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兵壓制、刀盾兵掩護、騎兵纏鬥、陌刀兵碾壓,唐軍給軍種比較單一的吐蕃人上了寶貴的一課,娴熟的配合讓唐軍的戰鬥力大幅上升,吐蕃士兵可以說沒有任何辦法。
唐軍在戰場上全面占據上風,可是松贊幹布非常果斷,勢頭不對,馬上鳴金收金,絕不戀戰,雖說唐軍拼盡了全力,可是瓊波.邦色所帶的士兵非常彪悍,拼死抵擋,掩護他們主将撤退,把戰死爲榮的傳統發揮到極緻,大唐功虧一篑,讓瓊波.邦色逃回邏些城,雖說殲滅了吐蕃大部,可是沒有殺死或抓獲主将,牛進達可以說非常的不痛快。
沒有主将,這戰功打了個半折。
候軍集拍拍牛進達的肩膀說:“牛将軍不必動氣,瓊波.邦色是逃了,不過他是逃回邏些城,現在我們把邏些城團團圍住,他們不過是甕中之鼈,跑不了,這次沒抓住,那我們下次再抓好了。”
“是啊,最起碼,我們昨天的失去的氣勢又回來了。”程老魔王高興的地說。
牛進達絲毫不領情道:“牛某有這麽多兄弟幫忙,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瓊波.邦色,說出去都丢臉,早知剛才加點力,把他砍翻好了,對了,候将軍,那麽好的形勢,吐蕃人鳴金收兵,你怎麽也鳴金收兵,我們一口氣把這狗屁邏些城攻破,一戰定勝負,不是更好嗎?”
取不了敵将首級,牛進達心裏有些不喜了,沒想到關健時刻。候君集卻命人鳴金收兵,都攻到城門口的牛進達,在軍令如山的情況下,不得不撤回,這樣一來,他對候軍集就有意見,那話裏都已經有不滿的成分在了。
還怕自己搶了他功勞不成?這破城首功,就不能讓自己拿?要知道,自己昨晚可是作了重大的牲犧。
候君集聽出他話中的不滿之意,苦笑地說:“牛将軍。你誤會了,實際上,候某比你更想早一日攻破這邏些城,拿松贊幹布的首級獻給皇上,可是事實上。候某也是被迫鳴金收金的。”
“哦,出了什麽大事?”牛進達吃驚地說。
“軍中的火藥已快用完。不誇張地說。牛将軍就是撤退晚一刻鍾,隻怕火力不能提供火力支持了。”
“真的?”
秦瓊點點頭說:“此事豈能摻假?火藥的确所剩無幾,一旦吐番知道我們火力不繼,肯定會大舉反攻,對我軍不利。”
“這,這怎能可能。我們帶了這麽多火藥,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用完的?”
候君集苦笑着說:“原因很多,第一條就是消耗大,我們采用三段式射擊法。可以保持強大的火力輸出,這是好事,不過這樣一來,消耗也是極大、第二就是我軍對火铳的依賴越來越大,進吐蕃後,每次戰鬥都要使用,火藥的庫存一直在減少,最後一條是運輸,我們絕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在邏些城,一會吐蕃餘孽趁機擾敵我們後勤線,這樣一來,補給就跟不了,我們最大的利器,隻能暫時省着一點用了。”
原來如此。
牛進達聞言,隻能歎息道:“算松贊幹布走運,讓他多活一陣。”
最爲倚的重的一個手段被迫暫停,牛進達不敢想象大軍在那種情況下攻城,損失必然是極大的。
此時負責審迅的李逵靖回來了,候君集聞言連忙問道:“候将軍,怎麽樣,有什麽收獲?”
雖說戰争結束,将士們還是抓了不少俘虜,此外還救了幾十名還算運氣不錯的大唐百姓,用不錯來形容,那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吐蕃軍隊時,沒有被殺死、在高原上生活、幾年艱苦的奴隸生活也沒要去他們的性命,充當炮灰在千軍萬馬中二次不死。
簡直就是打不的小強。
李靖皺着眉頭說:“查清楚了,綜合了百姓和俘虜的意見,此次出動的,隻是一是其中一個土牢裏關押的百姓,約三千多人,而同等規模的土牢,邏些城内還有四座之多,換句話來說,邏些城内,還有一萬多大唐的百姓。”
衆人一聽,内心又開始沉重起來。
吐蕃這些年屢有犯邊,除了财貨,人也不放過,掠回吐蕃做奴隸,特别是淞州城一破,不知擄走了多少人口,幾座大營加起來,約合二萬人衆,但是一加上那些死在刀下的、不适應吐蕃高原的、死在路上的、受折磨死去的、被虐殺的等等,這筆血債就大了。
程老魔王一拳擊在案幾上,咬牙切齒地說:“這些蕃狗,實在太可恨了。”
“是啊,太可憐了。”負責審訊查問的李靖難得動情地說:“這些百姓一直受着非人的虐待,在吐蕃人眼中,他們的價值比不上一隻棉羊,聽到都讓人心寒。”
成爲大将軍,死在李靖手下的人數不勝數,可以說對生命很漠視了,可是這樣的人也說心寒,從這可以看得出,這些大唐百姓的生活有多凄慘,其實,從他們被驅趕時就可以看得出了,男男女女,赤身**,骨瘦如柴,不僅是身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讓人震驚,他們對生活的木然和絕望的态度,更是讓人感到痛心。
候君集皺着眉頭說:“我們打着解救的旗号,若是不顧大唐百姓的死活,顯得言不正,行不順,候某準備用吐蕃那些人質,換回我大唐的百姓,幾位将軍意下如何?”
唐軍席卷了過半吐蕃領地,特别是巧破匹播城,抓獲了大量的吐蕃。貴族、将士,候君集計劃用這些人換回大唐的百姓。
“便宜那些家夥了,換,到時候再抓回來就行了。”程老魔王第一個表示同意。
一想起那一張張絕望的臉,牛進達也毫不猶豫地說:“換”
秦瓊、段志玄表示同意,李靖也說:“這也是一個好辦法,我等已把他們圍在邏些城,他們插翅難飛,把這些貴族大爺放進去,讓他們多消耗糧食也不錯,再說用這個由頭,我們也可以加速運送火铳所需要的火藥,可以說一舉二得,不,救下大唐的百姓,這本來就是一件大功德,一舉三得。”
衆人皆點點頭道。
正在商義間,外面突然嘩聲大作,一些士兵好像大聲地叫什麽一樣,候君集面色一沉,馬上大聲叫道:“來人。”
“将軍”幾個心腹親衛馬上進來,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候君集皺着眉頭說:“外面怎麽如此喧嘩,軍紀何在?到底發生什麽事?”
“回将軍的話,吐蕃人把大唐百姓趕在城牆上,充當肉盾,還把百姓吊在城頭,将士們怒氣沖天,這才大聲呼叫了起來。”
什麽?用百姓充當肉盾?
衆将一聽,馬上走出營房去看,不看由自可,一看肺都炸了:隻見一個個被捆着手腳的大唐百姓站在城牆上,那些吐蕃士兵就躲在他們的身後,此外城牆上還吊着一排百姓,看起來詭異中帶着幾分凄然。
松贊幹布,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候君集的眼睛都在冒火了,扭頭吩咐道:“來人,去請陸待郎。”
“是,将軍”
.......
沒多久,平日躲軍營後面的禮部侍郎陸餘慶,又扛着一面白旗,單人單騎朝邏些城的城門施施然走去,他的身子坐上繃直、他的臉色鎮定自如,他的眼神堅定中帶着驕傲。
大唐的使臣,代表大唐态度,作爲屹立在東方的天朝上國,禮儀之邦,自然不能丢了顔面。
一個文臣,有這樣的膽色,的确了不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