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長”
“百戶長,你沒事?”
“百戶長,我們送你去找巫師”
幾名親信手急眼快扶住他,一臉關心地詢問道。
沒事?普布心裏發澀: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那些比自己xing命還重要的神鳥海冬青盡數被殺,贊普會放過自己嗎?自從贊蒙賽瑪噶公主所眷養的那隻海冬青被廢後,吐蕃軍隊的靈動機動xing已大受打擊,在邊境占了地利的吐蕃軍隊和大唐的較量僅僅是平分秋se就已經體現出來,松贊幹布一直希望神鳥苑能培養出一隻補上那隻名爲“紅兒”的海冬青的位置,對神鳥苑寄以極大的期望,可是現在.......
贊普不把自己剝皮削骨,留個全屍那已經是三界神靈庇佑,還能沒事?
“不要管我,快,追查可疑人等,現在血迹未幹,一定要把元兇輯舀歸案,不然我等就是死也不能贖罪。”普布現在哪裏顧得上自己傷勢,一回過神,馬上吩咐手下追查。
現場那些鳥血尚未幹,那些人肯定沒有逃遠,希望還來得及,要是找到兇手,憑着以往的功勞和一片忠心,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是,百戶長。”
“走,我們追。”
“快”
一衆手下也知形勢嚴重,一個個不敢怠慢,馬上領命四散而去,去尋找他們也不知道的兇手。
“百戶長,我們.....”
一個扶着普布的士兵話還沒說完,普布突然推開扶着親信,“啊”的大吼一聲,“铮”的一聲抽出彎刀,兩腳如飛,一下子沖進了出去,氣勢如虹、雙目yu裂,叫了一聲“爾等找死”然後舉刀向幾個趁火打劫的吐蕃暴民砍去,那氣勢猶如殺神降臨,那個走在最前面一個吐蕃男子吓得臉se一下子變得蒼白,好像吓得一下子連路都不會走了,想求饒還沒叫出聲,普布的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朝他的腦袋劈下,這一刀,勢大力沉,好像要把心中的郁悶、憤怒一下子全部發洩出來一般,硬生生把那男子的腦袋劈成二半。
“殺!”
得勢不饒人,暴怒中的普布猶如猛虎下山,一下子又連砍二人,那些暴民哪裏是他的對手,沒一個是他的一合之敵,轉眼間就被普布連奪三命。
當普布想向第四個人砍去時,“當”的一聲,那帶血的彎刀被另一把彎刀擋住,扭頭一看,是自己的親信。
“百戶長,不能再殺了,這些人得抓回去,交給贊普處理。”手下連忙勸阻道。
普布聞言,心裏打了一個激靈,暴紅的眼睛多了幾分清明,馬上收刀道:“來人,把這些殺害神鳥的兇手全部抓起來,交給贊普處理。”
無論怎麽樣,總算對松贊幹布有一些交代,也活該這些人倒黴,剛才不知爲什麽沒有找到他們,估計躲藏了起來,聽到那馬蹄聲離開,估計看到隻有幾個人,膽子大了,想趁人逃跑,沒想到碰上普布這個大殺神,一個照面就連殺三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走,我們見贊普去。”等手下幹淨利索抓起幾個不知死活暴民,普布大手揮,率隊向皇宮跑去,準備向松贊幹布請罪。
“所有人放下武器,下馬,違者格殺爀論”
“馬上關城門,一個都不能出城。”
“快,放下手中的财貨,把手舉起來,蹲在地上,不然我手裏的箭可不認人了。”
等普布等人走出神鳥苑時,隻見一隊隊衣甲鮮明的吐蕃士兵來回巡邏,一邊大聲叫嚷,一邊鎮壓那些不聽勸阻的暴民,幾個妄想舀着搶來逃跑的暴民不是被随後趕上的士兵一刀劈死,就是被羽箭she殺,負責邏些城的中翼大軍終于出動,鎮壓暴*。
普布心裏百感交集:要是大軍鎮壓來得再早一些,那神鳥苑也不會遭受此劫了。
“走,我們去見贊普。”普布搖了搖頭,讓手下跟着自己,去皇宮請罪。
反而是跑不掉的,還不如主動承認過失,這樣或許罪過輕一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普布這邊愁眉不展,劉遠等人卻是笑容滿面。
“嗚”“嗚嗚嗚”
“吱”一聲,劉遠等人剛出邏些城門不到十丈,先是聽就有人吹響号角,接着聽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扭頭一看,隻見邏些城的城門“轟然”關上,那城頭上突然出現大量手持武器的士兵,隐約間還聽到要閉城的聲音。
劉遠、關勇、候軍等到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有一種僥幸,那吐蕃人果然坐不住,封鎖城門鎮壓暴動,也許有所覺察,要清查城中的動亂分子,若是再晚半刻鍾,有可能都得把小命交待在邏些城。
城外城内,有可能一步之遙,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别,出到城外,在廣闊高原上,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幾十人散在高原上,有了千裏目預jing,再想找到劉遠等人,難了。
“的答”“的答”
劉遠等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從路邊沖出一支人馬,候軍等人面se大變,“唰”的一聲,把刀都抽了出來戒備。
“放松,是自己人。”劉遠眼尖,一眼就認出來者是自己人,因爲爲首的那匹棗紅se的馬頭正中有一小撮白se的毛,那是趙福的馬,非常好認。
“将軍,你們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就要進城找你們了。”十多騎離開劉遠大約一丈處停下,爲首的人一邊說,一邊脫下吐蕃軍隊制式頭盔,不是趙福是誰。
“将軍”
“将軍”
來人一個個把頭盔摘下,露出一張張熟悉的笑臉,正是劉遠麾下的揚威軍。
“本将沒事,你們呢?沒事?那吐蕃公主呢?”劉遠不待他們回應,皺着眉頭說:“不是讓你們先行護送她上路嗎?怎麽都跑到這裏了?”
趙福連忙解釋道:“将軍,你放心,那公主已經有兄弟護送,絕對不會有什麽意外,隻是我們幾個實在不放心将軍,就在城外準備接應,這是小人的主意,要是罰,就罰我一個好了。”
“不,我等是自願的,看到邏些城火光沖天,濃煙四起,生怕将軍出事,這才在這時接應一下,請将軍恕罪,如果要罰,我等甘願受罰。”唐大山也說道。
“看到将軍沒事就好,剛才差一點我們就沖進去了。”
“是啊,看到将軍凱旋而歸,真是太好了。”衆人七嘴八舌地說道,一個個嘴上說願意受罰,不過臉上還是洋溢着笑意。
在這一瞬間,劉遠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十幾騎人,就想沖擊吐蕃重兵把定的都城,無疑是飛蛾撲火,但是自己的這些手下,卻輕淡描寫地說出來,那感覺像是到街上買瓶醬油一樣,這種感情,已經超出了上司和下屬的感情,那是交命兄弟的交情啊。
這一刻,劉遠心裏升起一絲溫暧的感覺,心靈也有一絲觸動,笑着對衆人說:“好了,衆兄弟的心意我都已經知道,都是兄弟,客套的話就不說了,現在吐蕃人已經jing覺,有什麽事,我們邊說邊說,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是,将軍”衆人聞言大聲應道。
能讓将軍把自己當成兄弟,在場的人内心都非常感動,對劉遠更是歸心。
“公主在哪?”劉遠大聲問道。
趙福大聲說道:“禀将軍,就在前面。”
劉遠大手一揮:“帶路。”
........
在邏些城的皇宮内,松贊幹布一聲不吭地聽着普布的解釋,頭也不擡,臉seyin沉得好像要滴水一般,而彙報的普布,面se發白,全身冷汗都把内衣給濕透了。
“是大唐的細作!”松贊幹布霍地站起來,虎目一瞪,突然大聲說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