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固定的活動範圍也決定了他們也隻了解那一個範圍,可偏偏那個他們所了解地方是最不能去的。
于是目的地也隻能由柯成磊來提供。
林顔夕得到了坐标後,在身後還處于混戰的時候,她已經拉着一車已經思緒混亂的人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這裏其實也算是柯成磊的勢力範圍,隻不過距離他的地盤有些遠,也愈發隐蔽。
商務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一棟破舊的小樓前,而一眼看去,這四周即沒有市區的繁華,也沒有剛進入利巴時所看到的那麽混亂。
看着眼前破舊的小樓和四周的荒草,竟有些凄涼的感覺。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顔夕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牧霖,“這裏什麽情況,難道沒有人接應我們嗎?”
還沒從林顔夕的飚車中回過神來的牧霖在聽到她的話後,終于清醒了些。
到是沒有先回答他的話,活動了下手抓在一旁已經有些僵了的手,“還好這一路沒遇到什麽敵人,否則我們可能連還擊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你就錯了,我們是根本不可能遇到敵人。”身後的百裏清臉跌坐在地上,臉色也不好的說道。
原本車上就擠着,還沒等他們坐穩車子就飛也似的沖了出去,而中間又是急轉又是躲避,原本就沒有心理準備的一群人,頓時擠做一團。
此時雖然車已經停了下來,但後面的情況之慘烈,連他們自己都不敢想象。
而林顔夕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回頭,才剛要開口,卻看到這樣一付景象,“你們怎麽弄成這樣了?”
“你還有臉問……”百裏清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而他們說話間,小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林顔夕馬上正色過來,伸手就要摸槍。
卻被牧霖一把拉住,“你剛剛不是問爲什麽沒有人接應嗎,這應該就是接應我們的人了。”
不等牧霖的話說完,來人竟直接走到他們的車子旁,直接打開了門,“都等什麽呢,不快點下車?”
可說完話才看到車中的場面,頓時一怔,“你們……這是玩什麽呢?”
“柯哥?”這時林顔夕終于看清了眼前帶着墨鏡甚至還有口罩檔臉的人,竟是柯成磊。
驚訝之後,馬上帶着幾分喜色的問道,“柯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柯成磊見被認出來也不意外,看向她輕笑了下,“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了。”
“你們隊長沒同你說嘛,偷襲将軍的事原本就是一個陷阱,不管是将軍還是杜易辛今天的目的就是借機消滅這些人。”
說着看了眼後面已經如喪家犬的杜易辛,不禁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他的心還真夠大的,他爹沒做到的事,他到是想做成。”
聽到他的解釋,林顔夕皺了下眉頭,雖然柯成磊已經在眼前了,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那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柯成磊馬上笑着回答,“還好我們早有準備,看情況不對我就帶人逃了出來,當然這還得感激獨狼,如果不是他的計劃我也不可能這麽順利,毫發無傷的逃出來。”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下意識的看向牧霖,“沒想到,你除了勇還有謀,原來還真是小看了你。”
“你現在知道還不晚,可以盡情的崇拜哥!”牧霖邊說着,自己都沒有注意嘴角露出絲絲的輕松笑容。
可林顔夕哪裏會理會他,直接送他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卻惹得牧霖笑的更開心了。
“我說你們差不多就行了,秀恩愛也是要有個度的,一定要考慮廣大單身狗的心情,别忘了現在你們可是還在我的庇護之下,如果因爲你們而一個想不開,而出賣大家,到時可别怪我!”柯成磊看着兩人毫無痕的相互調侃,頓時也忍不住打趣起兩人來。
他的話也讓林顔夕反應過來,兩人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太自然了。
不過這人的羞恥心也絕對是有個度的,如果說第一次被他們看到兩人單獨站在一起而誤會,還會有些尴尬、會不好意思,那經曆了幾次之後,臉皮絕對是越來越厚。
所以再度面對柯成磊故意的打趣時,林顔夕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适,但卻馬上反應過來,“柯哥,我們這不是不關愛單身狗,我們是不關愛老年人。”
“你說你都到了這個歲數還是單身狗,這真的能怪得了别人嗎?”
“噗!”牧霖一個沒忍住,頓時笑了出來。
看着一臉受了打擊表情的柯成磊,拍了拍他當安慰,可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像安慰,“怎麽樣,我的兵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吧?”
随後也不再理會不滿的柯成磊,對着身後的人揮了下手,“把人帶下車,都進去再說,這裏現在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是。”幾人下意識的回答。
而動作上也不慢,紛紛擠出車子。
“咦,林顔夕,是你開的車?”這時柯成磊終于注意到這個詭異的情況,其他人擠到後面到是沒問題,可牧霖也坐在副駕駛上,換了誰都會奇怪吧!
不過剛剛隻顧着看後面過于慘烈的情況,和調侃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情況。
而見他終于發現了異常,受害者們紛紛慘叫着抱怨道,“這就是我們落得這個下場的原因,否則你當我們願意坐到地上,願意人疊人嗎?”
“我說你們就是不識好人心,如果不是我把車開的這麽快,說不定現在已經被追兵追上了,甚至被人攔截,哪有可能這麽安全的到達目的地?”林顔夕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對于自己造成的慘案卻一點也沒有内疚的意思。
“我……竟無言以對!”
大家經曆了一場大戰且無一人傷亡的成功完成任務,現在這個相互開着玩笑,也算是表達他們的喜悅心情。
而邊說着幾人已經帶着一身狼狽的杜易辛進了那棟破舊的樓房内。
和原本那個奢華的應有盡有的别墅比起來,這裏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同外面一樣老舊的牆壁、地面,有些簡陋的座椅,和之前的處住真的是天差地别。
還好林顔夕他們雖然沒有準備,但對于這些卻也不挑,現在又是在逃命,隻要有處可躲就不錯了。
更何況現在不用去荒山野嶺的東躲西藏,還有房間、有床可以去睡,就已經是幸福的了。
将杜易辛關壓到暫時的牢房中,林顔夕也不客氣的直接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水邊喝着邊看向四周,“柯哥,你這算是狡兔三窟嗎?”
“當然,在利巴除了這個我還不止一兩個藏身點,如果這裏暴露了我們可以馬上轉移。”柯成磊也不隐瞞的向她說道。
而随後又解釋道,“你别看這裏簡陋,卻也隻是表面的,畢竟隻是個藏身之地,我就沒有廢心思去做這些表面功夫。”
“不過你到是可以放心,這裏的食物、水和生活用品儲備是絕對充足的,别說幾天的時間,就算是躲上幾個月也絕對沒問題。”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們人都抓到了,東西也拿到了,還怎麽可能在這裏躲這麽久?”
“退一步說,就算形勢緊張我們不得不躲,可利巴就這麽大的地方,這裏真的能躲得了那麽久而不被發現?”
柯成磊卻不在意的笑了,對她的話也不反駁,隻是說道,“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當然不能躲這麽久,可現在利巴亂着呢,他們就算是想找人,也沒機會地毯式搜索,就是有機會來找人,也不太可能想到這裏。”
“而且也正是利巴亂了,接下來的情況怎麽樣誰也不敢肯定,我們當然也要做長遠的打算。”
“他說的沒錯。”卻在這時安頓完杜易辛的牧霖已經走了出來。
看了看林顔夕和其他人,這才說道,“我們現在抓了杜易辛,而之前的陷阱也進一步證明了将軍同他已經暗中合作。”
“隻不過因爲我們的突然插手,使得他們的計謀不但沒能得逞,也讓利巴更混亂了。”
“所以接下來我們到是真的要做好長期做戰的準備,也許明天就可以讓開,也許……真的還要在這裏躲上一陣。”
聽到他的話,幾個下意識的相視了一眼,林顔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牧霖,“他們雖然暗中合作,可現在杜易辛不見了,不是會正中他的下懷,一次戰鬥不但把敵人解決了,連合作者也解決了,利巴從此他一家獨大,多好的事。”
“難不成他還會來救人,給自己找個麻煩?”
牧霖聽了一窒,随後有些無奈的看着他,“你這思維真是有點詭異……”
“呃……編劇不是都這麽編的,黑吃黑嘛!”林顔夕越說起來聲音越小,到是也覺得自己的理由牽強了。
“我說你平時都看什麽腦殘電視劇,以後看點有深度的東西。”牧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可說完,話風卻是一轉,“不過……你說的也有一部分道理,所以将軍能不能來救就取決于他知道的多還是少了。”
幾人聽了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獨狼,那你說我們是盼着他們來找我們,還是盼着他們不來找我們啊?”
雖然大家這也算是玩笑話,可心裏也已經清楚了此時的情況。
而剛剛那句話還真說中了,他們現在還真不知道是盼着将軍來還是盼着他不來了。
不過不管結果怎麽樣,準備是一定要做的。
這裏雖然是柯成磊選擇的藏身地,似他說的,各種生活用品及補給都齊全,可防守卻要全靠他們自己了。
沒有更多的人手,現在又多了一個定時炸彈,所以隻是防守上的問題卻也不小。
而能看得出,獨狼是真的打算在這裏做長久做戰的打算,至少現在拖個幾天等風頭過去一些,再做打算。
就算是幾天也大意不得,于是還沒等真正的休息,所有人就開始爲這裏的防守做起了準備。
待天色慢慢的亮起,不但他們這裏的防守工作已經做好,遠處的槍聲也靜了下來。
林顔夕聽了爬到了房頂,向那個方向看去,隻可惜雖中間沒有什麽高大的建築,但距離實在太遠,竟除了日出什麽也沒看到。
而見四周情況還算正常,于是也就放棄了繼續觀察,直接坐到一旁看起日出來。
“我還以爲你在偵察敵情。”卻在這時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樓下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反突擊的高手,林顔夕不相信有人能在解決掉他們後還沒有被發現。
再加上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她到一點也沒有緊張,依舊盯着前方看着,“我剛剛的确是在偵察敵情,不過發現敵人很安靜,我就隻能換個方式來偵察了。”
“看來這個方式也不錯。”牧霖當然不是真的怪她,随後也坐到了她的身邊,“日出很漂亮?”
林顔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多少次都看不夠。”
而說完才想到,側頭看了看他,“不過說起來,這還是來利巴第一次這麽有閑情逸緻的坐在這裏欣賞日出。”
“沒想到那些閑得無事可做,隻能打拳發洩的日子沒做的事,會在這麽緊張慌亂的早晨做了。”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嘛,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更何況……誰規定有任務的時候就不能欣賞日出了?”牧霖邊說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林顔夕也隻能給了他一個大拇指,“這碗雞湯味道不錯。”
牧霖不理她的話,低頭看到她一旁的狙擊槍,“槍不錯,自己弄的?”
“當然。”林顔夕不無得意的說道。
而這才想到他們之前是分開行動的,而牧霖不知道她這邊的情況也正常。
于是馬上又笑着說道,“我也沒想到杜易辛那裏竟然也有狙擊手,隻不過一群廢物,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槍。”
“如果這槍早在我的手裏,也不用那麽麻煩的徒手偷襲了。”
她說的雖然輕松,卻沒注意是到一旁牧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