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交情可談、沒有道理可言,一旦沙場交戰,就是生死相搏,在冷武器時代,這種短兵交接把人身體的潛力激發到極緻。
當一個人專注時,他會忘記周圍環境的變化,時間的流逝、當一個人沉浸于愛情時,包容對方所有的不是,眼中隻有她最美好的一面、當一個人瘋狂時,他會忘記死亡的威脅,忘記所謂的仁義守信,眼裏隻有敵人,心裏隻有殺戮,經過血刀的傳授,堅持不懈的鍛煉、還有在幾度在戰場上的磨砺,劉遠也成爲一名出『色』的戰将。
一沖到戰場,劉遠就看到五名吐蕃士兵圍攻麾下的一名揚威軍戰士,劉遠記得,這名士兵名爲秦升,是一個眉清目秀、很愛幹淨的小夥子,那皮膚比很多女子還要好,模樣俏得像姑娘,因爲排行老三,平時大夥都喜歡稱他爲“三姑娘”,而這個文靜的“三姑娘”,一臉是血,全身的衣甲被鮮血染血,然後在冰天雪地裏凝結成冰,一下子變成像殺神一般,也不知那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三個吐蕃士兵突然舉刀劈向秦升,“三姑娘”秦升連忙舉刀一擋,發出“當”“當”“當”的幾聲巨響,秦升以一敵三,雖說被壓得快要跪下,可是畢竟擋住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旁邊有一個瘦個子的吐蕃士兵,瞅準時機,趁秦升格檔『露』出空門,手中的長矛一抖,朝秦升的心窩紮去。
秦升舊力己盡,新力未生,雖說想閃避。可是有心力,而那三個吐蕃士兵一直在施壓,眼看那長矛就要紮到面前,心中一片慘然,眼裏出現絕望之『色』。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家中的父母、想起那個等着自己立功歸來的鄰家女孩、想起自己的兄弟和朋友,心想這有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次思念。
說時慢,那是快,那長矛差一寸就要接觸到铠甲,“啪”的聲。快如閃電的一刀,一下子把那長矛削斷,接着秦升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堅持住。”
當劉遠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當劉遠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秦升的眼裏猛地發出異常的光芒,剛剛有些冷卻的熱血。一下子再度沸騰起來了:是将軍,将軍終于回來支援了,秦升心裏響起一個聲音:沒錯,我就知道,将軍不會丢下自己兄弟的,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死戰!”劉遠大吼一聲。一刀的把那個想下黑手的吐蕃士兵的腦袋削飛,因爲在夜裏,『射』線不好,荒狼棄弓提刀,護在劉遠身邊,幹淨利索解決一個想偷襲劉遠的士兵,而血刀更是生猛,那把長一丈一尺一寸的陌刀一揮,三個腦袋飛起,力量之大、刀法之精讓人歎爲觀止。對于連戰馬都能一劈爲二的陌刀來說,用來殺人,簡直就是收割『性』命的神器。[
“将軍來了。”
“我們援軍到了。”
“将軍終于來了。”
幸存的士兵一個個都興奮得大叫起來,劉遠的出現,好像給他們打了一支強心針一樣。一個個都興奮大聲叫起來,而傷痕累累的關勇和候軍,那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對,如花般的笑容。
“死戰!”
“死戰!”
“死戰!”
一衆揚威軍在劉遠的帶動下,開始展開了瘋狂的反撲。
縱然人少,縱然處于下風,但是大唐雄師從來不怯戰,“死戰”的口号一叫起,一個個都把『性』命置若罔之度外,戰!不死不休。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吐蕃的士兵越打越膽寒,看到大唐的人少,一個個好像想搶牛羊一樣搶功,想升官發财,沒想到,這些大唐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兵,能戰一個什長、甚至力戰一個骁勇的百戶長也不落下風,一個個好像不要命一樣,經驗豐富、戰鬥力極強,吐蕃的士兵以戰死爲榮,但不會刻意求死,而大唐的士兵好像故意求死一般,不管身上有多少傷,隻求最大殺傷、殺死敵人,有時還抱着同歸于盡的打法,不少士兵的膽都寒了。
這些簡直不是人,這些是地獄逃出來的魔鬼,對,魔鬼。
天黑路滑兼地勢崎岖,有點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吐蕃人是多,但是真正投入戰鬥的并不是多,不能形成集團沖鋒,隻能以車輪戰的方式,本來大占上風的,可是劉遠率人舍命這麽一沖,沒多久吐蕃士兵的屍體就倒了一地,以劉遠、血刀、趙福爲首的隊伍,好像一個鋒利的箭頭的,不到二刻鍾,吐蕃士兵竟出現在倒退的迹象。
狹路相逢勇者勝!
“嗚”[
兩隊人戰得正酣,此時山下突然吹響了号角聲,一聽到号角聲,交戰的雙方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是吐蕃退兵的信号,大唐是鳴金收兵,而吐蕃則是因地制宜,多是以号角爲号。
阿波『色』的軍隊訓練有素,一聽到收兵的信号,一個個就有序地相互交掩護退出戰場,而劉遠等人也并沒有追殺,相互戒備着,等到吐蕃人一直退到山腳,并沒有再度組織進攻,這才松了一口氣。
心裏的那股氣一松,候軍和關勇幾個當場就坐在雪地裏,大口大口地喘氣,都累得不想動了,而趙福不用劉遠吩咐,主動帶幾個還有氣力的士兵去救人、清點損失情況。
其實隻要再戰鬥半個時辰,吐蕃人就能擊潰的揚威軍,把劉遠一網打盡,可是就在最膠着的時刻,不知吐蕃人爲什麽收兵,一衆幸免的将士面上都出現在僥幸之『色』,可是劉遠的面『色』一直鐵青着,即使戰鬥結束,在山頂洞『穴』處吐蕃公主贊蒙賽瑪噶還在生屬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可是劉遠卻提不起去看望的心情。
傷亡太慘重了。
戰鬥一結束,活下來的士兵不是圍着劉遠。就是幫忙清掃戰場,就那麽一點地方,一目了然,隻是掃一眼就知折損了不少,就是活下來的人。差不多都挂了彩,可以說是傷亡慘重,不過讓劉遠稍感安慰地是:關勇、候軍、尉遲寶慶、趙福等人都還在,也不知是他們素質好還是運氣好,雖說受了傷,可畢竟還活着。
不幸中的萬幸。若不然,回去都不知怎麽交待。
而這僅是第一次交鋒,現在衆人還是被困在山上,沒法逃出去,等待天一亮,有可能第二波、第三波攻擊陸續有來。即是不攻擊,在沒有補給的山上,光是困都把人給困死了。
形勢還極度危險。
“勇哥,我們被困死在這裏嗎?”尉遲寶慶一邊自己包紮腳上的傷口,一邊有些擔心地說。
關勇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們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就怕他們沒副好嘴牙,就是要吃下我們,也得磕掉他兩顆牙齒。”
“如果朝廷派兵來救我們就行了,要不,我揚威軍劉部的兄弟也行,不用多,隻要二百人,就能把下山那些蕃狗全部宰掉。”唐大山在一旁幻想道。
候軍拍了一下他的頭,沒好氣地說:“打得糊塗了?這裏是吐蕃,我們現在的方位是在孫波舊部的方位。可以說是吐蕃的腹地,他們怎麽找得到我們?再說了,就是現在皇上知道我們遇了險,從發布命令到軍隊來到這裏,這鬼天氣最少也得一個月。再過一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衆人一想起現在的境況,一個個又笑不起來了,而劉遠也不知用什麽話來安慰他們。
就在這時,趙福面『色』凝重地走過,小聲說:“将軍,傷亡統計出來了。”
“說。”劉遠嘴裏吐出一個字。
“是”趙福行了一個禮,然後一臉正『色』地說:“揚威軍劉部,原五十人,前面折損四人,餘四十六人,今晚一役,陣亡十七人,傷二十一人,其中重傷九人,十二人爲輕傷,殺死蕃軍逾百人,請将軍指示。”
十七、二十一,在動辄數以萬計的軍隊中,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對總人數隻有五十人,不,四十六人的揚威來說,已經是不能承愛的傷痛,四十六人,陣亡十七人,也就是,活着的隻有二十九人,可這二十九人,就有二十一帶着傷,其中九個還是重傷,就是受了輕傷的都能上戰場,加上劉遠的私衛荒狼和血刀,也僅僅隻有二十三人。
二十三人,就是抛棄公主、丢棄傷員,又能幹些什麽?
劉遠聽聞,仰首向天,半響沒有說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不知說些什麽好。
“将軍,節哀順變”不知什麽時候,候軍走到劉遠身邊小聲安尉道:“我們總算守住了,說不定,說不定我們明天就會有轉機呢。”
“啪”的一聲脆響,在漆黑沉靜的雪地上,顯得那麽引人注目。
是劉遠,一巴重重扇在候軍的臉上,候軍的臉馬上就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腫了起來,還沒回過神,劉遠就大聲吼道:“爲什麽,你們負責阻擊,戰況不妙,爲什麽不撤退?你不是還弄了三道防線嗎?人呢?你的兄弟?”劉遠指着一旁包着像個棕子的秦升大聲咆哮道:“你們三火,除了你還有秦升,其它的兄弟呢?看不到吧,因爲他們都戰死了。”
劉遠氣得臉都青了,沖着候軍咆哮道,在他眼裏,差不多就該撤退,隻是擋住一會,沒讓他們跟吐蕃人死戰,候軍所率的三火,要不是劉遠出的救下秦升,估計除了候勇和特地留來幫忙的關勇,差不多都要死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ps:今天突然來了幾個老同學,需要招侍一下,很可能完成不了,餘下的章節就欠着,過年就是這樣,請涼解,另外書友批我太輕浮了,在這裏我認錯,沒顧書友的感覺,本書有很多寶島的書友,在這裏寶島的書友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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