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修路補橋本來就有積德的說法,劉遠和龔勝先是在報上撰文,默然潛化地宣傳修路有積德之功,不外是某個德高望重大師對功德的講解,喜歡做好事的人有什麽福氣,在故事版又連續刊載一個喜歡修路大善人最後财色兼收的狗血故事,除此之外,劉遠還拜訪各寺廟的主持,讓他們在開壇**時,多加入一些修路積功德的說辭。
身份地位擺在哪裏,有李二的支持,特别是長安報巨大的影響力,很快,大唐就興起一股修路德輿論,不少善長仁翁、鄉紳都對修路大感興趣,很多人都樂意出錢出力修路補橋,雖說大唐的國庫虧空,那是連年征戰,又不忍心加重百姓稅賦的原因,貞觀之治十多年,生産力早已得到極大的提高,再說這幾年天公作美,風調雨順,老百姓生活富足,倉中有餘糧,手中有餘錢,拿一點出來做善事,還是很樂意的。
看到各地都興起了修路補橋的熱潮,龔勝急了,連忙找到劉遠說:“東家,我們替他人做了嫁衣裳,我們還是快點推出那個積德計劃,若不然,白忙乎一場了。”
花這麽大的氣力,也就是爲長安到鳳州這一段公路籌款,那錢還沒有收上來,可是民間已經自行活動了起來。龔勝聽到這些消息,心中暗暗着急,他倒越來越佩服自家東家。最近那是越來越沉得住氣。
劉遠一臉淡定地說:“不急,有心做善事,閑錢總會有的,若是無心,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休想讓他拿出分毫,船到橋頭自然直。怕什麽。”
“好,那屬下就不管了。”皇帝不急太監急,龔勝悻悻地說。
“不。你要管了”劉遠笑呵呵地說。
“東家的意思是......”
劉遠話語中帶着驕傲地說:“這些天,劉某也不是白白虛渡,仔細想了一下,光是靠長安報和金玉世家、墨韻書齋這點産業。力量還是太小了。對那公路而言猶如杯水車薪,運做得不好,還引人诟病,再三細量,我決定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大它,經過再三努力,終于說服了幾個重要人物成立一個功德社。專門負責與功德有關貨物的管理。”
“功德社?這是什麽?東家,你說的重要人物。有哪些啊?”
“功德社,就是商家交納一定的費用或從出售貨口中抽取一部分貨款用作修路之用,即可授予功德貨物的稱号,證明從他哪裏所出售的貨物,有一部分錢款是用作修路之用,也就是說,購買一份功德貨物的顧客,就是出了一份善心、積了一份功德,而功德社的人員可不簡單,有慈恩寺的智雲大師、西明寺的三德大師、玉華宮寺的玄類大師、白馬寺的月華大師、上清宮清風真人、袁天罡真人和全真的李淳風道長,此外,信佛的長孫皇後,也擔任功德社的榮譽社員,至于劉某,則是做一個小小的執事罷了。”
“咝”,聽劉遠介紹完,龔勝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幾個重要人物,随便一個都是叱咤風雲的人物,全是佛道兩教的大能,任意一個都有大批的信徒,自家東家竟然有這樣的能耐把他們聚在一起,難道最近一直找不到自家東家的身影,現在卻這般氣定神閑,有這些人,那功德社的号召力可以說逆天了,最重要的是:聲譽極高的長孫皇後壓軸,就是想低調也不可能啊。
龔勝一臉祟拜地說:“東家,龔某對你真是服得五體投地了,你太有手段了,不,不,你有能耐了。”
劉遠嘿嘿一笑,心裏也頗有成就感。
最近幾年,劉遠經常捐錢捐物,不時與寺廟道觀聯合施粥散藥,特别是長洛高速開通後,規定一定的比例用作慈善之用,這些都是劉遠一手打理,長洛高速巨大的吸金能力,也讓那筆做善事的銀子也跟着水漲船高,呈太公分豬肉、人人有份的狀态,有名的寺觀都得到分潤,那交情一直很好,所以進行得非常順利。
再說了,這些大師、真人也巴不得可以擴大自己的知名度和影響呢,當然,也有婉拒的,不過劉遠有的是辦法,把自己的名頭搬出來,不夠?那麽清河崔氏、皇上皇後,還是發婉拒,這好辦,發動認識他的人、徒子徒孫一起上陣,反正說到他服爲止,最難弄就是袁天罡那牛鼻子,功成名遂不想趟這這場渾水,劉遠費了不少功夫都沒行,一怒之下,威逼要挖他的新聞,傳他與美女信徒暧味的事放上長安報,袁牛鼻子一下子傻眼了,橫的怕蠻的,掂量再三,還是捏着鼻子認了。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劉某是哪個。”
“那東家,我這就把功德社的消息刊載在明天報上?”龔勝小心的問道。
劉遠擺擺手,從身上拿出一份計劃書,放在案幾上,淡淡地說:“把這個計劃潤色一下,好好籌備一下,兩套計劃一起出報。”
龔勝打開一看,隻面上面寫着:一天捐一文,做個好唐人,然後就是從國家大局的角度,分析修築這條公路的重要性,又舉出大唐連年征戰,疏導黃河、修築大明宮等,國庫開支巨大,入不敷出,皇上和皇後不忍加稅于民,加重百姓的負擔,自皇宮開始,節衣縮食,現在國庫拿不出銀子,請大唐的百姓踴躍捐款雲雲,說得情真意切,簡直就是感人淚下。
高明啊,龔勝稍加思索,馬上明白了劉遠意圖。
佛和道,在大唐擁有的信衆不少,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但不是決定的力量,劉遠估算過,大唐建國初期約有人口八百多萬,經過休養生息,現在約有人口二千萬左右,其在佛道的信徒,也就三四成左右,還有很多人是不信這個,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自然不能放棄,推出這個“一天捐一文,做個好唐人”的活動,可以把這一部分人發動起來,現在是貞觀年間,百姓生活富足,一天一文,可以說微不足道,但是二千萬人中,隻要有一百萬人每天捐一文,那麽一天就有一千兩之巨,一個月就有三萬餘兩,一年則有幾十萬兩,這可是一筆巨款了。
方方面面都照顧到,還真是算無遺漏。
“東家,幸好的你不是靠筆杆子吃飯,要不然,這長安報就沒龔某的一席之地了,都寫得這麽好,哪裏的需要改呢,就原稿刊登行了。”
劉遠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你這家夥,什麽都沒長,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要拍也就拍将軍的馬屁,換了他人,龔某還不稀罕呢。”
“得了,就你有理,抓緊點,快要到年關了,後面還有得忙呢。”
龔勝一臉正色地說:“是,東家。”
.......
胡餅是一種塞外傳入中原食物,制作方便,口感松脆,入口甘香,特别是剛剛炸出來時,甘黃油亮,餅香撲鼻,不過胡餅并不是隻有胡人才會做,精明能幹中原人很快就學會了其制作工藝,還加入了自己的創新,烤制出更适合中原人口味的胡餅,那生意比胡人還要好,街頭張記的老闆張老頭,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年張老頭嘴饞貪吃,就在一個胡人的胡餅攤上盯着看,看得多了,就掌握了其制作工藝,慢慢摸索出一套方法,炸出來的胡餅又脆又香,讓人吃了一塊想二塊,生意做得停不了手,張老頭最高興地事,就是一邊賣胡餅,一邊看相隔幾丈之遠、死對頭老周生意一般,皺着眉頭的樣子。
一看到就有一種自豪感,當然,也有得瑟之色。
很簡單,就是味道上,張記胡餅比周記胡餅口感要爽脆一點,可是就是這麽一點,兩人的生意就相差遠了。
可是,今兒怪了,老周的胡餅攤前擠滿了人,相反,張老頭的生意一下子變差也很多,細心的老張頭發現,經常光顧自己的幾個老顧客,也轉到老周那裏的買胡餅,心裏納悶極了。
“趙叔,趙叔”老張頭找了機會,拉着一名老者到一旁,有些不高興地說:“我說趙叔,我們就是住在隔壁,平日交情也好,你怎麽光顧别人怎麽不光顧我呢?難道姓周那田舍奴做的胡餅,比俺老張做得還要好吃?”
“原來是小張啊”那趙叔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是,不是,說這胡餅的味道,還是你張記的地道,不過老周的燒餅是功德胡餅,吃它就可以積一份功德,這可是一件大好事,俺老趙還想積多一點福,到時能投個好胎呢,反正味道也差不了多遠,就買他的。”
張老頭吃驚地說:“功德胡餅?這,這是胡餅?和我的胡餅有什麽區别?”
“區别大了”趙叔解釋道:“就說這個燒餅,那老周每賣一個胡餅,就從所收的錢銀中捐出半文錢去修路,這是替我們買餅的人捐的,少是少了點,可這也是功德啊,好飯不怕晚,功德不怕攢,你明白嗎?價錢是一樣的,味道又相差得不遠,吃個飯還能做個好事、積點功德,那自然是吃他的了。”(未完待續。。)
ps: 炮兵盯着月票榜,暗暗祈禱着:萬能的書友們,讓我今天月票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