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她們剛才談話還有衣着話,就可以看出金巧巧的高明之處了:穿着一套隻有六七成新的衣服,顯得有些風塵仆仆,以示替劉遠賣命,光是這一點,三女就不好給她甩臉色了,而一向善于打扮的她,一改在外面容光煥發、豔光四射的模樣,打扮得有些樸實,雖說也美豔,但相對來說,樸素很多了,和崔夢瑤她們根本沒得比,全身上下還捂得嚴嚴實實,一點春光也沒露出來,這樣一來,給崔夢瑤她們的危機大大減少,減少了戒備之心,增加了親和之力。
然後是投其所好,給出身高貴、品情高雅的崔夢瑤送了一株奇花、喜歡玩的小娘得到一對雪兔,而愛美的杜三娘得到來自異邦的極品胭脂,可以說是各得其所,雖說這些禮物的價值不高,但是都送到點上,深受三女的歡迎,最後又在打牌時有心相讓,估計談感情、說一些可憐的事等等些手段,半天不到的功夫,己經攻陷劉遠的後院了。
這份交際能力,當真了得。
能不說一個服字嗎?
兩人分主次坐下,劉遠坐在上首,而金巧巧還是恭恭敬敬地半跪坐在下首。
“金掌櫃,你不是忙于開分店的事嗎?應該很忙才對,怎麽有空來這裏?”劉遠開門見山地說。
金巧巧連忙說:“東家,不是奴家偷懶,而是在擴散的過程中碰上了一點問題,特來向東家主請示。”
高薪厚職,信任有加。每年高達三千兩銀子特别經費,不客氣地說,天下間再找不到第二個這麽慷慨的東家了,金巧巧聽到劉遠責備,連忙小聲解釋道。
“什麽事?”劉遠淡淡地問道,好像一早就在他的預料當中一樣。
很簡單,金巧巧如果隻是探訪,估計留下禮物就可以走了,現在等自己一等就等了幾個時辰,不用說。肯定碰上了她也解決不了的問題,這才向自己求救。
“是,東家,金玉世家吞并了金至尊,然後一口氣開五間分站。現在己引起同行的不安,包括長安的同行。雖說沒有明面的行動。但是已暗中組成了聯盟,暗裏給金至尊下絆子,就拿原材料來說,一時沒有貨源,同行之間均一點那是很平常的事,現在金玉世家己經沒有這方面的盟友。連二連三被拒,就是奴家出面也不好使,連一些材料商也不太願和我金玉世家合作,不僅優惠沒了。拿貨量大,但價格比同行的還高,據說那是一衆同行集體向他們施壓而緻”
“在分店方面,進展也有些緩慢,主要是不少人暗中使絆子,雖說憑東家的聲望和錢銀,打通了官府,但是效果不大,官兵來了,他們就退,等官兵一走,他們馬上又卷土重來,就像狗皮膏藥一般,甩都甩不掉。”
劉遠一邊敲着桌子道:“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很正常,嗯,你繼續說。”
金巧巧有些無奈地說:“東家,像材料這樣,可以慢慢籌,隻要有銀子,材料也不會少的,現在最頭痛的,市面上出一些款式與我們相似,但是質量很差的首飾,有少量看起來相似,實則所用材料有天壤之别,雖說明知是不一樣,不過有些顧客還是很不滿意,前天還有個顧客堅持要退貨,這樣下去,隻怕.......”
“什麽時候的事?”
“大約有小半個月,奴家也請人暗中調查過了,都是我們那些好同行做的,東家,不要再猶豫了,你和長孫刺史交情不錯,讓他出面鎮壓他們,然後再請清河崔氏給那麽些地方官施點壓力,這樣我們的首飾連鎖就可以順利開展了。”
果然是來搬救兵了,口氣還不小,一張嘴又是雍州刺史,又是清河崔氏,好像他們是自己的私兵一樣。
士農工商,這些小事、俗事還要他們出面,顯得自己無能之餘,而這份人情,也太不值錢了。
劉遠搖搖頭說:“有句話是江湖事,江湖了,雖說請他們出面沒有壓力,但是這種事,能鎮壓得一時,鎮壓不了一世,總不能爲了一點生意,就把别人往死裏逼,就算可以收拾幾家不合作的同行,還能把天下的同行都殺盡?再說了,借助官府的勢力,有利也有弊,短期效果不錯,但是時間久了,很容易失去自主性,主動進入官府的法眼,勢大時,還以自保,一朝失勢,那就是引狼入室,縱觀那些傳世的老字号,都是盡量遠離官府,怕的就是走得近受牽連。”
金巧巧一聽,也是這個理,就拿金至尊來說,生意好時日進鬥金,但是從不接受官府人的入股,不知多少官場的人想出資,與金家合開分店,但金氏一族死活不幹,這次倒下,實則也是和官場中人走得太近了,迷信外力,最後被劉遠所收購,金至尊傳承己久,反而在最輝煌之時倒下,不得不引人深思,金巧巧這才明白,爲什麽劉遠明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垮金至尊,可他偏偏用商業上的手法,隻是在最後,金氏一族要投靠魏王時,這才強迫搬出長孫一族這個超級救兵。
很多人隻看到眼前的風光,卻看不到未來風霜,不過人有時很矛盾的,明知有隐患,但又拒絕不了它的誘惑,就像玫瑰,衆人看到的,是它的美麗,常常因爲它的美麗而忽略它本身所攜帶的刺。
“東家言之有理,奴家受教了,隻是,市面上那些防造我金玉世家的款式,有損金玉世家這聲譽之事,應怎麽處理?”金巧巧小心地問道。
劉遠一下子有些頭痛了。
古代沒有什麽知識産權,所以什麽技術、秘方都喜歡捂着藏着,金玉世家剛剛在長安産立足時,受到金至尊的猛烈打壓,劉遠靈機一動,祭了山寨這招對付金至尊,把金至尊弄得焦頭爛額,狼狽不堪,沒想到,事過境遷,現在要對付的人,變成自己了。
活該,這叫自作自受。
“此事交給我處理即可,你說不光長安的同行排斥我們,現在在别的州開分店,還沒開店,他們己抱成一團對抗我金玉世家了?”劉遠有吃驚地問道。
金巧巧有些不悅地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肯定是他們怕我們把生意都搶了,于是就抱在一團,不過沒用,無論是技術、背景、資金、經驗等等,有了金至尊作爲底蘊,金玉世家更爲強大,他們能不害怕嗎?”
“等等”劉遠皺着眉頭說:“金掌櫃,你說的他們,是指一部分有實力同行,還是所有的同行?”
“回東家的話,雖不敢說是全都,也可以說是大部分了。”
大部分?至于嗎?
劉遠皺了皺眉頭,然後一臉和藹地詢問道:“并不是劉某信不過金掌櫃,不過我還是問一下,最近金玉世家的生意怎麽樣?”
說到成績,金巧巧一下子來了興緻,高興地說:“還不錯,有長安報相助,再加上兩家都是有信用、有底蘊的店鋪,客人自然是倍加信心,除此之外,因爲我們訓練學徒,他們做出來的東西,雖說不登大雅之堂,但是比普通的匠師還要好,重拆打磨抛光也麻煩,純屬浪費,幹脆另開一間鋪面,拿去出售,不同想到效果不錯,每天都能賣出不少,這樣一來,少了工序,多了收入,所以利潤漲得也快。”
劉遠聞言,心裏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好了,自己已經知道問題的關健了。(未完待續。。)
ps: 忙家裏的事大半天,太累了,今晚隻有二更, 争取明天三到四更!