道想跑也跑不掉,隻能一咬牙擡頭看向她,準備答應。
可話還沒說出來,就看到林顔夕一臉發怔的表情,目光緊緊的盯着大門外。
下意識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怎麽了?”
“他……他們回來了。”林顔夕終于回過神來,指着外面有些驚喜的叫道。
随後又覺得不對,馬上又解釋道,“是野狗,肯定是野狗他們兩個,而且沒換軍裝,又沒有人提前通知,一定是剛回來,在罂粟那裏報道後回來的。”
聽到她的話,陸東偉興奮的險些跳起來,而愣了下後,他也真的這麽做了,一下竄了出去。
看到他的動作,林顔夕笑着搖了搖頭,但也不再提訓練的事,笑着向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