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已如此,林顔夕也知再反抗也沒用,所以沒有再做什麽過激的舉動,一大早更是早早起來吃早飯。
隻不過不管是她還是林萬年,都坐在那裏自己吃自己的,頭都不擡一下,就像沒看到對方一樣。
周惠看着父女倆如此,本想勸勸的,可張了張嘴,卻發現能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了,再說什麽也都是徒勞,最後也隻能做罷。
而正在這時,林萬年的警衛員突然走了進來,雖然也感覺到了這異樣的氣氛,卻還是硬着頭皮大聲報告,“參謀長,車已經準備好了。”
‘啪’的一聲,林萬年手中的筷子扔在桌上,“走吧,難不成還要讓人把你綁去?”
林顔夕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同樣的扔下筷子起身就向外走去。
“小夕,你就這麽走了?”看到她兩手空空的樣子,周惠頓時擔心的追了上去,“媽媽昨天不是給你收拾了東西?”
“不用了。”林顔夕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說不定沒幾天就會被開除軍籍,到時還要拿回來。”
她的話音落下,林萬年臉色就愈發的黑了下來。
“好了,不拿就不拿吧,反正部隊什麽都有,到時缺什麽再給家裏打電話,我讓人給你送去。”眼見父女兩人又要吵起來,她忙解圍的說道。
林顔夕沒再說什麽,悶聲走了出去。
可走到門口時,卻突然又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周惠,“媽,你以後自己在家注意身體,你胃不好,不要總是不按時吃飯,也不要天天加班,工作再怎麽重要也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周惠聽了眼圈就是一紅,淚水再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用力的點了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母親這樣,林顔夕心裏也是一酸,忙扭頭快步向外走去。
見到林顔夕如此,林萬年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上前輕拍了拍落淚的周惠,随後戴上軍帽也走了出去。
大大的房間内,也隻剩下獨自落淚的周惠一人。
林顔夕見她沒有出來送行,倒是松了口氣,這個時候她最不想哭,或者說不想在林萬年面前落淚。
可林母沒送出來,卻在家門外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已經來到車旁的林顔夕動作頓時一窒,随後看向他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這些人幾乎都是和她一起長大的,不要說小學中學,就連幼兒園都是一個,而從小到大,林顔夕都算是他們的頭兒。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離不了她,甚至大都是她策劃的,這麽多年下來,他們的關系早高于朋友,甚至于像親人一樣。
可越是如此,林顔夕卻越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但人都已經來了,她也隻能無奈的走了過來,“你們怎麽來了?”
“小夕,你不會真的連大學都不考了就去當兵吧?”李飛悶悶的看着她,聲音也多了幾分郁悶。
林顔夕卻一巴掌拍了過去,“什麽小夕,叫姐。”
李飛頓時倒吸了口冷氣,一副想忍卻沒忍住的模樣,但嘴裏卻嘀咕着,“明明我比你還大,卻一定要我管你叫姐。”
林顔夕沒再理會他的抱怨,反而一把拉過他,“你身上怎麽了?”
“沒……沒怎麽。”李飛邊說着邊躲開林顔夕的手,但卻沒能掙開。
“好了,也沒什麽可瞞的。”劉語安上前拉住林顔夕,“他爲了把林叔騙走,拿了他爸的電話裝出他的聲音,說部隊出事了。”
“後來事情暴露,他也沒跑掉,被他爸打了一頓。”
林顔夕聽了即有些意外,可也算是意料之中。
當天夜裏,林萬年匆匆離開,顯然是出了大事才會有的反應。
李飛撒下這麽大的謊,被發現後,挨打、挨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林顔夕卻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一時心裏也有些後悔,明明是她自己的事,卻把大家都拉進來。
“不就是挨打,多大的事啊,你可别哭,這可不是你林顔夕性格。”也許是看出了林顔夕的心思,李飛不在意的笑着。
林顔夕被他一句話說的哭笑不得,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可想到剛剛他的表情,也知這傷一定不輕,一時又忍了下來。
“什麽挨打挨罰,從小到大受的還少嗎,反正就算沒有你這事,隔幾天不挨打不止我爸手癢,我皮子也跟着癢,總得惹些别的事,到時也是一樣。”
“現在反而還讓你欠了我似的,多好!”李飛說着笑着看向她,“怎麽,現在是不是有種愧疚到想以身相許的感覺?”
被他這麽一插科打诨,林顔夕原本心裏的那點愧疚是徹底沒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還沒有亂、輪的想法。”
李飛顯然已經百毒不侵了,聽了她的話也不在意,反而笑了出來。
看了看她身後等着的林萬年,又問了句,“林叔親自送你去報道?”
“他怕夜長夢多,趁着今天就給我踢到新兵連報道去。”林顔夕不屑的笑了下。
兩人聽了相視一眼,“可你都高三了,怎麽連大學都不考,以後可怎麽辦啊?”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呗,反正以我的成績也上不了什麽好大學,到時還是被他弄進軍校去,這次就順他的意,以後他們也就死心了。”林顔夕看了看幾人。
勉強的笑了下,“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我什麽樣别人不知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到哪裏我也不會虧待自己的。”
雖然的确是這麽回事,可聽到她真的要走,劉語安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可你這一走最少也要兩年,我們……”
“誰說的?”林顔夕險些沒跳起來,“讓我在那破地方兩年,想憋瘋我嗎?”
看到兩人一臉震驚的表情,林顔夕也回過神來,歎了口氣,“好了,現在不說這些了。”
“我走了,你們都保重,還有上次我們惹的那些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要小心他回來報複。”
兩人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