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麽久對于杜易辛的監控來看,并沒有什麽異常,所以現在看來到還算是安全的,那裏距離又近,到是最适合提前潛伏的。
雖然天色已黑,但他們已經習慣了越是到了夜晚越熱鬧的利巴。
所以對于街上越來越多的行人,也都不怎麽在意,但今天除了街頭的人之外,卻還有着詭異的氣氛。
即便是坐在車中,沒有與他們有任何的接觸,卻也依舊可以感受得到。
原本就有壓力的林顔夕此時卻也感受到了大戰前的緊張。
不過這樣的感受并沒有停留多久,很快車子就到了目的地,一行人也顧不得多想,都進入了房間。
“百裏,情況怎麽樣?”一走進來,牧霖就看到了在樓下放哨的百裏清。
“這個……要怎麽說呢?”百裏清見他們都來了,也迎了上來,邊帶着他們走上去,邊解釋道,“說沒有異常吧,可看着有些從沒有過的混亂。”
“不但有我們之前調查過的人,甚至其他勢力的人進出,還出現了許多陌生的武裝人員。”
“可說這些異常吧,這大戰前夕的,杜易辛可又真坐得住,從天黑到現在都是他的手下在忙,他甚至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牧霖笑了下,“這也正常,你看看他之前的做事風格,就是喜歡用人,自己享受指揮的感覺。”
“那……今天夜裏的行動他會不會也不去參加?”百裏清有些擔心了,“如果他還像之前一樣,留在别墅内我們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不管他出不出來,今天我們都得把人抓到。”牧霖邊看着前方邊說道。
而當看到已經加強了幾個級别戒備的别墅,沉默了下,馬上不再理會,“繼續監控!”
随後看向其他人,“剛剛分成兩組的計劃不變,一組由秦甯軍帶着A組進别墅,這計劃不變。”
“而另一組跟着我,杜易辛離開自然計劃不變跟蹤過去找機會,如果他不離開那B組和我一起引開守衛給A組制造機會。”
“抓人的任務也落到A組的身上。”
“明白!”幾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行動的時間不是由他們決定的,而是由杜易辛的行動時間來決定的。
隻要他不動,那他們也就不能行動。
百裏清依舊負責監控,而其他人也隻有等的份。
雖然大戰前的等待會讓人倍感壓力,甚至會在等待中愈發的緊張,可這對于獨狼小隊的成員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調整自己的心态,是每個人都要學會的事。
更何況還是在這裏,而不是什麽滿是蛇蟲的潮濕樹林裏,他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于是累了的找個地方快速的睡覺,餓了的也去自己找吃的。
而像林顔夕這樣早已經吃飽喝足,又不缺覺的來說,也隻能自己找些事做,來緩解來自外界的壓力。
于是當牧霖再次回頭看向林顔夕的時候,就看到她将背包和武器都放到一旁,不知哪摸出來的PSP,蜷縮在那裏打着遊戲。
牧霖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看了看她無奈的走了過來,邊歎了口氣,邊問道,“遊戲好玩嗎?”
“還行,其實沒有手機上的好玩,可這裏又不能帶手機,隻能湊合着玩了。”林顔夕頭也沒擡一下說道,似乎這遊戲真的有多吸引她似的,“怎麽,是有什麽任務?”
“沒有任務我就不能找你了?”牧霖聽這敷衍的問話,臉都沉了下來。
林顔夕沒注意,隻是故做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隻是看你特别走過來,還以爲有什麽任務了。”
其實她現在一臉不在意,卻隻有她自己清楚,這些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當牧霖走過的時候會她整個人就已經處在全身戒備之中了。
但這裏就這麽大,想躲都沒地方躲,而且隻有兩人在這裏,她若是突然站起來躲開,又似乎太刻意,于是放棄了逃離的沖動,隻能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就算是忍了下來,林顔夕的注意力卻早已經不在遊戲上了,連上面的小人死了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牧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緊張,見她依舊低頭玩着,直接不客氣的一把搶過遊戲機。
“你……”林顔夕一個沒反應過來被他搶了個正着,等她反應過來時遊戲機已經到了他的手裏,“你幹什麽?”
“我覺得我們兩個有必要談談。”牧霖卻沒和她開玩笑的意思,把遊戲機扔到一旁正色的說道。
難得在不是任務的時候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林顔夕竟突然有些緊張起來,“談……談什麽?”
“你和我坐在一起很緊張嗎?”這個時候他竟敏感起來。
突然被揭穿,林顔夕一陣尴尬,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緊張什麽,和你有什麽緊張的,我天天和你們在一起,如果和誰都緊張那我還不如回醫務班了。”
被她和其他人混爲一談,雖然看出她是在逃避這個話題,但心裏還是一陣不舒服。
無奈的歎了口氣,“那這幾天爲什麽躲我?”
不等林顔夕反駁什麽,他就又說道,“你别以爲我看不出來,隻有要我的地方你就躲得遠遠的,就算是不得不見我的時候,你也一定坐在最遠的地方。”
“而隻有我們兩個人訓練的時候,你更是一言不發,訓練結束一分鍾都不會多做停留的馬上離開。”
“林顔夕我問問你,如果這個不是躲那什麽才是躲?”
林顔夕聽到這些話,竟然無言以對,看了看他不知說什麽好。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這之前不是這樣的,怎麽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牧霖看着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想了下又說道,“如果我記的沒錯,應該是從那天被你打了一拳後才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吧?”
“難道是因爲打了我而不好意思?”牧霖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什麽,擡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可這也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這麽久不是一直報仇,現在你的理想也隻算完成了一半,你會不好意思?”
“可既然不是這個,那會是什麽,你說那一拳讓你想通了格鬥技巧,也打通了你其他什麽地方?”
看到他自己在那裏自言自語,林顔夕一陣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再猜了。”
聽到她的話,牧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不猜可以啊,你自己來我,到底是什麽情況?”
“其實也沒什麽特别的,隻是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好,總是單獨在一起容易引起誤會。”林顔夕遲疑的看了看他,“你不覺得獨狼小隊的那群人都快變成八卦記者了,不但眼神暧昧,也習慣的拿我們兩個開玩笑。”
“就因爲這個?”牧霖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林顔夕忍不住給了他個白眼,“那還因爲什麽?”
牧霖頓時覺得一陣好笑,指了指遠處睡得像死豬的幾個人,“那你和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要避嫌,偏偏就躲我一個人?”
“他們……當然不一樣。”林顔夕有些遲疑的說道,可話說完就反應過來,如果她的心裏沒有特别對待牧霖,那他們又有什麽不同的?
想到這裏,連林顔夕自己都是一愣,擡頭看了看他,一個不經意的想法真的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牧霖聽到這個回答,緊皺的眉頭頓時開了,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笑,笑什麽啊?”林顔夕看着她的表情,不禁忍不住一個靠枕砸了過去。
雖說林顔夕根本沒有說什麽,可隻是那一句話,牧霖似乎一下全明白了,也再不用去問了。
可想明白這些之後,即忍不住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但卻又想到了什麽,看了她一眼後,笑容也收了起來,“其實你可以不用再躲我了,我們這次任務應該快結束了,而任務結束各自回部隊,再想見面都難,還有什麽可躲的?”
聽了他的話林顔夕一愣,随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頓時泛起一陣失落。
不過馬上就掩飾了過去,勉強的笑了下,“其實這些天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有些……”
說到這裏卻遲疑了起來,“不過你說的對,看來接下來是不用再躲了,可能就是想見都見不到了。”
說完這些,兩人不禁都沉默了下來。
卻還是牧霖先回過神來,伸手輕拍了她一下,“先不要想這些了,馬上要有場大戰,感覺怎麽樣?”
林顔夕卻搖了搖頭,“這種感覺有些不好,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麽,而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
“隻能這麽等着,真的覺得有些難熬。”
聽到她毫不隐瞞的說着自己的煩躁,牧霖輕點了下頭,“能理解。”
“其實我們也有這樣的煩躁心情,也會擔心也會緊張,隻不過經曆的多了,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自己調整。”
林顔夕會意的點了下頭,“我明白,其實在狙擊手的訓練課上就已經有這些了。”
“不管是你還是鷹眼都說過,所有人都覺得狙擊手在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才是最重要的,可其實在扣動扳機前的等待才是考驗一個狙擊手能力的。”
“現在的等待其實和那個似乎也沒什麽不同吧?”
牧霖聽了頓時笑了出來,“你這些都記得?”
“當然,你說過的話每一句我都記得。”林顔夕想也不想的說道。
可話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麽,臉上不禁一熱,忙又解釋道,“我是說訓練方面,我可是很努力的。”
牧霖臉上的笑意卻更加的不掩飾,邊笑着邊對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
在這樣帶着幾分調侃的笑容中,林顔夕有種被揭穿的尴尬,但對上他的目光卻瞬間回過神來。
不就是個牧霖嘛,不就是被人開句玩笑嘛,有什麽可怕的,她林顔夕什麽時候這麽矯情了?
想明白這些,林顔夕到可以對他的調侃視而不見了,但還是轉移話題的問道,“這次任務結束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國了?”
“當然,你在這裏還沒呆夠?”牧霖反問道,而随後又有些可惜的說道,“隻不過你的格鬥訓練也隻能到這裏了,我本來還打算再爲你做一個單元的訓練計劃。”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現在你其實已經明白了真正對敵的精髓,就是你自己訓練也沒問題了,訓練計劃我也可以留給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林顔夕見他還在擔心自己的訓練,忍不住笑了下,輕點了下頭,“真的像你說的,和訓練前比起來,我真的進步很大。”
“而我自己能感覺得到,真正進步的不是什麽體能、力量上,是理念,一個真正對敵一擊必殺的理念。”
“所以我還是得謝謝你。”邊說着對着牧霖伸出一個拳頭。
“你突然這麽客氣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呢!”牧霖雖然這麽說着,但也伸出拳頭,用獨狼小隊獨有的手勢與她撞到一起。
林顔夕無奈的給了他個白眼,随後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也是啊,我們間還有什麽可客氣的。”
牧霖笑着拍了拍她,“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現在不困可也不能太多的消耗精力,睡一會吧!”
林顔夕也沒有反對,輕點了下頭,可擡頭看到他還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裏,不禁問道,“你是打算坐在這裏看着我睡?”
牧霖怔了下,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備戰可是不允許她去卧室休息的,而這個沙發似乎也是她最好的休息地點。
尴尬的笑了下,卻慌亂的站了起來,忙向一旁走去,“你睡你的,我去看看百裏那邊的情況。”
而看到他逃也似的跑了,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但之前的尴尬徹底消失。
現在想想前幾天躲着牧霖,似乎真的沒什麽必要,現在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