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一旁,和林顔夕一起站在一旁看那邊的情況。
如果說剛剛一眼看去,那邊的情況不用問也能猜得到,是幾個喝醉了的小混找兩個女孩的麻煩。
這種情況并不少見,尤其是在這個時間這種地方。
不過又看了一會,李飛才發現,似乎和他們猜測的有些出入。
幾人看起來是在找那女孩的麻煩,可兩個女孩根本沒有什麽害怕的神情,連說話都帶着笑聲,這麽看來,到更像是幾個熟人開玩笑了。
見此,李飛歎了口氣,扭頭有些佩服的看向林顔夕,“還好沒有多事。”
而說到這裏卻歎了口氣,“看來這麽久的兵真沒白當。”
“如果是曾經的你,可一定是比我還要沖動,可現在竟然把我拉住。”
林顔夕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沖動了,隻是……有的時候的确得多想想多看看再行動,如果早能這樣,曾經可能也就不會惹那麽多的事了。”
李飛笑着認同的點了下頭。
見這裏沒事,兩人邊笑着打算離開,可還沒走出兩步,卻突然看到一個人沖了過去,大聲叫道,“你們幹什麽呢?”
林顔夕一愣,聽到有人出手,而且還是個女人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停下來向那邊看去。
果然,一個隻看得到背影的女人沖了過去,而話喊出來,邊一把推開離開女孩最近的一個還帶着鼻環的男人,檔在女孩面前。
林顔夕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卻發現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輕推了下一旁還發呆的李飛,“别隻顧着看熱鬧了,有沒有覺得這人眼熟?”
李飛回過神來,直接搖了搖頭,“我才不認識這種腦子進水了的人呢。”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如果剛剛不拉着你,你也是腦子進水的那個。”
“我就算是插手也不會這樣啊。”李飛頓時有些尴尬的撓了下頭,“這人誰啊,你認識?”
而說話間林顔夕卻一直看着那邊,這個時候卻終于想了起來,“哦,我想起來了,誰說你不認識的,你和她可還共患難過呢!”
其實李飛剛剛根本沒仔細看,又這麽暗的光線怎麽能認得出來。
可這個時候聽到林顔夕的話,這才仔細的看了過去,而這一看頓時也反應過來,“是那個腦子被門夾了的女警?”
聽到他的形容,林顔夕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雖然你說的沒什麽錯,可……也不能這麽說。”
“這個宗雅君雖然笨了點、傻了點還沖動了點,可畢竟還是很有正義感的。”
這理由找的,讓李飛的臉都黑了下來,“這你也能掰得出來,你還不知道吧,上次如果不是她想要表現想要立功強出頭,我們也不會被發現,更不會被抓走。”
“如果不是她,你也就不用做什麽僞裝去偵察,更不會冒着危險來救我們。”
聽到這些,林顔夕才發現,原本對于那次的事他竟這麽介意,甚至還記着她冒着危險去救人。
心中意外的同時,竟不知說什麽的好,不過這個時候那邊似乎有些混亂,也分散了兩人的注意力。
原來不等别人說什麽呢,被宗雅君檔在身後的兩個女孩卻先急了,同樣狠狠的推了她一下,“我們還問你幹什麽呢?”
“你什麽人啊,上來就打人,打傷人了你知道不?”另一個女孩也叫着。
而這時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鼻環男子竟一下倒在地上,捂着肚子邊叫道,“啊,好疼啊!”
這突變的情況讓宗雅君傻了眼,連一旁看到的林顔夕都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些人,“這是碰瓷啊!”
李飛在一旁也笑了出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而終究是沒能忍住,“我們就這麽看着嗎,看來她自己是解決不了的。”
“先看看熱鬧,反正這些人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就當給她點教訓了。”林顔夕雖然意外但随後就反應過來,一付看熱鬧的看着那裏。
宗雅君的反應顯然沒有他們快,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一臉的慌亂。
而聽着幾人的叫嚣,終于忍不住的叫道,“都給我閉嘴,我是警察……”
“啊!警察打人了。”鼻環男子一聽到是警察,竟險些沒忍住笑了出來,可聲音卻更是凄慘了。
宗雅君哪裏不知道他是裝的,一時氣不過上前一腳踢了過去,“你裝什麽裝,給我起來!”
可這一下卻捅了馬蜂窩,兩個女孩尖叫着上前揪住她,“警察怎麽了,警察就打人?”
随後也不等宗雅君反駁,直接就吵了起來,宗雅君哪裏經過這樣的陣勢,打又打不了,吵又吵不過,講理的事更是不用想,一時整個人都懵了。
林顔夕見此,也知差不多了,輕拍了李飛一下,“走,過去看看這些奇葩。”
李飛聽了也不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雖然幾個人正吵成一團,可畢竟這個時候街上連人都沒有,突然走過來兩人,他們又怎麽能不注意。
所以在兩人走過來的時候,雖然還在吵着,可都下意識的向邊看了過來。
見他們看過來,李飛冷笑了下,“平時都是聽說老太太碰瓷,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大男人碰瓷的,差不多得了,起來吧!”
“你算哪棵蔥啊,你說算了就算了?”有人叫道,不滿的看着兩人。
李飛不屑的笑了下,“我是哪棵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就是爲了這個。”
而邊說着直接拿錢甩了過去,“差不多就起來走吧,别真的把這位警察阿姨惹急了可就作大了。”
幾人聽了相視一眼,到是那個鼻環男子反應最快,聽到他的話,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那動作快的哪裏還看得出剛剛還趴在地上的慘樣。
而撿完了錢,鼻環男子這才擡頭看向他們,上下打量了林顔夕兩人一眼,“這才是明白人做的事嘛,成,今天就算了,大家回去吧!”
“你們……”看着他們離開,宗雅君回過神來,竟還待要叫住他們。
林顔夕卻走到她的面前,“你還打算叫住他們再打一頓?”
“别忘了你是什麽身份,到時鬧大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再說也明明是你理虧。”
宗雅君聽了頓時一窒,“我……我明明是看情況不對來幫她們的,可誰知他們是一起啊?”
聽到她的話,林顔夕忍不住笑了出來,“就不是一起的,你上來就打人,确定不是來自找麻煩的?”
這下宗雅君頓時無話可說,也把叫住她的話忍了下來,而卻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眼前的這兩人,一付恍然的叫道,“是你們?”
林顔夕一陣無奈,“是我們,很意外嗎?”
而宗雅君反應過來,忙搖了搖頭,可又想到了什麽,“你不是軍人嗎,怎麽也去酒吧,還喝這麽多的酒。”
“我說這位阿姨,我看你根本不是什麽警察,而是居委會大媽吧?”李飛實在忍不住吐槽的叫道。
而不等她開口,馬上又說道,“先不說小夕她現在休假期間,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就算是她違紀了,又和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而且,麻煩你下次做事的時候帶點腦子,做爲一個警察,這麽沖動害死自己不要緊,可别連累了别人和你一起死。”
李飛說的話的确有些重了,說得宗雅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林顔夕見此卻怎麽也笑不出來,看着這樣的宗雅君,卻似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雖說沒有她這麽誇張,可做事沖動天不怕地不怕,總覺得自己是最棒的那一個,不管什麽事她都能解決得了。
現在想來,曾經的自己不但太沖動也太幼稚,想到這些,更是沒了和她寒暄的心情。
隻看了宗雅君一眼,也沒有多說,伸手拍了李飛一下,“我們回醫院吧。”
聽了她的話,李飛沒有半分的猶豫,扭頭就跟了上去。
“喂,林顔夕!”卻在這時,宗雅君突然叫住了她。
林顔夕愣了下,一方面是沒想到宗雅君還會記得她的名字,而另一方面卻驚訝于她突然叫住自己。
要知道剛剛的事基本上都是李飛做的,要叫好像也不應該叫她吧?
不過還是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她。
“那個……剛剛謝謝你。”宗雅君對上她的目光,反而一付尴尬,一臉的不好意思的看向她。
聽她這麽說,林顔夕怔了下,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她一下,這才搖了搖頭,“不客氣,隻是下次注意一些吧。”
可不等她轉身離開,宗雅君就又說道,“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不知道能不能問?”
林顔夕看她有些局促的表情,頓時失笑,“我能有什麽你不知道的事可回答的啊?”
“是……我是想問問你最近有牧霖的消息嗎?”宗雅君說完又馬上解釋道,“是自從上次的任務結束後,我和他就沒什麽聯系了,我想大家畢竟合作過,總不能就這麽像陌生人一樣再也不聯系了吧?”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算是再傻也聽得出來,她後面的這些解釋根本就是在掩蓋自己的心虛。
想到這牧霖真是到處留情,不過是一起執行了一次任務就被惦記上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最近的确和他再見過面,不過也隻是見了面而已,想聯系也聯系不上,可能會讓你失望了。”
果然聽到她的話,宗雅君一臉的失望。
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林顔夕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勸你還是别想着聯系他了,大家身份不一樣部隊不一樣,就算知道了聯絡方式,可也說不定幾個月都聯系不上。”
聽到她的話,宗雅君眼中更是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話已至此,兩人又沒有多熟,林顔夕到也不能再說什麽,輕推了下李飛,兩人轉身離開了。
而當離開宗雅君的視線,林顔夕卻下意識的有些黯然起來。
其實她剛剛的那些話,是對宗雅君說的,卻也是對自己說的。
在南疆和利巴的這些日子,可以說是兩人相處的時間最久的,而林顔夕甚至都習慣了他就在身邊,也習慣了那即輕松卻又緊張的日子。
有他在身邊,林顔夕會覺得有安全感,似乎什麽事都難不倒他,不管發生什麽問題都能解決,有他在身邊更似有一個好的老師在身邊。
那段日子裏,林顔夕除了體會到了不一樣的生活,卻也在他的身上學會了太多的東西。
後來大家一起經曆了那樣的危險、艱難的戰鬥,甚至險些死在境外,終于回歸,他卻不告而别,讓林顔夕心裏沒來由的玫陣失落,卻也一時好不習慣。
可就在剛剛,她向宗雅君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些話對她竟也适用的。
牧霖是一個職業軍人,而且身在保密的部隊,就算他們有機會合作,也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的時間不要說見面,也許連聽到他的名字都不太可能。
所以……不管之前怎麽習慣了他在身邊,但現在都要去适應沒有他的獨狼小隊,也要去适應一個天天陪在身邊的人現在卻消失不見。
“你們說的牧霖就是那天在醫院遇到的人吧?”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李飛突然開口問了出來。
林顔夕輕點了下頭,“沒錯,就是他。”
“是個優秀的職業軍人。”而沉默了下才又說道,“你說做爲軍人,爲了這身軍裝,爲了這個職業是不是每個人都要放棄許多呢?”
李飛原本還當她在說牧霖,可當聽到後面的話,又看到她帶着幾分異樣的表情時,頓時知道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遲疑的看了看她,才小心的說道,“沒有人是容易的,你想做什麽,總是要有付出的。”
林顔夕怔了怔,随後苦笑着歎了口氣,“那他們付出的也真的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