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大軍已全線壓境,有大軍的配合,揚威軍的處境也好了很多,最起碼危險大大減少,有什麽事也有人照應,再不像上二次那樣孤立無援,趙福他們做得非常出色,大軍進吐蕃後,他們也跟着進來,劉遠找了機會,把手下全部聚攏在一塊,現劉遠能用之人,已達八百之衆。
可以說,揚威軍的正式隊員已盡數來了,隻有預備隊員一部分留守、一部用作後勤之用。
還好吧,總算像個将軍了,以前就帶個一二百人,就像一個隊正,說是将軍都有點牽強。
進城後,沒走多久,一看到前面站着的人,劉遠馬下跳下馬,走到候君集等人面前,一一向衆人行禮。
“好了,好了,這些虛禮就免了”程老魔王嗡聲嗡氣地說:“劉遠,你小子,攻城的時候不見你來出力,我們剛剛清理完畢,你就帶人來了摘果子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像這種傷亡很大的巷戰,劉遠自然舍不得讓自己手下人參與,現在揚威軍一個個都是寶貝,對這種沒有懸念、功勞不大而傷亡又多大軍團作戰沒有興趣,候軍集他們打得熱鬧,劉遠等人在附近的高地也看得開心,等他們清完場,這才出現。
聽到程老魔王發問。劉遠笑着應道:“像這種小戰鬥,你們幾位名将在,根本不會有變數和意外,晚輩來了。作用也不大,就隻能來得巧一些了,至于爲什麽來這裏,程将軍,這麽冷的天,在外面可不好受。來到這裏,吃喝不愁,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我們就來這裏沾一個幾位将軍的福,窩冬來了。”
吐蕃天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寒冷,就是走動,也得預防雪崩,揚威軍是強,但也是血肉之軀。沒理由可以享福,而自己偏偏要吃苦的道理,大唐已計劃開春之後,再對邏些城發動進攻,現在離開春還有那麽久,自然是要好好打算。
李靖有點驚詫地問道:“呵呵。第一次聽到你這小子這般謙虛。”
劉遠嘿嘿一笑:“我們揚威軍人太少了,沒搶到地盤,和幾位将軍不同,馬死落地行,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幾位将軍不會是嫌棄吧?”
“揚威軍人數雖少,但極其精銳,它的作用性無可替代”候君集一臉正色地說:“如果不是你們再三挑起吐蕃内讧,大大削弱吐蕃的實力,此次又是破壞三方一聯盟。組織反叛吐蕃的力量,在其後方制造動蕩牽制,我們不可能這般順利的,我們都是大唐的軍隊,自然是要相互守望。像嫌棄這類玩笑,就不要再說了。”
牛進達一邊看着後面牛師明,一邊樂呵呵地說:“你也不看看你麾下有什麽人,換哪位隊伍也沒有拒絕你們的勇氣啊。”
關勇是段志玄的女婿、候軍是候軍集的侄子、尉遲寶慶是是的尉遲敬德的小兒子、牛師明是牛進達的寶貝兒子、還有像秦懷程、程懷亮等等人,可以用将二代集中營來形容,衆人一想到在這座簡陋的石頭城窩冬,心裏不知多悶,劉遠來得正好,戰場上相聚,可以緩解思鄉之苦,有空指點一下後代,這也一個很不錯的選擇,這就是衆人一聽到劉遠來了,一個個眼前一亮的樣子。
李靖點點頭說:“不錯,像他們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夥,居然讓你調教得帖帖服服的,真是不錯。”
像關勇、候軍之流,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纨绔子弟,還沒從軍時,就沒少惹禍,可是進字揚威軍,精、氣、神都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别的不說,換作别人,一在戰場上看到自己老子,早就沖過來團聚了,可是自劉遠下馬,他們一直就坐在馬上,劉遠也沒有叫人過來團聚,很明顯,他們在等他們将軍的命令,在劉遠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動的。
這就是訓練有素。
劉遠也知道他們想團聚了,向後揮揮手說:“還楞着幹什麽,沒看到你們老子在這裏嗎?散了,散了,這裏剛剛奪下來,說不定還有二心之,都不能麻痹大意,無論幹什麽都不能單獨行動。”
一衆将士應了一聲,那些有家人、有親朋戚友相熟的,一個個飛奔去相聚了,像關勇、候軍這些還算中規中矩,因爲一個是嶽父、一個是伯父,像牛進達,直接抱起牛師明就轉了兩個圈,笑臉老臉都開花了,好像兒子還沒有長大一般,就是一直跟在劉遠身邊的沙瑪,也熱淚盈眶地與她兄長阿波.色相見,走到一邊小聲地談了起來。
寒一個,這裏都變成團聚的地方了,劉遠搖了搖頭,在荒狼和嶽沖的保護下,開始參觀起這座帶有吐蕃風格的、最早的古都城。
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可以判斷出他的性格品質,同樣的道理,從與人關系最密切的房子,也可以從特色構造上研究一個民族的習慣和意識形态,匹播城很多房子都是用石頭砌成,看起來比那些用布和着羊皮搭起來的帳蓬寬闊和實用多了,可是劉遠還是忍不住搖頭。
這類用石頭砌成的房子,夠堅固,很多還設有射擊孔,不過砌得有點不規範,給人一種感覺就是把一堆石頭疊在一起,沒有美感可言,防守性很強,顯示他們缺少足夠的安全感,除了沒有美感,劉遠還留意到,這城内的道理彎彎曲曲,還有點狹隘,一眼看去,好像他們沒什麽築城的經驗,也沒有什麽修築的技巧,但往深一層想,這也是智慧的一種表現,這些吐蕃人用這種方式,可以避免大軍團可以制式沖鋒,因爲同一時間不能大肆攻擊,這樣就給他們制造很多機會了。
而大唐的房子,恰恰與吐蕃相反,往精、巧、奇的方進發,不光房子做得好看,還配以花園、假山、池塘等等,美得像一幅畫、一件藝術品,在觀賞方面的價值比實用性還要強得多,說明大唐人生活安定富足,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光是從房子就可以看得出,大唐比吐蕃先進多了,大唐屬于封建社會,而吐蕃的,還是奴隸社會。
兩個制度的不同、文明的相差、文化意識和科技的落差,在這場戰争中也體現了出來。
劉遠注意到,一旁的嶽沖好像對這裏很有興趣,左看右看,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
“嶽校尉,怎麽,看你一臉驚訝的樣子,對這裏很感興趣?”劉遠笑着問道。
嶽沖搖了搖頭說:“将軍,不是,這裏并沒有多少看頭,小的感到奇怪的是,怎麽這裏每家每戶都大門中開,好像不設防的樣子,感到有些奇怪。”
這個家夥,是第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态來巡視敵國的城池吧,劉遠搖搖頭,很老實地說:“你猜錯了,其實是方便搜查和掠奪,他們是被強迫的,若是每一扇都怕有人埋伏,那麽搜索的工作量也太大了。”
原來是這樣,嶽沖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此時城内四處都在清理現場,空氣中的腥味還很重,斷肢殘腳遍地都是,劉遠一時也失去了遊玩的興緻,反正來日方長,在這裏窩冬的時候,有的時時間觀看。
“走,我們都去休息一下,這裏也沒有什麽好看。”劉遠點點頭說。
“将軍,我們去哪?”嶽沖有些好奇地說。
劉遠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一名負責陪着觀看、帶路候軍集的心腹上前說道:“剛才候将軍已安排好,劉将軍和麾下的将士就住城北最大的百戶所内,外加一套領主的房子,候将軍還說,如果将軍看中那套房子,徑直去住或讓阿波.色去處理即可。”
“嗯,好的,有勞了。”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唐軍攻下這裏,這裏所有的東西,包括一草一木,都歸唐軍所有,都是唐軍的戰利品。
在那名心腹的帶領下,劉遠徑直去休息,最近一直在外奔波,累得不輕呢。
劉遠有心情大白天去休息,睡覺,而與藏河的另一邊,邏些城的松贊幹布、赤桑揚敦、論欽棱等人坐在皇宮内,一邊烤火,一邊焦急地等探馬的回報。
就在昨晚,匹播城升起了短暫升起的求救的烽火,不過很快又熄滅了,派了幾路斥候去打探消息,可是一直有如泥牛入海,一點消息都沒有,松贊幹布和論欽棱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天一亮,馬上又加派人去打探。
雖說他們一個個都不說話,但是他們心裏都清楚:匹播城隻怕兇多吉少。
幸好,這次派出的斥候,終于有人回來了。
“禀贊普,孫波茹大将軍阿波.色暗中投靠了大唐,半夜放唐軍入城,據探到的情況,匹播城已經失手,悉多大将軍也被阿波.色所殺,隻有極少人逃了出來。”那斥候連聲禀報道。
什麽?匹播城真的失守了?
松贊幹布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而一旁的論欽棱則是淚崩地悲呼着:“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