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一個山頭探出幾顆腦袋來,正是南宮戰一行,大家看着前面山谷載歌載舞的山民,好奇不已,南宮戰問道:“張哥,你走南闖北多了,說說,這些是什麽人,這是在幹嘛?”
正說着,山谷廣場上出現一隊人,手拿獵槍,對空鳴火槍三響,接着鞭炮齊鳴,在鞭炮聲中,一幫老人在神像前供奉豬頭、糯米粑、雞肉、酒等祭品,人們面對神像,低頭默禱,然後開始唱誦起來,可惜聽不清唱的什麽。
張凡觀察了一會兒笑道:“下面山谷是瑤族,這是在祭拜盤王呢,對了,今天好像是十月十六吧?他們隻有這天才祭拜盤王的。”
“那個神像就是盤王?”火鳳凰好奇的問道:“怎麽跟我們在山洞裏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呢,不會連先祖都搞錯吧?”
“應該是,神話傳說的東西誰誰說的清楚?咱們洞裏看到的都是抽象畫,而且看不太清楚,況且,神像的摸樣很大一部分是人們根據想象創造出來的,不足爲奇,這天是他們最濃重的日子。”張凡解釋道。
南宮戰留意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們跳的舞蹈很有意思,正好奇,一隊男子出場,拿着刀,挑起了刀舞,南宮戰發現他們跳的刀舞和自己在洞穴裏學到的刀法還真有些像,但他們的簡單多了,隻是形似,缺少了神韻,有些似是而非了。
“這個地方是緬國地界,這些瑤族應該是當初咱們國家的人躲避戰火遷移過來的,嚴格來說算是自己人,天下瑤民是一家,都是盤王的後代,可惜咱們當中沒人是瑤民,否則可以過去混口飯吃,打聽點消息。”張凡說道。
南宮戰也有些意動,熱帶雨林最不缺的就是下雨,這一路追來,已經下了好幾場雨,所有的痕迹都已經掩蓋,沒有了線索,根本追不上敵人,這裏都是大家聽到聲音、好奇趕過來的,否則根本不知道茂密的森林裏面還有這個寨子。
“要不,我去弄個人過來問問?”高大山提議道。
大家知道高大山所謂的“弄個人”就是去抓人,南宮戰趕緊說道:“千萬别,萬一弄巧成拙反而不好,這樣吧,我下去看看。”
“還是我去,你這身打扮下去會引起懷疑,我略懂一些瑤語。”張凡說着将行軍包放下,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身道袍出來穿好,然後戴上帽子,将自己打扮成雲遊的道士,看的大家都笑了,也放心了些。
張凡快速下山,穿過密林後來到了山寨大門口,自有人發現,幾個健壯的山民沖了上來,手上拿着開山刀、弓箭等冷兵器,其中一個領頭的中年人問道:“遠方來的客人,到這裏遊客貴幹?”
“尊敬的朋友,進山采藥迷了路,上來讨口飯吃。”張凡喧了聲道号,操着蹩腳的瑤語解釋道。
對方敵意稍減,問道:“這裏茫茫大山,你一個道士怎麽到這裏來采藥了?”
“一個朋友,重病,需要千年,高山梧桐樹心,做藥引,不得已,隻能進山,遇到狼群,迷路,聽到聲音,過來了。”張凡一個短句一個短句的說,沒辦法,瑤語不流利,能表達出意思就不錯了。
山裏的瑤族還是很好客的,沒有從張凡身上感受到敵意,加上見張凡就一個人,身上也沒有任何武器,便信了幾分,請張凡來到廣場,安排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中年人交代身邊的人幾句,自己跑去一個老者跟前耳語一陣,一邊指指點點,顯然在說着張凡。
不一會兒,中年人小跑過來,對張凡說道:“我們族老請你過去。”
“多謝。”張凡見初步目的達到了,暗自松了口氣,跟着來到一個老者跟前,老者示意張凡坐下說話,中年人搬了條木凳過來,張凡客氣了一聲,坐下來,又喧了一聲道号:“無量壽佛,多謝族老。”
“你是漢人?”族老用一口還算标準的東方國語問道。
“對,貧道東方國漢族人玉機子,未請教?”張凡松了口氣,能交流就好,馬上換了自己熟悉的語言交流起來,說話也順了許多。
“原來是玉機子道長。”族老客氣的說道:“他們說你來采藥的?”
“是。”張凡如實的說道。
“今天是我們先祖的節日,你是先祖指引過來的客人,我們應該接待才是,山裏沒什麽好東西,我安排一桌飯菜,你吃了就離開吧,山裏規矩,不能留外人過夜。”族老平靜的說道。
張凡知道山裏規矩并不是瑤族自己定的,而是附近的武裝軍閥和毒販子集團定的,瑤族還是非常熱情好客的,地方武裝軍閥和毒販子集團爲了避免外人滲透進來,和附近的山寨打過招呼,如果誰膽敢不遵守,會遭到攻擊的。
緬國是武裝軍閥和毒販子集團的天下,政府軍的影響力非常有限,特别是山區,政府根本管不了,山裏面的居民隻能服從武裝軍閥和毒販子,許多山寨還得承擔爲武裝分子和毒販子集團種植鴉片的任務,換取微薄的生活物資,并得到保護和監控,反之,一樣遭到攻擊。
張凡早就聽說過這些規矩,理解的答謝了一句,在中年人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吊腳樓,中年人安排了一桌飯,臘肉炖土豆,很奇怪的食物,但張凡吃的很開心,好幾天都沒有吃過一頓熱食了啊。
等吃的差不多後,張凡見中年人在旁邊等着,其實就是監視,畢竟是外來的陌生人,不可能太信任,張凡理解的笑了一聲,假裝關心的說道:“昨天見一夥人,有槍,綁架了一些人,你們小心點。”
“感謝你的提醒,他們已經離開。”中年人不疑有他,随口說道。
“哦?往那邊走?我還避開。”張凡假裝擔憂的問道。
中年人很是理解的指了指方向,一個人出門在外,誰也不想遇到危險不是?張凡看了一下,松了口氣,總算摸清楚了方向,不好再問,怕引起中年人的懷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感謝一句,起身來。
在中年人的護送下,張凡離開山寨大門,山寨門落下來,将山寨與外面的世界隔離,張凡苦笑一聲,尋思着那些人會躲在暗處監視,便朝一個不會引起懷疑的方向走去,鑽進密林後折返過來,到了大家藏身的山坡上。
“張哥,你可是吃飽喝足了,咱們還在吹山風呢,怎麽樣,有沒有消息。”高大山笑呵呵的問道。
“嗯,往那邊走了。”張凡指了指方位。
“辛苦了,咱們走。”南宮戰點點頭,朝那個方向走去,其他人緊跟而上。
這一走就是兩個時辰,中午時分,大家來到一條河邊,負責前面開道的高大山發現了一堆篝火燃燒過後的痕迹,驚喜的喊道:“大家快過來,這裏有痕迹。”
所有人小跑上來,南宮戰四處察看一番,擡頭看天,已經是中午,然後說道:“我去弄點吃的,你們就在這裏燒火,咱們吃飽了再走。”
有了”兵王系統”搜索技能,尋找食物對于南宮戰而言易如反掌,不一會兒就弄來兩隻肥大的山雞,一隻大灰兔,大家洗剝幹淨後,兔子炖着吃,夜山雞繼續做成叫花子雞,行軍鍋洗刷幹淨,鍋燒紅消毒,砍了一大堆葡萄藤過來,将水放鍋裏,再把兔子肉往裏面一放,灑點鹽就夠了,這種純野生兔,清炖最好吃。
這個地方是敵人曾經呆過的營地,不可能再回來,大家放心燒火,隻要别讓煙散發出去就好了,小半個小時後,食物煮熟,大家分吃幹淨,肚子裏有了食物,精神就不一樣了,略微休息一會兒繼續趕路。
南宮戰和高大山輪流開道,順着留下的痕迹追趕上去,三個小時後,前面出現一個相對開闊的山谷,山谷裏修建了一些吊腳樓,一些武裝分子在附近巡邏,看裝備不是政府軍,換言之,這些人不是地方軍閥就是毒販子集團,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身上看不到一點軍人的樣子。
大家找了個地方隐藏起來,觀察了一會兒,南宮戰小聲問道:“大山兄弟,你去摸個哨過來問問情況。”
“好嘞。”高大山滿口答應下來,悄悄後退,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他一個人行不行?要不我去幫忙,接應一下?”胡力提議道。
南宮戰想了想,知道高大山也有一定的感知力,能夠察覺到百米以内的大型生物氣息,其中包括人,其他人上去反而不好,便說道:“不用,他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