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真是痛快,這仗打得真過瘾。”一回到房間,候軍把刀随手一扔,把整人都扔進胡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隻有自己揍别人,别人卻沒有還手之力,不僅占盡便宜,還把别人玩得團團轉,過程好像玩遊戲一般,别說傷亡,就是口子都沒有弄破一個,幾十人在重重包圍中的毫發不損逃了出來,還收獲了一個大功勞,去哪找這個的仗啊。
尉遲寶慶也笑着說:“跟着将軍準沒錯,經過我們這次襲擊,我看吐蕃還不抓瞎?”
“嘿嘿,這下松贊幹布頭大了,一個覺松,就足夠轉移他們的視線,有了上次苯佛之争,毒殺贊普從而引起吐蕃全面内亂的先例,那我們現在可以算是高枕無憂。”趙福說完,扭頭恭恭敬敬地問劉遠道:“将軍,現在他們亂成一團,我們回來幹什麽?反正人救到了,功勞也立下了,我們幾十人還不夠他們塞牙縫呢,不如我們趁着這個機會跑了。”
“是啊,将軍,要不,我們先跑,我們人數實在太少了。”
“将軍,跑。”
“小的也同意。”
“有道理,我們一邊回,一邊襲擊,專殺那些吐蕃軍官,那功勞也不會少的。”
趙福一開口,衆人馬上也紛紛附和道。戰功是好,那也得有命享才對啊,反正人救了,也立了功,即使空手回去,一衆兄弟也不會有損失,劉遠在出發前說過,每一人送一筆銀子,光是那筆銀子,就可以買房子置地。沒必要在這裏玩命,财多身子弱,在場的多是窮兄弟,一二百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省着點,也夠花了。
劉遠揚揚手。示意衆人先停下。這才說道:“兄弟們,莫急,先聽我說幾句。”
看到衆人都停下了,劉遠繼續說道:“大夥想走,我也知道,其實本将了想走。不過你們得想想,這裏不是我們大唐,現在吐蕃到處是冰天雪地,憑着我們這點人。能跑得出去嗎?我們人生地不熟,随時讓敵人追上,兄弟們以一當十,這不錯,但吐蕃人太多了,我們也殺不過來啊,你們也清楚,這吐蕃養有海冬青,我們就得再快,也快不過那扁毛畜生啊。”
錢偉強小心地說:“那,将軍,我們怎麽辦?現在是一個好機會啊,我們襲擊了洛桑寺,成功轉移了他們的視線,短期内他們不會注視我們的,此時不走,下次就沒有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了。”
“是轉移了,但是,火候還不夠”劉遠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你們放心,聽我的就行了,本将一早就想好了。”
“就是,就是,你們怕什麽?将軍身居高位,家中金滿箱、糧滿倉,嬌妻美妾的還不怕,在這裏陪着大夥,你們怕什麽,我們聽将軍的就行了。”關勇在一旁大聲說道。
要說這麽多人,關勇是最不想走的,來的時候,他還給嶽父段志玄保證過,一定立個大功再風風光光地回去,給他長臉,要是現在回去,那就是吹了牛皮,他可不想就這樣回去,再說,他還沒殺夠呢。
劉遠點點頭說:“好了,都忙乎了一天,都好好休息一下,大夥别急,此事快了。”
衆人聽劉遠說得在理,也不好說些什麽,一個個洗洗也就各自去休息。
于是,衆人借口看血祭,又在逆舍裏等了三天。
可是,越等越不是滋味,衆人一打聽,原來此事硬生生讓松贊幹布給壓了下來,除了派大量的兵員到邏些城,嚴禁兩教的信徒聚衆鬧事,還三頭二天去拜訪二教的高層,旨在平息這件事,不得不說他的手段很高明的,本來勢成火水的事,硬生生讓他給按住了苗頭,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趨勢。
在洛桑寺發生血案的第四天傍晚,劉遠正在房内和一衆兄弟的玩紙牌,尉遲寶慶連忙跑進來,小聲對劉遠說:“将軍,不好了,吐蕃的血祭,七天後舉行。”
“七天後舉行?”劉遠吃了一驚,騰地一聲站起來,焦急地說:“難道他們找到了贊蒙賽瑪噶的下落?”
“不可能!”候軍吃驚地說:“我早上才和荒狼大哥給她們送過東西,一點事也沒有,路上還故意繞了幾個圈子,肯定沒有眉巴才去的。”
尉遲寶慶連連搖搖手說:“不,不,不,你們聽我說說完,他們舉行血祭,據說是換人了,用從大唐搶來的人挑十八童男、十八童女來血祭,并不是公主,再說,公主現在還沒生下來呢。”
聽他這麽一說,劉遠這才把懸着的心放下,忍不住瞪了尉遲寶慶一眼。
“将軍,我們現在怎麽辦?在這裏和他們幹耗着?”趙福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遠搖搖頭說:“不,是該給他們加把火了,嘿嘿。”
說完,把幾個心腹叫到跟前,小聲吩咐了幾句,衆人連連點頭.......
每個地方都有其名勝古迹,那是曆史的印記和痕迹、那是文化的傳承和沉澱,而在吐蕃苯教徒心中,最有名、最神聖的地方,肯定是非駐聖石莫屬,相傳有苯教的先賢途過這裏,就在那石頭上駐足,停下來休息一下,無意中發現這裏風和日麗、山川隽秀,心中恍然大悟,一下子悟了道,最後就創立了苯教,待他化羽升仙,這塊他休息過的巨石,就成了苯教徒心中的聖地,每天到這裏燒香膜拜、朝聖的信徒不計其數。
這一晚月黑風高,劉遠偷偷帶着荒狼、血刀、關勇、候軍、尉遲寶慶、趙福他們幾個來到駐聖石,遠遠就看到,這駐聖石還是香火旺盛,那一袅袅的香煙,在黑夜中非常顯眼,還在十丈之遙,就聞到那香的味道。
“這些吐蕃人,還真是奢侈,不少人都吃不起飯了,可是買起香燭來,還真的不省,不貴還不買呢。”趙福有些吃驚地說。
遠遠就聞到,這當中有檀香的味道,這可是高檔貨,即使在大唐,也隻有達官貴人才能用得起,可是現在它卻在野外供奉着神靈,不能不說是一種浪費。
“好了,都别說了,就按事前的分工,幹活,正事要緊。”劉遠阻止了他們的讨論。
吐蕃人對神靈的敬畏,劉遠一早就知道,即使到了後世,這個地區仍然保存了供奉神靈的傳統,那些虔誠的藏人,每天都誠心供奉着神靈,有的還保留朝聖的習慣,隻憑一雙腳,一步步走,三步一叩首,每天不知要磕多少個響頭,那是認真而虔誠地磕,磕得頭破血流,好像有的一趟就得一個多月,一個多月,三步一叩首,那份心意讓人聞而動容,供奉神靈什麽的,隻算是小意思了。
“是,将軍”
“知道了,将軍。”
聽聞劉遠吩咐,一個個連忙點頭同意,于是有的負責警戒、有的負責照明、有的拿起工具,開始在那塊的駐聖石動起了手腳來,劉遠憑着感覺,找到白天看好的那縫,滿意地點點頭,扭頭對趙福說:“趙福,把那個鑽子拿過來。”
趙福應了一聲,馬上遞過一個特制的鑽子,劉遠接過來,二話不說,對着吐蕃苯教徒心中那塊聖石,毫不猶豫地鑽了起來,而在他腳邊,則放着的一個紮得緊緊小木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