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後一組狙擊手離開,林顔夕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就這麽把他們放進原始森林裏,你不擔心出事?”
“沒什麽好擔心的,他們又不是真的菜鳥,這麽點問題還是能解決的。”牧霖說着又指了指手中的終端,“更何況誰說我就這麽把他們放進去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林顔夕伸頭看了過去,卻看到終端上幾乎在一條線上的幾個紅點,“你在他們身上安了定位?”
“不但有定位,還有單向通訊,我不但可以和他們聯絡,甚至可以不需要他們允許,就聽到他們那邊的聲音,如果情況緊急,還可以調取到各組人身上的視頻監控,有些類似于你執行任務的那種。”牧霖不隐瞞的向她解釋。
而林顔夕聽完一臉驚愕的看向他,“這還有沒有人權了,連說話你都偷聽也太變态了吧?”
話音落下,不等牧霖反應過來,林顔夕卻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你說實話,有沒用把這個用到我身上過?”
牧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你現在問我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反正我說沒有你也不會信,可你又拿不出證據來,就是我真的偷看偷聽你都發現不了。”
“你……”林顔夕吓的臉都變了。
牧霖忙笑着擺了下手,“瞧把你吓的,我哪有那麽變态。”
“再說申請這些裝備很麻煩的,用來看你根本不值得好不好?”
“牧霖!”林顔夕咬牙切齒的叫着他的名字。
牧霖才不傻到給她報複的機會,邊收起終端邊向前走去,“好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我們也該出發了,現在可是訓練呢!”
明知他是故意的,林顔夕卻也拿他沒辦法,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也隻能向前走去。
而走了幾步,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你把他們都派了出去,你訓練什麽啊?”
“遙控指揮啊,你真當那四個狙擊手都是菜鳥,我還手把手教?”牧霖好笑的看了看她,“這次訓練主要是磨合隊伍和增加他們獨立執行任務時配合的經驗的,當然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我把各組的人都派了出去,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布置一個任務下去,由他們來完成。”
“不過你這個菜鳥就需要我手把手的來教,直到你達到窦鵬鵬的标準,在獨狼小隊也就會有你的一個位置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牧霖也的确如他所說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向各組發布任務,還會掌控各組完成的進度,當然如果失敗的懲罰卻真的是花樣繁多。
不過林顔夕真的是沒什麽時間去關心他們了。
牧霖雖然一直掌控着其他人的訓練進度,但畢竟不用面對面,壓力會小許多。
可林顔夕卻不一樣,就在他身邊,不管做什麽都直接落入他的眼裏,做錯了馬上被罵也會馬上挨罰。
林顔夕本以爲他這都個傳說中的狙擊手會教她什麽高難的,可怎麽也沒想到,訓練的第一個科目除了如何在原始森林中生存下來之外,居然是練……臂力。
對于這個她每天都要訓練的項目,林顔夕無聲的抗議了下,當然抗議是沒什麽用的。
而用牧霖的話來說,這訓練雖然她每天都在做,可那些都太簡單了,甚至是混在其他訓練之中,根本沒有重視過,而臂力對于個狙擊手卻是太重要了。
當狙擊的時候,肌肉的僵硬、呼吸、情緒變化甚至一點點的心理變化都會影響到射擊,而手穩一些多少可以彌補。
偏偏這又是林顔夕的弱項之一,特别的拿出一天來訓練,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至于怎麽訓練的,就更讓林顔夕郁悶了。
還好這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唯獨的幾個同伴也被派了出去,否則一定會看到一個女兵跟個傻子似的,舉着槍甚至是背包像個傻子似的在森林裏快步跑着。
而人當然就是林顔夕自己,到不是她想快,而是一慢下來身後的人就一臉嚴肅的催促着。
平時那麽痞的一個人,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嚴肅起來,罵起人來比秦甯軍可狠多了。
不過牧霖當然也不會隻有這麽一點辦法。
一個上午過去,林顔夕感覺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牧霖才終于叫停。
而不等林顔夕要休息,牧霖就扔過來幾顆子彈,“都中午了,去找點午飯。”
“我去?”林顔夕看他扔過來的實彈,這是讓她去打獵啊?
牧霖想也不想的看着她,“難道我去不成?”
“放心,我沒有單獨爲難你,他們現在和你是一個待遇,而且比你的強度還大。”
林顔夕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打獵她到是不怕,可一個上午手臂軟的都快拿不起槍來了,還怎麽打獵?
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林顔夕哪有拒絕的道理,于是也隻能拿了槍和子彈站了起來,“我看你讓我們帶實彈根本不是爲了以防萬一,而是爲了随時能吃上野味的吧?”
牧霖卻邊笑着已經一個翻身跳到了樹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那裏,“我先睡一會,你可以慢慢找,反正我也不急。”
看着他那悠閑的樣子,林顔夕真是恨的牙癢癢,可卻拿他沒辦法。
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槍,也隻能無奈的向前走去。
雖是原始森林,但可吃的東西還是很多的,而且有槍在手,能找的就更多了。
不過林顔夕現在自己的狀态自己清楚,拿槍都拿不起來哪還敢去惹什麽大型野獸。
所以看到野獸的痕迹都不會主動去找,反而躲開它們。
走走停停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終于讓她找到了隻野兔,十幾米的距離,而且獵物沒有一點警覺,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林顔夕心裏一喜,看起來那麽肥的一隻兔子,午飯是有着落了。
隻十幾米的距離,甚至不需要瞄準鏡,林顔夕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槍聲響起。
可兔子毛都沒打着,‘嗖’的竄了出去,馬上消失不見。
看着竟沒打到,林顔夕頓時有些發傻,而随後低頭看向還有些發抖的手,終于明白了這其中的難度。
幾次開槍,林顔夕終于發現問題出在哪裏了,一個上午的強化訓練,讓她端槍都端不起來,能把子彈打出去就已經不錯了,就更别說精準度了。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子彈也越來越少,可獵物卻依舊不見蹤影。
而一個上午的訓練,又追了這麽久的獵物,真的是又累又餓,感覺身體幾乎到了極限,看着空蕩蕩的森林感覺要崩潰了。
林顔夕終于明白了什麽叫欲哭無淚,什麽叫有心無力,可越是這樣,心裏的那股狠勁越是往上湧,咬了咬牙,端起槍來,又向前走去。
樹林中的小動物都特别的警覺,對于危險有着天生敏感,林顔夕一直很小心,可越是小心謹慎對于體能的要求反而越是高。
而這一路來體能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想控制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容易,想無聲無息的靠近真是越來越難。
驚跑了幾次獵物,即便是林顔夕也忍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
想着要不要就這麽回去算了,可卻又有些不甘心。
卻在這時,一個低沉的吼聲自身後傳來,林顔夕心裏一個激靈。
但那一瞬間,卻已經做出了反應,幾乎那一瞬間一下躍起,而第一個選擇卻不是逃跑,而是在跳起的同時轉過身來,對着撲過來的不明生物就是一槍。
在這危機時刻,林顔夕沒有再失手,一槍命中。
一聲凄慘的嘶吼聲,而撲過來的勢頭也被打斷,林顔夕終于看到,飛撲而來的竟是一頭野豬。
而剛剛那一槍雖然打中了,卻并沒有打中要害,而受了傷的野豬卻更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林顔夕見此臉色一沉,端起手中的槍不敢有半分放松,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獵物,一人一豬站在這裏相持。
幾乎一瞬間,野豬再度躍起向她沖來,林顔夕再不敢遲疑,擡手就是一槍。
一槍打中,可野豬卻像沒感覺一樣,愈發瘋狂的沖了過來,林顔夕頓時有些慌了,握着槍的手緊了緊,卻不停的扣動扳機。
槍聲連續響起,林顔夕邊一步步後退,邊一槍槍打了出去,野豬的動作雖然越來越慢,但卻離她越來越近。
慌亂中林顔夕一個踉跄跌坐在地,而禍不單行,再扣動扳機時隻聽咔嚓一聲,竟沒子彈了。
顧不得多想,林顔夕忙扔掉槍,一把抽出軍刺,一手打開它的頭,另一手拿着軍刺狠狠的紮在野豬的頸上。
一刀拔出,鮮血直接噴了出來,野豬終于不再掙紮直接跌了下去。
看到他終于不動了,林顔夕頓時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整個人虛脫般的躺在地上。
“找到吃的了?”卻在林顔夕還沒回過神時,牧霖雲淡風輕的聲音傳來,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裏發生什麽一樣。
甚至還一腳邁過她的身體,低頭去檢查起那個野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