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娘之事比容易辦,當年畢竟是因爲家貧,别無他法才把她賣入青樓,雖說一開始有些怨恨,後來慢慢也消淡了,當然,家人之間的感情也消淡了很多,算是尋根之旅,回去後就是相認一番,感慨一陣,留下一些錢銀就算了事,而小娘的事,則有一點波折,碰上一個重文輕商的傳統老頭,不過劉遠找了當地幾個鄉紳名流一說和,再把身份一亮出來,很快就把那老頭拿下了。
畢竟是血濃于水,再說一個家族能有一個能幹而威名赫赫的孫女婿,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袁光頭生前也沒完成心願,劉遠和小娘替他在死後完成了,不僅獲準遷回家族的墓地,他的靈牌,也當成是功臣一般進了宗族的祠堂,就是他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就在重葬在家族墓園的那一天,小娘哭得聲嘶力竭,一度暈厥,把劉遠等人吓得不輕。
小娘的原籍是嶽州,路途可不短,從溝通到點頭,從說好話到請幫手,所耗費的時間不少,再說袁富貴是在揚州被害,就地葬在揚州,還得找個黃道吉日遷回,遷回後,那法事也萬萬不能少的,作爲名義的師傅,還是嶽父,這方面不得不重視,錢銀方面也不能省,好在劉遠家底豐厚,不僅後事辦得風風光光,還拿出一大筆銀子在袁氏一族替小娘大掙臉面,讓小娘出足了風頭,看劉遠的目光也就更溫柔了。
那待遇。就是崔夢瑤也羨慕,正是應了那句話,有時要求得越少,得到的,反而越多。
那時間真不經折騰,來的時候,在綿山寺遇襲,又是被困,又是養傷,再加上一路在風景名勝處停留。從長安到洛州,就用了超過二個月的時間,然後是應酬、拜祭先人、完成小娘和杜三娘之事,特别是小娘之事,從登門到袁富貴在袁氏家族墓地入土爲安。中間曆經數次斡旋、遷墓、挑選黃道吉日、大作法事等,光是這一件事。劉遠就花了近二個月的時間。以至劉遠回到揚州那豪華的大宅子沒放松幾天,又得登上李麗質的豪華大船,從揚州出發,順原道回長安。
“嘻嘻,終于可以回長安了”李麗質看着離得越來越遠的揚子津碼頭,那送送行的鄉紳都看不清楚了。忍不住高興地說:“本宮對宮中禦膳房的糕點很是挂念。”
在外面也“遊曆”夠了,揚州再好,也不比皇宮好啊,李麗質可謂歸心似箭。
杜三娘也笑着說:“公主就當是到揚州避暑好了。你看,來揚州避暑了幾個月,公主不僅精神容光煥發,就是肌膚更勝往昔,白如雪、滑如綢,奴家想,回到宮中,肯定很多姐妹羨慕公主的。”
李麗質聞言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一雙如蔥尖如溫玉的小手,猶如白玉一般沒瑕疵,十根修長柔美的玉指是那樣動人,的确,在揚州皮膚是變得更好了,于是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不錯,這揚州倒是挺養人的。”
不過,擡頭一看劉遠,不由掩嘴一笑,指着劉遠說:“可惜,隻養女子,不養男人。”
衆女扭頭看看劉遠,一個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和衆女的肌膚似雪相比,經常在外面奔波的劉遠,好像剛從工地回來的民夫一樣,曬得黑黝黝的,别提多顯眼了。
隻是小娘笑不出,看着劉遠,有些愧疚地說:“都是小娘不好,讓師兄受累了。”
從長安出發,到了揚州後不久,就是一年中最難受的三伏天,天氣炎熱難耐,像崔夢瑤、胡欣、李麗質她可以躲在禅智寺避暑,可劉遠卻沒那這般有福氣,辦完杜三娘的事又得爲小娘的事奔波勞碌,根本就停不下來,天天在外面跑,不曬黑才怪。
男人嘛,必要的時候,得有擔當。
“沒事,這些都是我應份做的”劉遠安慰小娘道:“徒弟也算半個兒呢。”
崔夢瑤笑着說:“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謙虛了,把事辦了也好,免得二位妹妹整天掂記着。”
裴驚雁在一旁小聲說道:“這時間還真是恰到好處,皇上一共批了六個月的假期,現在回去,不僅時間剛剛好,也可以避過三伏天出行,你看,今日的風都比前幾天涼快多了,秋高氣爽,氣候怡人,這可比三伏天出行舒服好多了。”
三伏天是出現在小暑與大暑之間,是一年中氣溫最高且又潮濕、悶熱的日子,通常出現在七八月,那日子不是一般的難熬,要是三伏天出行,一不注意,就有中暑的風險,幾個女的倒是舒服,來的時候風和日麗,走的時候秋高氣爽,大部分的日子不是在瘦西湖裏泛舟作樂,就是在禅智寺行宮裏打牌助興,可苦了劉遠,一個人在外面奔波勞碌,忙個不停。
總不能把嬌滴滴的妻妾帶到外面的曬醜?劉遠可真舍不得。
“現在隻是初秋,算不得秋高氣爽”劉遠郁悶地說:“我還想在這窩完冬再回去呢。”
李麗質沒好氣地說:“知足,一下子就讓你告假了半年,讓你白白享用了半年的俸祿,朝中可沒大臣有這等待偶,若是朝中人人都如你這般想法,那豈不是亂套了。”
在原則問題上,李麗質堅定地站在李二的一邊,畢竟,這天下是李氏的天下。
劉遠苦笑一下,無奈地說:“公主,我可是因公負的傷,差點小命都不保,再說還把吐蕃重臣抓住,這也算爲國出力,多要一點時間養傷不過分,對了,抓了吐蕃的大論啊,這事皇上還沒有封賞呢,公主,這天下是你們李氏的天下,我們冒死立了那麽大的功勞,這事皇上還沒有打賞呢,不如公主你作主,好歹賞點什麽。”
“你找父皇要去”李麗質馬上說:“本宮還殺用弓射死了一個敵人呢,再說貼身宮女都戰死了,此話我還要找你算帳呢,本應是你保護本宮,一現在本宮的宮女替你當了肉盾,那麽此事又是怎樣一個說法?”
“好了,好了,相公、公主你們别争了,皇上英明神武,我想,回到長安後,肯定會論功行賞的”崔夢瑤看到兩人争執起來,連忙做和事佬道。
裴驚雁也拉住李麗質的說:“好了,公主,不跟他一般見識,現在天氣這麽好,這路上的風光已經看過了,不如打牌消磨時間,此去長安,那日子還長着呢。”
“也好”一聽到打牌,李麗質一下子來了興緻,對劉遠冷哼一聲,在裴驚雁的陪同下,回船艙準備玩耍去了,沒多少,又傳來那“嘩啦啦”的洗牌聲。
劉遠嘿嘿一笑,也不理會,讓黛绮絲搬了一張逍遙椅躺在船頭,悠閑自在地一邊品着美酒,一邊觀賞沿岸美妙的田園景色,和熙的暧風,好像把睡意都吹得湧了上來,不知過了多久,劉遠慢慢地閉上眼睛,會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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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長洛高速公路工地上,崔敬向李二行禮道:“臣參見皇上。”
“崔愛卿,免禮。”李二的心情不錯,揮手讓崔敬起來。
“謝皇上”
李二看着那條筆直通向遠方的水泥路,再用腳跺了跺那堅如磐石偏偏平坦如鏡的地面,忍不住說道:“不錯,這種路端的是好,不畏風吹,不懼日曬,不會泥濘,也不怕揚塵,真是神奇,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完工呢?朕倒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這路建成後,是什麽樣的效果。”
“回皇上的話,一切進展順利的話,大約有半年時間,就可以完工,屆時可以一邊通行,一邊完成後繼工作。”
崔敬都有些無奈了,最近李二有空沒空,經常到長洛高速公路查看,他一來自己就得跟在後面侍候,都說這路好,好像這條水泥路成了他心愛的玩具一般。
“後繼工作?”李二好奇地說:“這路通了也就通了,還需要什麽後繼工作?”
“皇上,這路隻是一個主體,按小婿劉遠的計劃,除了在路的兩邊種上樹,還要建一些逆舍、飯館、店鋪等,讓客人在中途也可以得到休息和娛樂,二來也可以增加收入,對了,那路邊計劃種一些果樹,這樣一來,那些果子成熟了,也是一項收入。”崔敬小聲解釋道。
李二忍不住贊道:“不錯,考慮得挺全面的,這又是劉遠那小子想出來的?”
“是的,皇上。”崔敬的話語間,帶着自豪。
李二看着那條伸向遠方的路,突然語出驚人地說:“崔愛卿,你在工部多年,現在又主持這次長洛高速的運作,對這些肯定很熟悉了,朕問你,如果在長安也修像這樣的路,那得花費多少銀子。”
長安?鋪水泥路?
崔敬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皇上要在長安鋪水泥路?”
“有此打算,看看費用幾何,畢竟現在國庫吃緊,特别是對吐蕃用兵,錢銀就是一個無底洞”李二搖搖頭說:“那點銀子,有的還是發行債卷所來,朕也不敢輕易調動,所以暫時隻是估算一下。”李二終于把他的打算說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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