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此時也變得緊張起來,想跑到窗戶邊上去看看情況。
可是,此時窗戶口已經被秦慕他們幾個給站滿了,況且唐映還沒有鞋子可以穿。
秦慕興奮的嚷嚷道,“來了來了,我們都得準備好!”
要準備的就是把門給關上,不能輕易的放姬厲行進來。
不光是卧室門,還有大門。
秦慕拉着夏妩他們跑到了門口,蹲下身子對兩個孩子說道,“快,你們爸爸要來娶你們媽媽了,快去快去,想辦法攔住你們爸爸。”
秦慕的計劃可是周全,還拉着兩個小的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大堆。
晚晚跟央央立即點頭,跑到門口去。
外面,熱鬧無比,姬厲行剛過來,就看見自家兩個孩子如同金童玉女一般的站在門口。
孩子稚嫩的聲音,準備的開口說道,“爸爸,我們要紅包,不給紅包,不可以進去啊。”
姬厲行财大氣粗,紅包什麽的早不知道準備了多少。
于是,話音剛落下來,兩個小家夥的懷裏各自塞了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包。
看的秦慕傻了眼,這個遊戲根本不适合有錢人玩。
姬厲行給起紅包來,可是完全不眨眼啊。
好在,她還有後招。
兩個小家夥沒有想到爸爸給紅包這麽爽快,抱着紅包就爽快的讓開,讓姬厲行他們進去。
一轉眼,兩個小家夥跟在姬厲行的屁股後面,俨然間站到了姬厲行那邊去了。
“我透,這兩個小家夥,收了紅包就轉陣營了!”秦慕對着夏妩說道,“我們兩個得堅守陣地。”
遊戲得玩,酒得喝,這些事情對于姬厲行都不在話下。
然而,他今天是新郎,怎麽能怎麽快就喝酒倒下呢。
于是,喝酒這些就輪到晏黎書的頭上了。
秦慕看到自家老公面不改色的喝了好幾杯酒,面上有些着急,暗暗的跑到他的身邊去,“你少喝點酒。”
伴娘心疼伴郎,周圍的人哄鬧起來,“必須得喝完,不然可不準進去。”
秦慕本來還想說可以讓其他兩個喝,結果就被夏妩給抓過去了,“不許心疼你老公啊,他今天可是伴郎呢。”
伴郎的職責呢,就是替新郎擋酒來着的。
秦慕口是心非的說道,“我沒心疼他。”
就是喝了酒後,她的下場會比較慘而已。
酒後的晏黎書,跟平時不太一樣,會很下流。
夏妩可不管,硬是看着他們喝了酒,要夠了紅包,才讓他們進去。
姬厲行似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面不改色的進入到房間裏,終于看見了自己的新娘子。
唐映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還要好看。
在喧鬧聲中,兩人在空氣中對視一眼,唐映忽然臉紅害羞的低下頭去。
夏妩得意起來,“想把我們新娘子娶走,你得先找到婚鞋呢,不然不可能跟你走的。”
這幾乎是必備的流程,姬厲行也親自動手起來。
此時,晏黎書可沒幫忙去找鞋子,而是将秦慕拉到一旁去。
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開口,“這就是你出的主意?”
秦慕心虛的不敢對視晏黎書的眼睛,“伴郎又不止你一個,我怎麽知道你會主動喝酒的呀!”
秦慕還不滿來着呢,她的意思是讓姬厲行喝酒的,結果他們這些伴郎倒是主動的很。
沒整到姬厲行,倒是整到了自家老公。
伴郎就三個,顧清讓跟晏黎書喝的最多,至于另外一個陸厲淮,他就是個挂名的,專門發紅包。
晏黎書深呼吸一口酒氣,微微的咧開唇角笑起來,“晚上回去再說。”
秦慕縮了縮耳朵,媽媽呀,她今晚上一點兒也不想回家啊。
趁着晏黎書不注意,秦慕一溜煙的趕緊跑到新娘唐映身邊。
婚鞋找了将近半個小時,姬厲行詢問唐映,唐映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慕他們是瞞着自己藏起來的,她本來想通風報信的,結果手機都被沒收了。
最終,夏妩跟秦慕又收了兩個紅包之後,稍微的暗示了他們一下,這些人很快就找到了唐映的婚鞋。
姬厲行當着衆人的面上,替唐映穿上婚鞋。
唐映還有些不好意思,面紅耳赤的縮着腳。
唐映剛站起來,姬厲行捧着一束鮮花忽然單膝下跪,喊了一句,“唐映,你願意嫁給我嗎?”
求婚,他早就求過了。
不過他這人,向來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表示,因此之前的求婚,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眼下,他當着所有人的面上求婚,一瞬間,唐映的眼眶熱了起來。
發紅的眼睛裏蓄着晶瑩透亮的淚水,忍着不讓眼淚落出來,她看着面前單膝下跪的男人,沙啞的說道,“願意的。”
她接下姬厲行送來的捧花,想哭又不敢哭。
在周圍人喧鬧着親一個之際,姬厲行将唐映摟在懷中,“好好的日子,哭什麽!”
唐映睜着眼睛,“我沒哭呢。”
隻是要哭呢,她忍住了。
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暗暗的錘了下他的胸口,“幹嘛突然求婚啊。”
弄的她措手不及,情緒上來了,一時控制不住。
說好了,今天要當一個美麗的新娘來着的。
姬厲行笑笑,當着大家的面上,親了下唐映的額頭。
之後,便是給長輩敬茶水。
何書真看到唐映跟姬厲行,她老人家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傷感的情緒沒有延續多久,很快又熱鬧起來,趕往婚禮的場地。
婚禮的場地是早就定下來了,唐映跟姬厲行都有過參與設計。
當然,最後幾乎都是姬厲行一個人設計的,這與她一開始看到設計師給的設計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比設計圖上的更加好看,也更加的華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像,今天的一生,在這裏就可以圓滿的畫上一個句号了。
唐映先跟姬厲行他們入住了附近的酒店,等回頭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再趕去現場。
秦慕兇巴巴的插着腰,“這裏是新娘的房間,你們男人不許進來!”
姬厲行瞥了眼裏面的唐映,“你們先出去,我有兩句話要說。”
秦慕可不讓開,自家老公就站在旁邊呢,肯定會爲自己撐腰的。
她絲毫不慫,“回頭你們有的是時間說悄悄話呢,現在是我們女人的時間,你們男人趕緊回避。”
唐映悄悄地給姬厲行投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先走吧。
反正晚上有的是時間,不知道他這會兒要跟自己說什麽。
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就這麽抛棄好姐妹呀。
姬厲行收到唐映的眼神,隻得走了。
他也沒有多少話想跟唐映說,隻是他想抱一下唐映,想跟她耳鬓厮磨而已。
姬厲行率先離開,晏黎書不緊不慢的跟在姬厲行的身後,悠悠的說道,“瞧你就急不可耐的,幾個小時,你都等不了麽!”
大家都是過來人,他應該是最明白現在姬厲行的焦急了。
姬厲行斜他一眼,“就你廢話多。”
“還有你那個老婆,是該好好的管管呢!”
秦慕就是仗着晏黎書在那兒,膽子才格外的大,連他都不放在眼底了。
晏黎書冷呵一聲,“我的老婆,我願意寵着。”
秦慕可以無法無天,不畏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但隻要她還怕自己就足夠了。
“遲早得爬到你頭頂上去。”
晏黎書不在意的笑笑,秦慕爬到他頭頂上,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倒是唐映,把姬厲行吃的死死的。
另外一旁的顧清讓投過去怨念的眼神,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連這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
不過,剛才那一鬧,倒是弄的他也想結婚了呢。
可惜也就是想想,他到現在都孤家寡人,連個對象都沒有呢。
顧清讓對陸厲淮小聲的說,“哎,咱們倆還真是挺可憐的。”
陸厲淮撇開顧清讓打過來的胳膊,他不太喜歡與人親近。
“你想多了,我跟你可不一樣。”
顧清讓,“???”
什麽鬼,這個陸厲淮也有老婆的嗎?
他怎麽不知道啊!
陸厲淮是沒有老婆,但是他有女朋友啊,而且他的女朋友是絕對跑不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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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将房門反鎖上,回頭就給唐映數落了一頓。
無奈的搖搖頭,“你也太不争氣了,虧我們想那麽多法子,結果你一個輕易的點頭,就跟他走了。”
本來還想多玩一會兒的,奈何唐映歸心似箭,恨不得直接撲進姬厲行的懷中了。
唐映冤枉的很,“我哪有啊。”
“還說沒有,你還想跟姬厲行通風報信呢,要不是我沒收你手機的快,你早就洩露出去了。”夏妩也跟着後面附和。
唐映隻得委屈的承認,“好吧好吧,我早就想嫁給他了。”
“哼,你一點兒也不矜持。”
“……”
外面的賓客,已經越來越多了。
有一些朋友,過來房間看美麗的新娘子,送上幾句祝福的語言。
史密斯夫人跟她的丈夫昨日就已經抵達這裏,這不聽說新娘子已經到了,就丢下丈夫,迫不及待的趕過來見唐映,與她聊天說話。
“真沒想到你穿婚紗,竟然這麽好看呢!”
幾乎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被唐映白色的婚紗給驚羨到,眼底浮上一抹驚豔的情緒。
唐映前面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到後面就溫婉的一笑。
來了一群朋友,房間裏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期間,姬厲行有發消息給她,唐映忙着跟朋友聊天,直接将姬厲行的消息給忽略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姬厲行正在外面見幾個朋友。
這其中,也包括剛剛到來的姚松源。
姚松源摟着打扮靓麗的景薇薇前來,說了一大堆祝賀新婚的話。
今天倒是個好日子,姬厲行不想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姚松源以及他身邊的景薇薇,微微一笑,“大老遠的過來,倒是辛苦了!”
景薇薇一直毫不掩飾的盯着姬厲行看,見他忽然一笑,心髒控制不住的快速跳動了幾分。
她認識姬厲行那麽久,從未見過他笑的那麽暖過。
想必,跟唐映結婚,他一定是很開心的吧。
姬厲行笑的越是開心,她心裏的恨意如同火山一般蹭蹭蹭的往外冒,燃燒熱烈。
想當初,他們也曾經是差點要共同攜手進入到婚禮殿堂的人。
可終究是差了那一步,就被唐映那個賤女人給毀了。
今天,她也要唐映嘗到當日她的痛苦,不對,她要将她的怨恨千百倍的還給唐映。
景薇薇今天打扮的格外的漂亮,一襲紅裙子,幾乎都快掩蓋過了新娘的風頭。
前來參加的賓客,應該都有自知之明。
可景薇薇偏不,她硬是穿了一身豔紅色的裙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些不認識景薇薇的人,好奇的議論紛紛,而有些認出景薇薇,知道景薇薇是姬厲行的前任未婚妻,則是更加八卦了。
景薇薇絲毫不在意,反正她今天就是來搞破壞的,姬厲行跟唐映的這個婚禮,是注定舉辦不了的。
姚松源本有意多跟姬厲行說兩句,結果卻在這裏意外的看見了陸厲淮。
心裏下意識的一個咯噔,面上卻掩飾的極好,摟着景薇薇走過去。
景薇薇想留在姬厲行的眼前,奈何她現在是姚松源的人,心有不甘,也隻能随着姚松源離開。
離開前,她往姬厲行那邊看一眼,可這個男人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她,眼神從未在她的身上駐留。
若說,見到姬厲行之前,她心底還有一絲絲的猶豫,那麽現在的她是下定了決心,姬厲行必須得死。
他得爲自己爸爸的命負責。
姚松源極爲谄媚的說道,“陸先生,您怎麽也來了?”
陸厲淮的行蹤向來神秘,聽說他最近身子不大好,一直在養病,誰也不見。
聽說,他病得不行,快死了。
但一個快死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陸厲淮的臉色,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快死的人。
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姚松源還在疑惑當衆,陸厲淮輕微的咳嗽一聲,“姬厲行是我的朋友,我是當他的伴郎。”
姚松源這才注意到陸厲淮的胸口,挂了伴郎的花。
這下子,就更加緊張了。
姬厲行什麽時候,又跟陸厲淮成爲了朋友,并且看上去還關系匪淺?
這個問題,卻不能被問出來。
姚松源壓下心頭的困惑,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