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将軍時,經過三層的護衛,在士兵的要求下,阿波.色還把身上的武器交由那些士兵代爲看管,這才能進入将軍府。
一切是爲了安全起見,二人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
“阿波.色将軍,沙瑪小姐,你們終于來了。”參與這個宴會,阿波.色兄妹可以說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不受待見,沒想到剛進大堂,就有人跟自己熱情地打招呼了。
扭頭一看,赫然是老熟悉人,揚威将軍劉遠,不由有些感激地說:“劉将軍好。”
大堂内,早已人滿爲患,酒肉飄香,大堂的中間,還有十幾個吐蕃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而大唐的将領圍成一圈,席地而坐,一個個舉懷暢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交頭接耳對那衣着暴露的女子指指點點,不時發出暧昧的笑聲。
這是屬于勝利者的宴會,他們有權力盡情地慶祝。
劉遠拉着阿波.色兄妹坐在自己的下首,讓他們放松,不要客氣,而阿波.色也笑着應了。
事情的變化就是這麽快,就在昨天,阿波.色還是名副其實的主人,僅僅過了一天,就變主爲客,就像那些忐忑不安的舞姬,也許昨天晚上在取悅一個主人。可是現在,又得強顔歡笑取悅另一個主人。
無論這座府第換成哪個主人,都改變不了她們的命運。
能出現在這大堂内的,都是唐軍的上層将領,軍中的佼佼者,吐蕃人好狠鬥勇,真打起來悍不畏死,雖說有阿波.色的接應,但那十多萬士兵還有那麽多不認同唐軍的吐蕃百姓,還是需要經過一番浴血奮戰。血戰過後,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有的将領,爲了激勵士兵,還承諾破城後放任幾天,讓士兵盡情發洩。有這麽多名将,再說也沒費多大的勁。候君集給唐軍下的命令是可以殺。但不能濫殺。
大唐在國庫緊張的情況下,毅然對吐蕃發動進攻,這打仗是最燒錢的遊戲,特别是吐蕃的情況特殊,出征時需要特别訓練,爲了讓将士能一心作戰。铠甲和糧草都要朝廷籌備,像吐谷渾還有其它出兵相助部落的糧草,也需要及時撥給,李二雖然聖賢。但也不能點石成金,采用的劉遠所說的,售發國債的方法。
這國債有二種,一種是到一定的期限後,除了歸還本金,還付一定的利息、另一種則是用吐蕃的土地來償還,訂好多少銀子一畝,多少錢就給多少地,至于分于哪裏,那就要看個人的運氣了。
這些土地和俘虜,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雖說不能濫殺,但是開個慶功宴會,還是很有必要的。
作爲主帥,候君集被衆人推坐正中央,看到人已經來齊,氣氛也差不多了,就拿着一杯酒站起來,笑呵呵地說:“呵呵,諸位靜一下,聽候某一言。”
主帥發話了,衆人都停止了喧罵,而那些歌姬也停止了跳舞,很識趣地退到一旁。
等衆人都靜了下來,候君集這才說道:“我們僅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攻破了吐蕃的匹播城,這可是大功一件,來,我們先幹了這杯。”
程老魔王在拿着大碗站起,哈哈一笑,有點不以爲然地說:“這麽高興的事情,用什麽杯,小家子氣,換碗,全部換碗,要喝就喝三大碗。”
一旁的牛進達有些猶豫地說:“程老哥,這樣不會太好,這是戰時,還在吐蕃的土地上呢,我們攻下了區播城,隻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李靖笑着說:“不礙事,我們已留有足夠的人防守,還派了斥候戒備,再說我們在守城很有經驗,松贊幹布想偷城難了,再說我們還有阿波。色将軍協助,對這座匹播城了如指掌,即使真來人了,就守城來說,不用我等出馬。”
阿波.色聞言馬上站起來表态道:“候将軍,若是松贊幹布敢提兵來犯,我阿波.色願率部沖在最面前。”
作爲歸降之人,态度是很重要的,阿波.色主動請纓。
候君集點點頭說:“好,真到需要沖鋒之時,本将與阿波.色本将一起沖鋒。”
這話說得很有内涵,沒有拒絕阿波.色的沖在最前面的請求,現在阿波.色大約有一萬精銳,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候君集肯定不會忘記,不過爲了安撫他,說自己和他一起沖在最前面,免得給他一種剛當完棄子,馬上又成炮灰的感覺,傳到别的少數民族哪裏,估計也會對大唐的做法膽寒呢。
果然,阿波.色一臉驚喜地說:“是,将軍,這是末将的榮幸,敢不從命。”
劉遠也在一旁說道:“諸位将軍請放心,末将也安排了斥候警戒,相信不會有事的。”
衆人一聽到劉遠這番話,一個個都放下心來,有揚威軍負責警戒,那鐵定沒問題,他們可是打黑棍的專家、偷襲的老手,别人想偷襲他們,難了。
“來人,撒了,全換上碗,今晚誰也不能跑掉。”候君集哈哈一笑,吩咐衆人換上碗。
“幹”
“幹”
衆人相互碰碗,然後一個個昂起脖子就喝,碗到酒幹,然後碗口朝下,以示自己沒有偷奸耍滑。
一連喝了三碗,這才住了,衆人這才坐下,一邊說笑一邊吃酒吃菜,氣氛好不熱鬧。
隻是消停了一小會,作爲主帥的候君集一手拿碗,一手抱着一壇美酒,走到阿波.色旁邊,輕輕替阿波.色斟起酒來,吓得阿波。色馬上站起來,一臉激動說:“候将軍,這,這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将軍身負重任,在吐蕃忍辱負重,這次不是你,我們大唐不會那麽輕易得手,若不是你,估計很多兄弟都不能這樣開心地一起喝酒,這次順利得手,你居頭功,來,我代表大唐所有的将士敬你一杯,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候君集是大唐的主帥、兵部尚書啊,這般禮賢下士,特别是對一個降将,雖說明知他是在收買人心,不過就是收買人心,阿波.色也認了,他激動得臉都紅了,有點結結巴巴地說:“謝....謝将軍,我....我一定盡心盡力輔助将軍,這樣才不辜負天可汗的厚望。”
“好,幹了。”
“幹”
兩人哈哈一笑,候君集拍了拍阿波.色的肩膀,讓他坐下後,然後又提酒來到李靖和程老魔王身邊,替二人倒滿酒後,什麽也不說,自己一口氣把整碗酒都幹了。
程老魔王有些不高興了,皺着眉頭說:“我說老候,你不是來敬酒的嗎?怎麽一個人先喝上了?”
好家夥,剛才還叫候将軍的,幾碗酒下肚,都叫起老候來了。
候君集一點也不介意,擦了擦嘴角的酒痕,笑着說:“此次讨伐吐蕃,其實兩位老哥擔任主帥最爲合适,可是兩位将軍卻把帥位讓給候某,在行軍時不僅多番指點,還大力配合,候某感激不盡,所以先幹爲敬,二個将軍随意好了。”
原來是這事,李靖笑着說:“都是同殿爲官,配合是應該的,再說這打仗之事,向來是能者上,不能者下,候将軍你有入過吐蕃的經驗,對吐蕃很熟悉,這幾年也一直鎮守邊疆,與吐蕃人多次交手,可以說是最合适的人選,你就不要謙虛了。”
“就是”程老魔王翻了翻白眼說:“你這話說得我們平常氣量很小一般,我們是那麽小氣量之人嗎?”
“不,不,不,候某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那就再倒滿,我們一起幹了。”
“程老哥吩咐,敢不從命,來,幹了。”
李靖也站起來,拿酒碗與兩人一碰,一臉豪氣地說:“幹”
三人相繼喝完後,候君集向程李二人告了個罪,又抱酒壇來到牛進達面前,替他倒起酒來.......
這人候君集厲害啊,劉遠在一旁看得暗暗佩服,像他這樣的人,有能力、有膽色,做事面面俱到,可能說有武将的豪邁和文臣的細膩,照顧到每一個人,明顯是借機拉攏關系、擴大人脈,增強自己的影響力和名望,難怪他後來敢率兵造反,從這裏就可以看得他爲人處事,與很多武将不同。
當得到的東西滿足不了内心澎漲的速度,就會産生不滿;當擁有的東西滿足不了心中的**,就會生出野心,古往今來,又有哪個敢謀朝篡位的是普通人?
候君集的酒量還真了不得,雖說不是每個人都幹一碗,一些低級的軍官,一敬就是好幾個,還和劉遠單獨幹了一碗,一圈下來,差不多幹了十碗之多,一碗以小三兩算,也有近三斤酒了,這酒量可真不是蓋的,難怪敢一個人抱着一壇酒去敬人,雖說走回座位時下盤有些不穩,倒是赢得一片喝采之聲。
就是坐在旁邊沙瑪,也一臉敬佩地說候君集很豪爽。
此時都喝得差不多了,氣氛越來越炙熱,不知爲什麽,衆人開始說起這次進吐蕃的收獲,讨論起各人的戰功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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