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衆場合,裴進很注意影響,并沒有以前輩相稱,雖說劉遠應喚他一聲叔父。
劉遠連忙回禮道:“不敢,有勞裴少卿迎接,劉某愧不敢當。”
劉遠雖說立功累累,靠山很大,又是李二面前的紅人,但是論官階,裴進的大理寺少卿是從三品,比自己還要高,地位遠在自己之上,再說還是裴驚雁的叔父,在河東裴氏一族裏,也是核心圈的人物,于公于私,劉遠可不敢怠慢。
别的不說,程老魔王的最美人妻、牛進達的結發妻子,都是出自河東裴氏,河東裴氏是名門望族,基因異常優秀,男的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女的國色天香、知書識禮,很多人都想與裴氏一族結親爲榮,那關系盤根錯節,隻是一直低調行事,若不然,絕對可以排入七族五姓之内,劉遠一點也不敢小視。
“好了,我們進去。”裴進笑着說:“你們沒有專門的牢房,把嫌犯押回揚威大營,一來路途遙遠,二來也不太合适,裴某就擅作主意,騰空了其中一座天牢,專供你們調查、審迅之用,而有關人等,也已全部轉移牢房中。”
劉遠聞一喜,連忙感謝道:“那太好了,剛才劉某還犯愁着哪裏辦公合适。裴少卿想得真周到。”
“不必客氣,都是食朝廷俸祿,替皇上辦事罷了。”
兩人有親戚關系。又有私交,交接過程非常順利,其實就是沒有親戚關系,裴進也很樂于把這塊“燙手山芋”扔出去,這樣有什麽事,也不用自己來扛了。
終于交接完畢,裴進明顯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自己可以從這件事裏抽身,不用再冒險。也不怕再卷入什麽麻煩,一臉輕松地對劉遠說:“劉将軍,所有的人和卷宗都交與你,此事以後由你全權負責。若是有什麽需要協助的。隻管開口好了。”
看到裴進一臉輕松的樣子,劉遠哪裏不知他在想什麽,别看他一臉親切的樣子,說不定在内心已經幸災樂禍,心中不由又埋怨起李二來,自己要做的事一大堆,晚點還有二門親事需要籌辦,就在這當口。還給自己安排一個的苦差。
“裴少卿,你們大理寺是在第一時間接手的。也調查了一些時間,不知有什麽收獲沒有?”劉遠開始詢問起來。
大理寺有的是行家裏手,那裴進一看也是精明人物,若是有什問題,他們肯定會發現,開口問一下,并沒有什麽大礙,若是有什麽線索,也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少走很多彎路。
“所有結果都記錄在卷宗上,劉将軍一翻看就知道了。”裴進還是一臉微笑地說。
“剛才我粗略翻了一下,并沒有什麽發現,都是一些無關要緊、公式化的東西,晚輩的意思”劉遠壓低聲音道:“有沒有一些額外的發現,叔父大人不妨說出來,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小侄少走一些彎路。”
看着劉遠一臉誠懇的目光,裴進猶豫了一下,把劉遠拉前幾步,壓低聲音說:“老實說,此次老夫親自查過了,從馬匹到人員,沒有一絲可疑之處,畜生偶爾失控,并不是孤例,大理寺最精幹的人員,來回梳理了不下三次,可以說毫無可疑之處,隻是,以老夫多年的辦案經曆來看,感覺有一絲絲不太尋常,但哪裏不尋常,實在說不出來,好了,你叔父知道的,全告訴你了。”
停頓了一下,裴進繼續說道:“當然,我們審案的,講求的真憑實據,隻是感覺揣測之事,不足爲憑,也不足爲信,言盡于此,你好自爲之。”
劉遠心頭一凜,連忙感謝:“是,謝裴叔父實情相告,小侄感激不盡。”
裴進笑了笑,沒有說話,拍了拍劉遠的肩膀,然後轉身揚長而去,劉遠看到,他走得異常輕松,好像卸下千斤重擔一般,當然了,那“重擔”轉移到自己肩上了。
不知爲什麽,劉遠感到壓力更大了,李二和裴進,都是精明之輩,二人都感到有不尋常之處,而剛才裴進也說了,派了最精幹的人前後梳理了三次,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劉遠擔心,自己和一幫半路出家的調查人員,是否有新的進展。
就在劉遠思索間,關勇走進來,向劉遠禀報道:“将軍,已安排兄弟們接管了這座牢房,外面是大理寺的人守衛,不過他們隻負責外圍,裏面是我們揚威軍控制。”
劉遠點點頭說:“嗯,做得好,記得,這些隻是協助調查的人,他們是太子的親信、東宮的侍衛,不能以犯人對待,明白了沒有?”
“是,将軍,屬下一定約束兄弟們。”
“好了”劉遠揮揮手說:“通知候軍、寶慶、唐大山還有嶽沖到密室開會。”
關勇應了一聲,連忙去通知相關人。
揚威軍軍紀嚴明,動作迅速,不到一刻鍾,劉遠已經和五名心腹手下在密室裏開會。
看到人齊了,劉遠幹咳二聲,等幾人都靜下來,這才開腔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那些虛的就不說了,直入主題,此次太子從馬上摔下來,明面上是一次意外,但很有可能是一次陰謀,從現在起,我們就把它當成是一次陰謀,在皇上給我們的一個月的期限結束之前,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将軍。”關勇、候軍等人連忙應道。
候軍指着案幾上的卷宗說:“将軍,這些是大理寺整理的人卷宗,不如發下來,我們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什麽收獲。”
劉遠拿起那一疊卷宗,在衆人眼前揚了揚,然後随手扔在角落裏,淡淡地說:“前面的,那别人的調查成果,看了它,容易被别人誤導方向,我們一切從頭開始,重新開始調查,每一個小小的疑點都不能放過,明白了沒有?”
“明白”衆人異口同聲地應道。
劉遠點點頭,站起來,一臉正色地說:“好了,現在本将開始分配任務。”
一聽到劉遠要分配任務,衆人一下子坐得筆直,一臉嚴肅的樣子。
“唐大山”
“到”唐大山一下子站起來,大聲地應道。
劉遠大聲說:“你帶人去檢查一下事發地,仔細檢查,看看有什麽蛛絲馬迹沒有,一有發現,馬上回報本将。”
“是,将軍。”
劉遠繼續吩咐道:“關勇”
“屬下在”
“命人檢查一下太子當日騎坐的馬,看看有什麽異常,我要清楚,這馬産自哪裏?哪個人馴服的?昔日脾性如何?喜歡吃什麽,出事前,喂的是什麽草料,有什麽人來過等等,我要知得一清二楚。”
關勇大聲說明:“是,将軍。”
劉遠點點頭,繼續叫道:“候軍”
“屬下在”候軍連忙應道。
“你的任務最重,本将把審問這裏嫌犯的任務交給你,你負責審問他們,我要知道,事發時他們每個人在幹什麽,而他們旁邊的人又在幹什麽,審問的時候,先把他們折騰精神疲憊,不讓他們睡覺,連續審問五到十次,看看他們前後有什麽不一緻的地方,一有問題,馬上加大審訊力度,必要時候可以用刑。”
沒有見過豬跑,還沒有吃過豬肉麽,劉遠在後世,看過不和多少辦案、審訊的電視、電影,多少也學了一點,此刻,猶如大偵探上身,吩咐起來頭頭是道。
“是,将軍。”候軍馬上大聲應道。
劉遠扭頭看看躍躍欲試的尉遲寶慶,笑了笑,大聲說道:“寶慶,你也負責助候軍,他的工作量大。”
尉遲寶慶高興地說:“是,将軍。”
看到衆人都有自己的任務,而自己還沒有,嶽沖一下子急了,連忙說道:“将軍,小的呢?”
劉遠猶豫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說:“嶽沖,你負責到長安各醫館,收集一下有關骨折的案例,全部拿回來給本将參閱。”
“是,将軍。”嶽沖也分配了任務,高興得馬上就高興了起來。
尉遲寶慶看着劉遠,嘻嘻一笑,好奇地說:“将軍,你把事情都分給我們,那你幹什麽?”
“我負責監督你們,看你們有沒有偷懶。”劉遠笑着說,不過很快搖搖頭說:“本将還需要到東宮走一趟,看看有什麽收獲沒有。”
“是,将軍。”
任務分配完成,劉遠揮揮手說:“好了,都行動,此事是皇上親自交待的,皇上就在後面看着我們,一個個都給我把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們揚威軍打仗是一流的,就是查案,也絕不比别人差,可别讓人看扁了。”
“威武!”關勇等人齊聲地叫了起來。
把任務都分配後,劉遠徑直朝皇宮走去,準備到東宮看看,看看有什麽收獲沒有,有了李二的玉佩,劉遠一路通暢來到李承乾東宮,剛想進去先探望、慰問一下,沒想到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一個美麗而熟悉的倩影:那臉龐是那樣絕美、那身材是那樣高挑、那氣質是那高貴,那眼睛是那樣漂亮,就是眼裏深情的目光,還是那樣熾熱而多情,是李麗質。
差不多一年不見,李麗質清減了一些,可是氣質和容顔更勝昔日,顯得更加美豔動人,兩人一見,先是驚喜,接着四目相對,久久不忍移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