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結巴的樣子,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把橋都守死了,我不過河還能怎麽過?”
邊說着,林顔夕的動作也沒停,已經換上了小列兵的軍靴,活動了下,雖然有些大到也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内。
不知是見她穿了自己的鞋,還是因爲剛剛誤會了她,小列兵的臉上一陣尴尬。
林顔夕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出來,“抱歉了,你的鞋和吃的我先拿走了。”
“喂,你的傷不能再走下去了,再不處理腳就廢了。”見她要離開,班長突然開口叫住她。
林顔夕卻笑了出來,“等我在這裏處理完傷,你們的人就來了,我這罪不是白廢了。”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們,轉身離去。
“等一下。”那班長突然又叫住她。
林顔夕轉頭看去,卻見他扔過一個東西,林顔夕下意識的接過,才發現是個急救包和兩條幹淨的毛巾,而這些正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見她發愣,班長笑了下,“雖然你我現在是敵對,也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麽,但我是真的很佩服你,也祝你成功。”
“謝謝!”林顔夕聽了笑了出來,指了指手中的東西,這才轉身離開。
看着林顔夕的背影,小列兵終于反應過來,“班長,她……她這也太拼了吧?”
“什麽叫太拼了,不是已經告訴你們,演習就是實戰,是你們太不當回事了。”班長訓完他,就感慨的說道,“我怎麽就訓不出這樣的兵啊!”
林顔夕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對他們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
此時換了幹淨的鞋,有了吃的,林顔夕的底氣又足了起來。
而她也知道剛剛的槍聲一定會引來附近的援軍,林顔夕不敢耽誤,就算腳上的傷已經火辣辣的疼,卻也絲毫不敢停留。
她猜的果然沒錯,還沒走出多遠,就看到有人趕了過來,還好這些人并不是牧霖那樣經過特殊訓練的小隊,在樹林中想躲開他們并不難,而他們又急着去支援,到是真讓林顔夕躲了過去。
而随後過了大路,馬上又鑽入另一片樹林,這才找了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攤坐下來。
吃力的脫下軍靴,這麽一折騰,腳上的傷更重了,連她自己看了心裏都直發酸。
揭開紗布,林顔夕疼的龇牙咧嘴,不斷倒吸着冷氣,原本就已經磨破了,這又是上山又是下水的,幾乎已經到了怵目驚心的地步。
林顔夕一邊暗罵自己一邊把藥上在傷口上,然後疼的直想流淚。
可她知道,這個時候哭也沒人看得到,沒有人可依靠沒有幫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靠着她自己。
這一路一邊想放棄一邊又拼了命的趕路,竟也走了三十四公裏,而已經到了這裏,也就更沒有放棄的理由。
花了盡半個小時才把傷口處理好,又把那班長給她的毛巾紮在濕褲子裏的小腿上,這下終于不用再拖着濕淋淋的腿在這大冷天裏趕路了。
深深松了口氣,林顔夕卻并沒有起來,而是将身體向後靠去,盡量的恢複消耗過多的體力。
卻在這時,樹林外突然傳來聲音,林顔夕猛的坐了起來,才看到幾輛紅方的軍車由西向東開去。
看到他們,林顔夕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忙拿出地圖來看,随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一個小時後,幾輛軍車再度開過,卻在這時前面一棵倒下樹攔下了他們的去路。
車上的人很謹慎,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才拿着槍謹慎的下車查看,“連長,隻是一棵枯樹。”
聽到他的話,車上的人點了下頭,邊跳下車邊拿出對講下命令道,“後面過來幾個人幫忙,另外做好警戒。”
“是。”後面車隊上的人回答着。
樹并不重,隻輕輕挪開就沒了阻擋,剛剛的司機跑回來笑着說道,“連長,解決了。”
而随後看到連長臉色不對,忙又問道,“連長,你怎麽了?”
連長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裏不對,可又說不上哪不對。”
年輕司機看了看四周,“這不是好好,也沒什麽人偷襲,再說這不還是我們的防區,怎麽會有問題。”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都上車,我們馬上離開這裏。”連長說着率先跳上了車。
而在上車那一刻,所有人都失去警惕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最後一輛車的車後,一個身影一個翻滾就鑽到了車下消失不見。
車隊再度出發,似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可卻沒有人知道,最後一輛車下卻多了一個林顔夕。
當林顔夕看到車隊,而他們的方向又與自己的目标方向一樣,那她爲何不借機搭一下車呢?
車隊是紅方的,正常搭車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林顔夕想了這個辦法,而軍用卡車的底盤都很高,林顔夕這辦法也絕對可行。
爲了不被他們發現,也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才選了最後一輛。
而此時,車隊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林顔夕成功的搭上了車順風車。
手腳并用的扒在車下,雖然并不舒服還要頂着冷風呼呼的吹,但總比拿着傷腳去走山路的強。
車子一路走走停停,卻讓林顔夕更是慶幸,因爲越到紅方的腹地,檢查站設立的也就越多,如果她這是一路走過來的話,也不知要繞多少的路。
但現在,林顔夕藏在紅方自己的軍車下,暫時安全的通過了一個個檢查站。
軍車開了盡兩個小時,就在林顔夕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們竟開進了營區,車終于慢下來,林顔夕活動了下已經麻了的手腳。
進了營區,車子終于停下,林顔夕看着他們又是裝卸物資又是給車加油,可就是不離開,還真把她給急着了。
卻在這時突然兩人停在了一旁,“連長,我們一會還要跑指揮部嗎?”
聽到這問話,林顔夕頓時一喜,顧不得已經麻木了的手腳偷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