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手機鈴聲不停的響着。
床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将被蒙在頭上,繼續睡着。
可打電話的人卻很是執着,手機鈴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緊接着的,卻是劇烈的敲門聲,當鴕鳥的林顔夕終于忍受不住。
猛的跳了起來,沖到門口不耐煩打開門,“敲什麽敲啊?”
門外還保持着敲門姿勢的大飛,還被她吓了一跳。
還是他身後的女孩推了他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的驚恐表情,忙叫道,“你心真大,竟然還在睡,我剛看你爸怒氣沖沖的出去了。”
林顔夕聽了邊打了個哈欠邊不在意的轉身回去,“他氣就讓他氣呗,你看他哪天不氣了?”
兩人也不客氣,跟着她就走了進來,大飛拿起桌上的水杯就灌到了嘴裏。
林顔夕卻看也沒看一眼,反而看向女孩說道,“劉語安,這一大早上的你也跟着他一起鬧。”
被叫劉語安的女孩一付柔弱模樣,殊不知多少人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柔弱的也不過是長相而已,真的動起手來,一般的男人可都打不過她。
而聽到林顔夕的話,劉語安卻也急了起來,“小夕,大飛說的是真的,你昨天打傷的那個柏子祥據說是斷了根肋骨,動了手術才接上。”
“他家人氣不過,竟報了警,警察不敢進大院抓人,可敢聯系部隊的人啊!”
“林伯伯那麽生氣,一定是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還不快點躲一躲,等着在這裏被打嗎?”
聽了劉語安的話,林顔夕頓時清醒了,猛的站了起來也不顧大飛還在房間裏就去翻自己衣服。
邊翻着還邊埋怨道,“這兔崽子,明明是他們先來招惹咱們的,現在被打了,又找家長,他哪個幼兒園來的?”
而這時,一聲開門聲傳來,林顔夕頓時一驚,“壞了,來不急了。”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一聲暴怒的大罵聲傳來,“林顔夕你給我出來!”
“老規矩,我先逃命了。”林顔夕想也不想的說了句,扔下翻出來的衣服,連鞋都來不急穿,就沖到窗戶旁,毫不猶豫翻身而出。
從盡三米的高度一躍而下,落地的瞬間卻一個前滾,随後馬上又跳了起來就要沖出去。
可還不等邁出去那一步,就看到門口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林顔夕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勉強的擠出個笑容,故做平靜的說道,“爸……那個今天這麽閑啊,部隊沒事嗎?”
“你要是忙就忙你的吧,我這沒事,閑着也是閑着,就練練。”
可林父整張臉都是黑的,在她說話的時候,卻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到了最後,連林顔夕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林顔夕,你這兩天又闖什麽禍了?”卻在兩人對峙之時,林母也自外面走了進來。
隻不過雖然似訓斥的話,卻不停的給她使眼色,顯然是在袒護她。
林顔夕對于這樣的暗示早已經太過熟悉,頓時明白這次她老爹是真的生氣了。
忙一付委屈的模樣,小聲的說道,“我最近真的沒再惹禍,不但沒惹别人,還被人欺負了。”
看林父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忙又說道,“不信你問大飛和小安,他們可以給我證明。”
發現情況不對跑出來的兩人,正聽到被林顔夕點了名,頓時怔在那裏。
見林父的目光掃了過來,頓時都是一個激靈。
兩人中,到是劉語安先反應過來,忙點了點頭,“是啊林伯伯,小夕說的沒錯,您也知道我們一直東山上玩CS嘛,可不知哪來的一群人,非要挑戰我們。”
“我們本來不同意的,可他們有些太過份了,如果隻是罵我們到也沒事,偏偏還侮辱我們的身份,我想這換了誰也不能忍。”
聽到劉語安的話,林顔夕恨不得現在上去抱着她親一口。
不過有她爹在一旁,還是不敢太放肆,但還是馬上接道,“就是嘛,人家都欺負到家門來了,我們怎麽能忍?”
“可誰知那家夥耍賴,竟然找來一群專業的退伍保镖一起。”
“輸了赢了?”正生氣的林父竟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林顔夕一點也不意外,半分猶豫也沒有的說道,“赢了,當然赢了,就算他們是專業的,可這裏是我們的地盤,再怎麽樣也要赢。”
“可那人輸了竟然還嘴上不幹淨,罵我們大院出去的都是廢物,還、還調戲小語,我哪能饒過他,所以……下手就重了點。”
聽了她的話,林父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如果不是林母一直拉着他,也許真的沖上去了。
可饒是這樣,也是一付吃人的目光看着林顔夕,“你那下手重了點,就是把人家肋骨都踢斷了?”
“那是他們自找的,我這算是正當防衛。”林顔夕有恃無恐的說着,“我就不信,如果有人來調戲你女兒,你就看着不管?”
到也怪不得林父不信,實在是這些年泰城内,敢調戲他們的人還真沒有,别說林顔夕,就算是劉語安這看起來好欺負的,那些小混混也是繞着走的。
所以聽到她的話,林父隻當她是強詞奪理,再忍無可忍,甩開拉着他的林母就沖了過來,“林顔夕,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林顔夕反應也不慢,‘嗖’的下就躲到了李飛兩人的身後。
他們兩人也早看習慣了,忙上前勸阻,可他們就算是人多,也比不過常年訓練的林父,幾次都險些打到林顔夕。
隻不過林顔夕雖然還光着腳,可卻極爲靈活,幾次都險險躲了過去。
“林萬年,你給我住手!”這個時候一直想阻攔他,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林母突然發飙了。
林父整個人一窒,深吸了口氣指着林顔夕,“你知道她都做什麽了,帶着那群兔崽子去和人賭錢,還把人家的肋骨踢斷了,現在警察都找上門來了。”
“小夕不是已經解釋了,是他們先惹事的,你總不能讓小夕隻挨打不還手吧?”而林母說着,語氣又是一變,“更何況這些不都是你教的?”
“我……”林父被說的有些語結,“可我教她那些也不是讓她惹禍的。”
“那是做什麽的?”林母一說這些頓時停不下來,“我給她起這個名字就是爲了能讓她柔弱些,像個女孩的樣子。”
“可你到好,好好一個女孩,不讓她去學鋼琴、舞蹈,去學什麽散打、射擊,結果現在惹出事來,你反而怪起她來了!”
林父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林顔夕的格鬥是她教的,甚至還送去專業訓練,小學、初中的時候就把全國的武術散打冠軍都拿了個便。
結果這些年,但凡敢惹她的都被打服了,大院裏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卻個個都服她。
射擊也是他帶去學的,幾歲的時候早早就摸了槍,這些年更是在靶場進進出出,現在還不到十八歲,槍法都已經赢了警衛連的狙擊手。
原本一個軍人的孩子這麽優秀他應該是高興的,可當林顔夕慢慢長大,他才想起,自己生的是個女兒,本應該穿着裙子嬌聲細語、有淑女氣質的女兒。
但現在可好,打架惹禍是常事,更帶着大飛他們這些同樣什麽都敢幹的兔崽子,玩起什麽CS賭錢。
這一切的一切,還真是讓林萬年有些接受不了,而偏偏他想罵罵不了、想打打不了,因爲林顔夕身邊還有個護短且霸道的媽呢!
看着林父吃憋,大飛與劉語安算是松了口氣,也知這種情況下林顔夕是不會再挨打了,至于受罰,那她自己也不在乎。
更何況,此時可林萬年出醜的時候,他們兩個雖然和林家的孩子沒什麽區别,可畢竟還是外人,這種時候還是有多遠逃多遠的好。
于是悄悄對林顔夕打了個手勢,也沒道别,就溜了出去。
而他們如此,卻給林顔夕提了個醒,見父母還在争執,林顔夕悄悄的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隻可惜她的這些小動作,在那個老偵察兵的眼裏,真是太過明顯了,“你給我站住,又想跑?”
“沒!”林顔夕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邊指了指自己還光着的腳,“爸,這地挺涼的,站久了對身體不好,我看你們一時半會也說不完,就去穿雙鞋,回來再等您訓話!”
林父頓時一陣氣急,可看着她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個時候他真不知道是該怪林顔夕還是怪他自己把這個女兒教育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