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騰天都快亮了,林顔夕發現這竟比執行任務還要累。
終于結束,可大部隊早撤走了,她想回營區要麽自己趕火車,要麽就隻能坐偵察連的車回去了。
雖然不喜歡,林顔夕卻也隻能硬着頭皮走向了他們的車。
“喂,你不換下衣服?”牧霖這時走過來,手裏拿着的竟是林顔夕的背包。
林顔夕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卻發現還穿着之前的衣服呢,但這個時候帳篷早沒了,車也就隻那一輛,她要去哪裏換。
于是隻能敷衍道,“回去再說吧!”
說着也不再理會他,直接跳上了車。
車内偵察連小隊的人早已經坐滿,随便的掃了一眼,竟隻剩下兩個位子,而且還是挨着的。
見此林顔夕不由的又是一陣氣悶,因爲這意味着,這幾個小時又要與牧霖坐在一起。
可這四周的人,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而且都是牧霖的人,又怎麽會聽她的,所以串到其他地方是不太可能了。
而在她傻站着的打量四周的時候,牧霖也跟着上車來,“怎麽不坐,這裏不舒服,換個其他的地方?”
林顔夕無奈的給了他個白眼,“就是和你坐在一起才不舒服。”
牧霖頓時笑了出來,“那就沒辦法了,你問問他們,誰敢和你坐一起?”
聽了他的話,林顔夕不禁一窒,不再理會他,轉身坐了下去。
見她這樣,車内一群人都笑了出來,同樣被笑的牧霖,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一臉的得意。
林顔夕剛剛坐下,車子開動起來,而牧霖坐下的同時,竟不知哪裏找了件外衣遞給了她。
“幹什麽?”林顔夕愣了下,竟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可接過來後才反應過來。
“這一路回四團還不近呢,你穿這麽少别凍着,到時把你凍病了,我可沒辦法向團長交代。”明明是關心的話,可從他嘴裏之麽一說,似乎就變味了。
“誰用你交代,我和你有關系嗎?”林顔夕不客氣的反駁道。
不過這一晚上都在忙,到是不覺得什麽,現在一坐下來,車又是剛剛開起來的,卻真的覺得有些冷。
想着犯不着和自己過不去,于是也不再廢話,拿起衣服蓋到了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在座位上。
看到她的動作,牧霖無奈的笑了下,“你再躲主躲到車外去了。”
“我到是真想了,隻不過這車太結實,擠不壞。”林顔夕見自己的意圖被他看穿,也不尴尬,反而還順口諷刺了他一句。
牧霖到是也不在意,側頭看了她一眼,才又說道,“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件事來着。”
“什麽事?”林顔夕本不想理會他的,可兩人離的這麽近,一擡頭就能看得到,總不能真的當看不到吧?
牧霖見她回答,輕笑了下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學畫畫的?”
“你怎麽知道?”林顔夕下意識的問道。
聽到她這下意識的反問,牧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還真是學畫畫的。”
而邊說着舉起胳膊來,“怪不得把它縫合成這樣,頗有畢加索的風格啊!”
林顔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損了,撇了下嘴,“你當我願意給你縫啊,如果不是班長走了,我才懶的管你呢!”
說到這裏,卻又想到了什麽,同樣回了他一個詭異的笑容,“更何況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看着牧霖,林顔夕故意頓了下,這才又說道,“因爲你這是我縫合的第一個傷員,在此之前都是在模型上面,所以沒把你的手臂縫成蝴蝶結也算是對的起你了。”
“咳……”這次終于輪到牧霖吃憋了,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處。
雖然看不到,但卻能想象得到,無奈的說了句,“你這和蝴蝶結也沒什麽區别了吧?”
林顔夕看了看,想到當時又是緊張又是着急,縫合成什麽樣她自己都不敢看,再看看牧霖此時的臉色,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喂,你說你都把我一個傷員弄成這樣了,是不是就不要那麽計較我們之前的事了?”牧霖輕推了她一下,“不要那麽小氣嘛!”
“我當時也就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會那麽在意,要不我和你道歉?”
“玩笑?”林顔夕聽了頓時一下炸了,“你一個玩笑到好,可你知道把我害得多慘嗎?”
“我怎麽害你了?”牧霖有些發愣,“就是說了句話而已,不至于那麽嚴重吧?”
“怎麽不至于……”林顔夕臉色一變,直接打斷他的話。
牧霖見此,也知道不是一句玩笑話的事了,看了看他,“到底什麽情況啊?”
林顔夕見他真不知道,自己又不知道怎麽說,不過還好反應快,看了看他就說道,“這還用得着問我,你不是偵察兵嗎,自己去查啊!”
聽到她這話,牧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卻看林顔夕已經将臉躲到衣服後面,似準備睡覺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再打擾她。
林顔夕是真有想睡着可以睡得着的本事,更何況忙了這麽久,早就又困又累,靠在那裏隻一會就睡着了。
看着林顔夕竟真的睡着了,牧霖突然側頭看了一旁,“回頭給我問問她在新兵連過的怎麽樣,還有……說是受了我的連累是怎麽回事?”
那人輕聲回答了聲,下意識的看向林顔夕,暧昧的笑了出來,“隊長,你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
牧霖聽了,一巴掌打了過去,“瞎說什麽呢,亂八卦隊長,回去跑五公裏。”
小兵聽了頓時苦起臉來。
而看到他倒黴,大家都笑了出來。
“笑什麽笑,都跟着一起跑。”牧霖一句話,讓所有的笑聲都成了慘叫。
而話剛說完,牧霖又想到了什麽,對他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馬上都不敢再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