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戰會意的推開了會議室大門,見裏面首位上坐着一個人,五十左右,國字臉,秃頭,身形有些福胖,看似不動聲的眼睛裏隐含着一道精光,冷冷的打量着進來的人,這個人身後足有十來個彪悍大漢,清一色打扮,看上去像保镖。
律師關好門進來後,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說道:“我是汪海天少爺的律師,找你來,是因爲汪海天少爺說想要活命,就隻能找你,我不知道爲什麽,也不想知道爲什麽,人是你打的,現在你救人,兩家恩怨一筆勾銷。”
“我要是不救呢?”南宮戰怒極反笑起來,揶揄的看着對方。
或許是很多年都沒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緣故,律師火氣也上來了,但還是隐蔽的看了一眼正首坐着的人,見對方臉色冷靜,就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似地,有了底氣,喝道:“年輕人,别得寸進尺,你就不怕出面撞車?”
“威脅我?你是律師還是黑社會老大?”南宮戰譏諷的冷笑道,說着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說道:“老子今天忽然心情不好,等老子心情好了再談。”
“等一下。”律師沒想到南宮戰居然說走就走,有些跟不上節奏,劇本怎麽可以這樣寫?想到汪海天的凄慘樣子,還有自己的飯碗,趕緊喊道,一邊跑上來拉住南宮戰的手繼續說道:“你想怎樣?”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你想怎樣?”南宮戰反問道:“你能替那個王八蛋做主?不能就滾回去,讓那個王八蛋身後的老王八蛋過來跟老子談,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覺悟,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地。”一邊隐蔽的看了正首上坐着的人一眼。
“你找死。”那個中年人背後一名保镖暴喝道,就要動手。
正首那名中年人想要制止,但還是将到嘴的話咽下去,也想看看南宮戰到底有什麽本事如此嚣張,那名保镖見中年人沒有說話,會意的往前兩步,猛然一拍桌子,喝道:“小子,讓老子看看你有什麽本事這麽拽?”
南宮戰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再看那張原木打造的厚實會議桌,上面居然多了一個手印,清晰可見,而原木會議桌卻沒事,不由正色起來,這手功夫沒個十年苦修不可能達到,譏笑道:“朝桌子撒什麽氣,打爛了還得陪。”
“你有本事盡管打,打爛了老子陪,不要你出一分錢。”對方喝道,身上的戰意更加濃烈了,眼睛微閉成危險的針芒狀,雙拳緊握,上面青筋畢露,不丁不八的站着,身體微曲,仿佛随時都可以伺機暴起的猛虎。
“是嗎?好啊,我去問問這裏的主人。”南宮戰不屑的冷笑一聲,懶得理睬這個沒腦子的家夥,這裏是警局,在這裏動手,不是找死是什麽?
“找死。”這個人忽然閃電般撲了上去,直取南宮戰的後心。
南宮戰聽到後面勁風刮來,知道對方動手,而且上來就用上了全力,這是打算把自己往死裏整,不屑的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後面,一個神龍擺尾掃過去,這個人大驚,硬生生的刹住前沖的身體,一個鐵闆橋趕緊使了出來,往後一倒,避開了勢如奔雷的一腳,感覺一股勁風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狂龍。”正首中年人這個時候終于說話了。
“是,大哥。”偷襲的人趕緊後退,恭敬的站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就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地,但心裏面掀起了狂瀾,沒人比這個叫狂龍的人更清楚剛才那一腳,絕對有千斤之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抵擋的,但礙于情面,不好點破,沒得丢了自己面子,看向南宮戰的眼睛裏多了絲凝重。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正首中年人緩緩的說道,站了起來。
“老家夥,什麽來頭?”南宮戰故意冷冷的反駁道。
“我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老王八蛋。”正首中年人冷靜的說道,但内心怒火已經像火山熔岩一般翻滾,要不是考慮到自己的獨子安危,半江南根本不會來這裏和一個以前沒聽過的小輩談判,丢人啊。
“哦,原來是老王八蛋,說吧,找我幹什麽?”南宮戰冷笑道,心裏面卻暗自警惕起來,當面被辱而無動于衷者,必有大毅力,自制力驚人,這種人一般都陰險狠辣,做事殺伐果斷,不講規矩。
“救我兒子,條件随便開。”半江南直奔主題道。
“好,痛快,這才像談判嘛。”南宮戰不屑的看了那名律師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便簽紙條和筆刷刷幾筆,然後朝對方走了過去。
“站住。”旁邊一名光頭大漢将身體擋在了前面,冷冷的看着南宮戰,眼睛裏充滿了敵意和怒火。
“霸虎,讓他過來。”半江南冷冷的說道。
“聽到沒有,好狗不擋道。”南宮戰嘲諷的說道,來到半江南跟前,将那張便簽紙放到前面。
便簽紙上隻有一句話,兩個字:盧家。
等對方看完後,南宮戰将便簽紙收了起來,放在口袋裏,誰知道這幫人身上有沒有帶隐形攝像頭或者錄音筆之類的,有些話隻能寫出來,不能說出來,而且還不能留下,否則就是把柄,把自己陷進去。
“好,我會分兩次來辦,今天給你所有證據,三天後撤回訴訟。”半江南果斷的說道,這番話就的很隐蔽,就算傳出去也做不得數,但意思卻很明顯,做出這麽大讓步,半江南也是迫不得已,畢竟兒子隻有一個,不能因爲搞垮盧家把自己搭進去,不換算,以後有的是機會。
旁邊一名陰郁着臉的漢子将一個牛皮袋放在桌子上,冷冷的看了南宮戰一眼,眼神冰寒蝕骨,仿佛隐藏着草叢裏的毒蛇。
南宮戰不爲所動的冷笑一聲,将牛皮袋接過去,翻看了一會兒,裏面都是照片和一些資料,便收好後說道:“如果你們還有所保留,我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甚至更多次。”
“什麽時候動手?”半江南鐵青着臉說道,出道幾十年,還沒有人敢這麽威脅自己,打定主意,一旦兒子沒事後馬上動手,不殺此人誓不爲人。
“今天一次,五天後一次,一周後再一次就好了。”南宮戰冷冷的笑了,雖然一次性就可以将汪海天體内的内勁清除,但爲了保險,南宮戰打算慢慢來,一來折磨一下對方,二來看看對方有沒有耍花招。
半江南當然明白南宮戰的意思,在兒子沒有好之前也沒打算耍花招,正要起身去看自己的兒子,旁邊霸虎再也忍不住南宮戰的欺辱了,大喝一聲,“老子讓你嚣張。”碩大的拳頭朝南宮戰砸了過來,動若奔雷。
所有人都沒想到狂龍會突然出手,半江南原本有意制止,但還是将話硬生生的吞下去,再試探一下這個人有多少斤兩也好,雙方各有所求,不用擔心反悔。
南宮戰冷笑一聲,身形一閃,避開了緻命的一拳,這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讓南宮戰很來火,打算借機立威了,一來折了半江南一員大将,二來威懾一下半江南,讓他們不敢亂來,反正這裏是市局,就算大打出手也不用擔心,警察一到,誰都得乖乖收手。
那個叫霸虎的人也瞬間明白了半江南繼續試探的心思,猛虎一般撲了上來,南宮戰一動不動,待對方距離自己隻有半尺距離時,身形閃電般一閃,消失在霸虎前面,霸虎一看撲空,大吃一驚,趕緊收力,但餘勢難收,砸在前面的實木會議桌上,會議桌當場碎裂,這還是霸虎收了大部分力氣的結果。
南宮戰見這個家夥蠻力十足,尋思着這幫人應該就是半江南的十大金剛了,果然有幾分實力,看到半江南就要出言喝止,南宮戰不答應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又是一個鞭腿狠狠的朝霸虎抽了過去,用的正是”兵王神功”裏面的虎式絕招。
霸虎剛轉身,看到南宮戰的攻擊,雙手化刀,吐氣開聲,大喝着朝下面劈砍過去,霸虎有絕對的信心将南宮戰的腿骨砍斷,旁邊所有人對霸虎的力氣了解頗多,許多人更是親眼見過霸虎一掌砍爛一個人的腦袋,腿骨還能硬過顱骨?都很看好霸虎的這一招,輕松的笑了。
“噗!”一道肉體撞擊的聲響。
“啊!”一道慘叫聲緊跟在響起,一道身影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壁上,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房間搖晃,牆壁瞬間裂開了幾條大縫,霸虎嘴角溢出鮮血來,呆呆的看着南宮戰,眼睛裏充滿了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