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關的聞名于世,于兩位大詩人有關,一名是名爲王之渙的詩人,另一名大詩人的名字叫王維。
提起玉門關,就想起王之渙的《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而一提直陽關,自然是王維大詩人的的《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故人”,這在後世,寫進課本裏的詩,不過算算時間,這兩位大詩人還沒出世呢。
能親身見識這兩個地方,也是一次不錯的經曆。
劉遠笑了笑,随手賞了他一塊古玉,然後在紮拉的感謝聲中,劉遠率人繞過雪山,徑直朝大唐的方向跑了。
大唐就在前面,一衆将士快馬加鞭,就是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當劉遠一行穿過大雪山,踏上大唐的土地時,所有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隻要一踏上大唐的國土,就相當于回家了,在吐蕃擔驚受怕、輾轉流浪了幾個月的一衆将士來說,疑是最好的禮物,就是劉遠,面對着這片陌生的土地,心裏也升起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溫暧感。
家,家是什麽?
有人說,家是人一生中最溫暧的港灣,論什麽時候。想到家,心裏就有一種幸福的向往、有人說,家是人生的一盞明燈,指引人生的方向,照亮回家的路、有人說家是一種責任、家是一份期盼,但此刻,劉遠感覺到,家就是千金難買的親切感、安全感,還有讓人放飛心情、打開心懷的地方。[
“這地方,太特别了。”
“天啊。這地方,是人住的嗎?”。
“怎麽會這樣,這些都是人挖的嗎?”。
繞過雪山,衆人看到的,那是和大唐中原地區截然不同的環境:除了漫天的黃沙。還有一些被風蝕得千奇百怪的地貌,各式各樣的背鲫形壟脊和寬淺溝槽。形成一個讓人驚歎不已的景觀。讓人感到大自然的威力和鬼斧神工,就是馬車中的贊蒙賽瑪噶,也忍不住掀起車簾,抱着小劉雪,興緻勃勃看她也未曾見過的景像,眼裏也出現驚歎之色。
候軍有點好奇地問劉遠:“将軍。聽說這裏詛咒之地,玉門關内,一片青蔥,玉門關外。就是邊盡的黃沙,好像成了兩個世界一樣。”
“詛咒?你相信嗎?”。劉遠反問道。
“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想不明白。”
如果以前,候軍會大聲說相信,不過自從劉遠破掉吐蕃所謂的“詛咒”後,對這些就不那麽相信了,不過他對劉遠有一種盲目的迷信,認爲劉遠所不能,于是,他就把目光放在劉遠的身上了。
劉遠點點頭說:“你這樣想是對的,其實,我們所住的大地是會動的,比如說有的山會一年比一年高,有的溝一年比一年深,不一而足,在大唐,南方多丘陵,北放多平原,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氣候就會有不同的地形,比如說這種地貌,其實由風蝕而成的,原因很簡單,原來這裏有樹有水,後來雨水少了,變得幹旱,那原來的土地就會幹涸開裂,那些松動沙土被吹走,日積月累,就變成這種狀态,至于關外和關内不同,其實很簡單,就是漢武大帝選址時,就是選擇在分界點築起陽關和玉門關。”
關勇吃驚地說:“将軍,你真是多才多藝,博古通今,好像沒什麽事難倒你的,不過你什麽時候來過這些地方?又會知道這麽詳細的?”
劉遠當然不會說,這是自己在後世從地理課上聽來的,把這些給胡商道:“聽胡商說的啊,他們到大唐做買賣時,我空閑之餘跟他們聊天知道的,這叫什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衆人聞言,都信服地點點頭,不少人心中暗暗重新審視一番那些胡商:原來他們知道的還是挺多的。
于是,一行人一邊說,一邊聊,徑直朝陽關走去。
劉遠趁機上了贊蒙賽瑪噶的馬車,逗了一下女兒劉雪,然後笑着對贊蒙賽瑪噶說:“公主,到了這裏,就等于到家,不用再提心吊膽,我們計劃在陽關過夜,你有什麽想吃的,我一會給你弄。”
“對你來說,那是到家”贊蒙賽瑪噶有些落寞地說:“對我而言,那是離家越來越遠了。”[
近鄉情更怯,離鄉情難舍,在處于險境時,贊蒙賽瑪噶恨不得早日飛到大唐,這樣不用擔心受怕,也不用抱着剛出世的女兒奔波勞碌,可以當真踏上異鄉的土地時,贊蒙賽瑪噶的内心,卻被鄉愁所填滿,臉上早就沒有了笑容。
人離鄉賤。
劉遠握着她的手說:“公主,保家衛國,上陣殺敵,自古以來,那都是男人應做的事,你隻是一個弱質女子,還提刀上陣,對吐蕃,你已經人做得不能再好,也足夠回報他們的恩惠,現在你隻是做回一個普通的女人應做的事,我想,這些都可以理解的,由此至終,你并沒有出賣過這片生你養你的土地,所以你不需要慚愧,我也不會向你打探吐蕃的秘辛,這樣你就可以安心做一個賢妻良母了。”
“真的?你不會逼我說出吐蕃的秘密?”贊蒙賽瑪噶吃驚地說。
其實,一直以來,贊蒙賽瑪噶都是認爲,劉遠既想奪回自己的骨肉,帶上自己,除了自己有美色之外,自己所知道到的那些秘密,例如吐蕃的兵力布署等,也是劉遠帶上自己跑路的一個重要原因,贊蒙賽瑪噶一直都猶豫着,如果劉遠還有大唐的皇帝詢問自己,那該不該說,要是說,又吐露多少爲好,現在劉過說,不用自己爲難,不由心中一喜。
對啊,雖說跟劉遠跑到了大唐,但是由始至終,自己從沒出賣過吐蕃,沒損害過吐蕃,更沒拿吐蕃交換利益,自己所做的,就是保住親生女兒的性命,說到底,自己在戰場上立功數,爲吐蕃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人還沒走,茶就涼了,兄長也不顧手足之情,爲了築固他的地位,挽回他的聲望,不顧自己的再三請求,堅決要把自己可愛的女兒去血祭,說到底,是吐蕃欠自己的。
自己并沒有對不起吐蕃。
一想到這裏,贊蒙賽瑪噶的心結,一下子就解開了。
劉遠肯定地說:“當然,公主,到時即使有人問你,你就說在逃亡過程中頭撞了一下,然後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把事情全給我就行,除此之外,我會向皇上奏請,給你和女兒一個名份,這樣一來,你就不用擔心有人欺負你了,當然,我也不允許别人欺負你的。”
這一次,劉遠可以說屢立奇功,别的不說,光是挽回大唐聲譽一項,就值得李二大加封賞,再說挑起吐蕃的苯佛之争、摧毀神鳥苑、在吐蕃的邏些城行兇,簡直是太給大唐長臉了,此外,還有成功發展了阿波色這位内線,光是他那封投誠的書信,就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劉遠相信,這麽多功勞,也足夠李二給贊蒙賽瑪噶和劉雪一個封賞了。
“謝謝你,劉遠。”贊蒙賽瑪噶低下頭,小聲說:“其實,都出了吐蕃,也不用叫我什麽公主,我也不想再做什麽公主,以後,以後你就叫我胡欣吧。”
“胡欣?”
“嗯,那是我第一次去大唐時取的名字,你們大唐人好奇怪,好像除了自己人,外族的人都喚作胡人,于是我就取了個大唐名字,就叫胡欣。”
胡欣?
劉遠點點頭,這名字還不錯,不得不說,人漂亮,穿什麽衣服都好看,就是取個名字,聽起來也耳順,這樣也好,贊蒙瑪瑪噶是一個吐蕃名字,特别是“贊蒙”兩個字,在吐蕃來說,那是皇後的意思,末蒙表示藏王的妻子,贊瑪賽瑪噶這個名字顯得出,她極受父母寵愛,一出身就萬寵千愛于一身,把“贊蒙”那麽尊貴的兩個字放在她的名字裏。
改變名字,也就說明,她有心跟過去作一個道别。
“好,那以後你的名字就叫胡欣”劉遠品味道:“胡欣,胡欣,劉遠,嗯,不錯,一看就知我們有緣分了。”
“一邊去,誰跟你有緣分。”贊蒙賽瑪噶,現在改名胡欣了,用腳踢踢劉遠說:“你,你出去。”
劉遠奇怪地問道:“幹什麽?談得好好的,怎麽突釘就要我走啊。”
胡欣臉色一紅,小聲說:“我要喂孩子,你出去。”
這時小劉雪胡欣的懷裏咿咿呀呀地叫着,看樣子的确是餓了,雖說有些不情願,不過劉遠還是退了下去。
劉遠剛下馬車,突然聽到候軍指着前說:“你們看,有大隊軍隊來了。”
順着候揮指的方向,劉遠赫然發現,遠遠升起一股沖天的塵煙,看得出,有支軍隊直往這裏趕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